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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墨,你不想跟著先生,也想要自由么?”陳醉被硯墨眼中深沉的悲傷鎮住了,強烈的好奇心和一種想要幫助他疼惜他的心思油然而生。
陳醉試探著問:“你認識那么多草藥,如果想要先生放了你,不妨問問先生需要多少錢啊?”
硯墨聞言,悲傷瞬間掩去,換上一臉真誠感動的笑:“這是什么話呀!我愿意跟著先生。再說,先生也并沒有限制我的自由。”
看陳醉不肯罷休還想繼續探討這個問題,硯墨笑著揉揉陳醉的黑發,制止了她的進一步探問:“今天天色還早,我們就早些回去吧。連著累了好幾天,好不容易今天能早些完成任務,你也可以早點回家休息。”
“嗯!媚兒這幾天都是一個人在家,我能早些回去陪她也是好的。”陳醉點頭跟上硯墨的步伐,往回走去。
雖說有隔壁陳瑞家的兩個年紀相仿的孩子可以跟媚兒一起玩,陳醉卻還是懸著心,生怕媚兒會有什么事情。
回到家已經是晌午飯時間,陳醉發現媚兒卻并沒有去陳瑞家玩耍,而是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呆呆發愣,手里抓著的饅頭只被啃了兩口,面上好幾個黑手印。
陳醉心中莫名地發酸,看來重生的自己還是沒多大的能力,都無法照顧好媚兒,自己還每天要做事賺錢還債。
陳醉有些心疼地上前抱住媚兒,柔聲問:“媚兒這是怎么了?為什么沒有去玩啊?”
“姐姐我困了,可是又餓了,可是又不想吃饅頭了!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媚兒的聲音柔媚似貓,童稚的語氣帶著認真的惆悵卻又透著嬌憨,這哪里是重生前那個心計過人狠毒過人的皇貴妃陳媚兒?
“我們媚兒是不是吃膩了饅頭了?姐姐給你煮粥好不好?”陳醉寵溺地笑,想起還有一些糧食,可以煮些粥給媚兒吃。
“嗯,好吧!那我先睡一會兒,你煮粥好了就叫我起來吃好不好?”媚兒乖巧地點頭。
“好!我一會兒就叫你。你先去睡一會兒。”陳醉拉著媚兒的手準備帶她進去睡覺的時候,發現媚兒的手特別的涼,驚異之下,將媚兒的雙手舉到面前細看,這一看頓時心中一慌:媚兒的一雙袖子全都濕了大半截,伸手一摸額頭,滾燙的!這是著了涼,發燒了!
“媚兒你的衣袖怎么會都是濕的?”陳醉趕忙拉著媚兒進屋換衣服。
“我渴了,想喝水,用水瓢舀水喝就弄濕了衣袖。”媚兒以為陳醉要罰她,有些怯懦地想將手縮回來,卻掙不開陳醉緊握的手,嚇得著急起來,眼中迅速籠上了一層霧氣,嘴巴也癟了起來。
重生前每日里照顧媚兒、寵了媚兒那么長時間,陳醉哪能不知道媚兒的動作代表什么意思?趕忙安慰:“乖媚兒,別怕。姐姐不罰你,衣服濕了要趕快換,換完了你先去睡覺,姐姐給你熬粥喝,好不好?”
陳媚兒這才放了心,乖巧地點頭:“我醒來了還要吃那個饅頭,我不浪費糧食,我是乖孩子。”
“是的是的!我家的媚兒是個乖孩子,都是姐姐不好!”陳醉險些被陳媚兒說得眼淚都出來了,那饅頭已經冷硬不說,被媚兒捏出好幾個黑手印,怎么能再給已經生病的媚兒吃?回頭把有黑手印的饅頭皮撕掉,自己吃也就罷了。
都是自己這些天疏于照顧,才會讓媚兒著涼發燒。陳醉自責著幫媚兒換了干爽的衣服,又讓她躺好睡覺,這才去熬粥。
粥熬好后已經是傍晚,進里間準備叫醒媚兒起來喝粥時,卻發現媚兒已經在床上燒得開始說胡話。
陳醉急了,背起媚兒就往沈大夫家跑。這當口,就算要去求沈坤,再增加欠債延長還債做工的期限,說不得也只能認了,媚兒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沈坤出診回家的路上,看到了背著一個小女娃兒往自己家的方向走的陳醉,專心看路的陳醉卻并未發現沈坤的歸來,只是累得滿頭滿身的汗,邊走邊喘粗氣,口中還不住地說話:“媚兒乖,我們馬上就到沈大夫家了,沈大夫醫術高明,一定會讓媚兒好起來的。”
“我來吧!”沈坤快走幾步從后面趕上,一把將陳媚兒接了過去,陳醉只覺得身上一輕,回頭就看見沈坤已經將陳媚兒抱在了懷里,長腿一邁,就越過了陳醉往家中走去。
“先生,媚兒著涼發燒了,都開始說胡話了。快救救她!”陳醉在沈坤身后小跑著追著進了院子,生怕沈坤不愿免費出診,又補了一句,“媚兒的診金我眼下沒有,以后我采藥來抵債或者多給先生幫工些日子還債都行,只求先生一定要救救她!”
沈坤聞言身型一僵,卻立即又往家中走去,陳醉只聽到了一句話:“再說吧!”
“再說吧”是什么意思?是抵債的事再說?還是還錢的事再說?還是救人的事再說?陳醉心下有些忐忑,卻不敢出聲再詢問,只是緊緊跟著沈坤跑進了院子。
看著沈坤嫻熟地開始給陳媚兒把脈和檢查,陳醉放下心來:先生這是愿意施診了!
“她燒得厲害,你去倒一盆水來,要冷的;拿一條汗巾子來,要先退燒才行。”沈坤吩咐著,此時他的語調少了一份淡漠,多了些許認真。
陳醉小跑著去拿沈坤吩咐的東西;給媚兒用冷巾子抹額頭和手心腳心降溫;看硯墨聽從沈坤的吩咐去熬退燒驅寒的藥,心中漸漸安定下來:媚兒不會有事了!
短暫的忙碌后,沈坤握著一盞茶開始看著陳醉和硯墨忙碌:“就算配了藥給她服用,今晚她也還會再發燒,你必須要守著她,在她發燒的時候不停地用冷巾子擦她的額頭和手心腳心,你能不能做到?”
“能!”陳醉毫不猶豫的回答。
“明天你還必須完成我交代的任務:明天你要負責幫大牛將他采的藥分類和清洗,不能出錯。”說完沈坤頓了頓,看向陳醉,卻意外地看見陳醉也只是微微一怔,就立刻回答:“我會的!”
此時已經天黑,油燈昏黃的光亮中,沈坤微微一笑:這個小醉兒,倒真是個要強的小丫頭!十來歲的孩子正是瞌睡重的年紀,熬一夜下來哪里還能做其它事?她卻是答應得爽快,只是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