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抱著看熱鬧的心思均不出頭,陳醉有心插手也不敢上前,怕犯了眾怒,最后還是沈坤上前奪了門栓制止了這場追逐。
那女子氣呼呼地,卻不敢從沈坤手中將門栓搶回來,只是斜著眼睛瞪著沈坤那邊的硯墨,頗有些不肯罷休的意思。沈坤卻也不多說話,對硯墨招呼一聲:“你跟我來。”說著就往院門外走去。
硯墨心中暗喜:沈坤只要愿意出手,這件事情就好辦多了!總比自己來單獨面對這個變得有些詭異的姐姐要好。
出了院子門,沈坤轉身對硯墨說:“你先站在這里。不要進去。”
硯墨老實地點頭答應著:“我聽先生的。”聲音恭順至極,院子中的大牛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聲以示鄙夷,硯墨卻臉不紅氣不喘的在院門外站得筆直。
只見沈坤回身又進了院子,走到硯墨的姐姐身前,將手中的門栓遞過去:“行了,你現在去追著他打吧。”
硯墨目瞪口呆。硯墨的姐姐目瞪口呆。眾人目瞪口呆。
眨了眨眼睛,硯墨的彪悍姐姐竟然真的接過了門栓,聽話地沖著硯墨追了過去。硯墨慘叫一聲:“先生……”
看著硯墨姐弟追逐著遠去,沈坤上前親手將院門給關了,這是不允許硯墨再回來了么?
胡剛沖著沈坤崇拜地拍馬屁:“先生,我今天才發現,你玩兒人的手段,比我高太多了!以后我就真心實意跟你混了!你說干嘛就干嘛!鞍前馬后,誓死相隨!”說著還裝模作樣打了個千兒。
眾人忍俊不禁,都紛紛笑起來,只見沈坤看了胡剛一眼:“你去將切藥的鍘刀和切菜的菜刀都給我磨好,要鋒利。”
胡剛目瞪口呆:“先生,我從來沒有磨過刀。”
“都有第一次嘛,剛才不是還說聽我的?”沈坤說罷就往房間走,“我會親自檢查有沒有磨好。”
胡剛哀嚎一聲,倒是也光棍地朝廚房走去,真準備拿菜刀來磨。陳醉暗笑,在后面好心地指點了一句:“怎么磨才算磨好,你應該請教大牛,他磨刀很在行的。”
胡剛如得圣旨,趕快朝著大牛恬著臉笑:“大牛兄弟,教教我唄?”
大牛是個老實人,雖然有些不情愿,還是哼了一聲答應了:“看在這是先生吩咐給你的事情上,我就指點指點你。”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院門突然被急促地砸響了。大牛以為是硯墨,怒火往上拱,立刻就沖了出去,到了門前才發現是硯墨的姐姐,大牛頓時狂汗:這是怎么搞的?一個女子如此粗魯?連一般的村婦都不如了!
想歸想,大牛還是打開了院門:“你又回來做什么?”
硯墨的姐姐卻一臉迷糊:“我不回來那我應該去哪里?”
“硯墨去了哪里你就去哪里啊!你不是他姐姐么?”大牛很是奇怪,陳醉聽得動靜也從廚房走了出來。
“可我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我是他姐姐么?”那女子問得奇怪,大牛也就聽得一頭霧水:“你是不是他姐姐,你不知道?”
“我……我不記得了。我只知道我一醒來,就在這里了,之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女子說著還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很是苦惱地模樣。
大牛頓時吃驚得張大了嘴:“不會吧!”扭頭就沖著里頭喊:“先生!先生!”
沈坤聞聲出來:“什么事?”
“這個……她說她忘事兒了!不記得自己是不是硯墨的姐姐了!你是不是救錯了人啊?”大牛指著女子直嚷嚷。
“你胡說個什么呢!先生認錯,硯墨還會認錯?硯墨都沒有否認,自然就是真的!”陳醉立刻出聲制止大牛的胡亂猜測,眼神卻在那女子臉上身上來回直打量。
“你不記得你是硯墨的姐姐了?那你叫什么名字?”沈坤上前,細細地將那女子打量了一番,才出聲詢問。
“我也不記得了,我怎么會在這里醒來?你是這里的主人么?為什么我醒來的時候,那個登徒子會在我床頭傻瞪著我?難道是你安排的?”那女子搖搖頭,表情很是困惑,問出了一大串的問題來。
“硯墨——也就是那個登徒子,他說你是他的親生姐姐,你醒來的地方是他平日住的房間。至于為什么傻瞪著你,我不知道,你應該問他。”沈坤攤了攤手,一臉無辜。
“是嗎?”女子歪著腦袋看了看沈坤的表情,似乎在思考他的話可信度有多高。
“是的。”
“那我現在怎么辦?”女子踟躕地看了看天,天色漸晚,這大晚上的,硯墨又不見了,她一個女子應該怎么辦?
眾人也看了看天,隨即都看向沈坤。
沈坤想了想回答:“你今晚就住在硯墨的房間。他今晚不會進那個房間的。”
“你說的是我……弟弟?”女子有些遲疑。
“嗯。”沈坤說完,看向陳醉,“醉兒,你帶她去硯墨的房間,晚飯給她送到房間去吃。”
“哦!”陳醉答應著,就將女子往硯墨的房間領,“姑娘,你今晚就住這里吧。”
晚飯眾人都沒怎么說話,硯墨被打跑了還是怎么樣不知道,可硯墨這個奇怪的姐姐卻什么都不記得了!這件事情就有些奇怪,吃完了收拾碗筷的時候,陳醉卻撇到門口有人探頭探腦地,并不說話。
陳醉唬了一跳,壯著膽子湊上前看時,卻見賊眉鼠眼的人竟然是硯墨!這是怎么回事?只見硯墨雙手比劃著,卻并不說話,陳醉湊上前才聽到硯墨近乎耳語的聲音:“我姐姐是不是回來了?”
“回來了,現在在你房間休息。”陳醉點頭承認。
硯墨臉上一喜:“麻煩你幫我將先生叫過來,我有事跟他說。”
“為什么不能進去說?”陳醉瞥了硯墨一眼,有些不放心。
“你放心,我不是為了害他,我也害不到他,我只是想跟他說些事情。就麻煩你了!”硯墨低聲哀求著,眼神卻不斷往他房間的方向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