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說穿越那破事了。”不等子蝶糾結(jié),小黑先自我解救出來。子蝶忙點頭稱好,其實她最不愛聽就是穿越那些破事。
但是,下面的場景讓子蝶更沒法控制了。小黑不知道從哪揪出一個小手絹,吸著鼻子,淚珠在眼光直打轉(zhuǎn),用比賣唱還凄慘的聲音說出下段悲慘回憶。
“后來我又去修仙,人們似乎也領悟到,地球污染太重了,2012世界末日在劫難逃,于是紛紛修仙。就這樣修仙也火了,現(xiàn)在修仙比選美還難呢。著名大仙門下都有得意弟子了,走關系、塞錢都進不去。而且就算你僥幸通過海選,還不一定能拿下首戰(zhàn),因為不是比什么仙法或者資質(zhì),而是相貌。男的可以沒錢,但一定要俊朗,女的可以不漂亮,但一定要身材啊!人家招生辦的大師兄都說了,不然一群人穿上白衣舞劍不夠震撼,達不到仙俠的效果。就這樣,我又被PASS了。你說說,我是不是就是一個倒霉蛋。”小黑越說越傷心,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止不住,手上的小手絹都能擰出水來。
子蝶這才知道,小黑為啥突然揪出那東西。只不過一個如此粗礦的男人,哭得和淚人似的,的確不咋協(xié)調(diào)。
強忍著笑意,子蝶裝出一臉憤憤不平狀,握拳大吼道:“小黑,你實在太慘了!這會要是咱還不吃一頓好的,就太對不住自己了。現(xiàn)在就出去,我給你買牛肉松,讓你吃到忘記這些不開心的事情為止!”那一舉一動簡直比自己受欺凌更憤怒。
小黑也狠狠點了兩下頭,以表決心:“不撐不歸!”
說罷,小黑很帥氣地打了一個響指。再睜眼時,兩人已經(jīng)站在學校號稱投資6000W的足球場草坪里了。礙于小黑現(xiàn)在所變相貌實在太丑,子蝶又讓他變回泥鰍,順手把它塞進書包,反正它沒水也能活。之前裝小黑的礦泉水瓶,子蝶看著太惡心,留到廁所了,希望掃廁所大媽明天一早發(fā)現(xiàn)這個驚喜,有個好心情,下次別那么早關門。
但小黑似乎忘記了子蝶哪里有錢,昨天買雪糕的錢還是賣它來的。要是子蝶有錢,也不至于吃中午那個夾著牙膏的三文治了。就這樣,小黑幼嫩的小心靈又被欺騙了。不過子蝶也沒占到什么便宜,因為她由始至終都沒看到小黑真容。主要還是因為聽完小黑那些慘烈事跡,她真的不咋敢看了。
小黑和子蝶回到家已經(jīng)晚上11點,子蝶一進家門,刷洗下就鉆進被窩準備睡覺。而小黑別說牛肉松,連牛肉丁小黑都沒見到一個。別的靈獸跟著主人后,不是威風八面,就是神力震人。它好歹還是神獸呢,天天和流放難民似的,想起來就覺得心酸,就這樣躺在子蝶被子上睡著了。
沒過多久,子蝶突然睜開了眼睛,輕輕起身看著被子上一直說著‘牛肉牛肉’夢話的小黑,它的眼角還掛著兩滴晶瑩的淚珠。子蝶雙眸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下秒她重新躺下,沒多久也睡著了。
隔天,子蝶很早起身,一人去上學,給小黑留在了家里。其實她也很不樂意起來這么早,主要她隱約想起昨天什么少陵說過,只要她配合就四六分錢的事情,好像她六他四,挺劃算一事。
子蝶來到學校時,教室里只有三個打掃衛(wèi)生的。大家似乎領悟到,靠子蝶完全靠不住,所以今天該誰值日,誰就來做了。
三人見到子蝶,不比發(fā)現(xiàn)新大陸激動少。不約而同跑過來,兩個女生毫不猶豫地把掃帚和抹布塞到子蝶手里,其中一個女生抱怨道:“這本來就該你做,都是你害的我們今天美容覺都沒睡滿!”
另外一個滿臉麻子的女生連連點頭附和,“就是,我今早數(shù)了下,我竟然多長了一顆麻子,都是少睡一小時的緣故。”說罷,掃眼站在一旁清秀的男生,命令道:“小白我們走!”
被喚小白的男生,手里拿著一拖把,有些難為地說道:“可是教室走廊這么大,都讓她一個人打掃么?”
“難不成你想留著幫她么?”麻子冷聲問道。
小白心里掙扎更嚴重了,雙手都快給拖布棒搓出幾個指印來。
“我?guī)退桑 焙苡刑厣纳硢÷曇糇宰呃葌鱽恚挥孟胍仓朗钦l。
子蝶還沒來及問楠怎么在這里,旁邊兩女生就高呼起來:“楠學長!我們也一起陪你干吧!”
她們兩幸福勁就好像一只餓了許久的屎殼郎,突然發(fā)現(xiàn)一間廁所。若是楠能給她們一個擁抱,估計她們能立刻暈過。
楠此刻則是要多拽有多拽,沒有正眼瞧她們一下,該說楠的目光始終停留在走廊窗外。
子蝶此時心里只有一個問題,這些女生到底愛多少人呢?見紫微如此,見白柒如此,見楠這種普通貨色還如此……
這也太饑不擇食了吧!果然博愛的博大精深不是她可以理解的。
等半天沒等到楠回話,麻子旁邊女生滿是醋意地說道:“學長你昨天就幫她扔垃圾了,今天還來幫她打掃衛(wèi)生啊?”
原來昨天垃圾是楠扔掉的,子蝶心里有對他好感又加深一分。
楠沒有直接回答女生問題,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呵呵一笑道:“我剛剛好像看到白柒進校門了。”
這話就像一劑鎮(zhèn)定劑,讓面前兩個女生立刻清醒過來。二人手拉著手繞過楠,往電梯走去,邊走還邊拿鏡子照著,整理儀容。
一切是那么行云流水,甚至都沒和楠說聲再見。
子蝶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她低估了她們的智商。在帥哥優(yōu)先選擇性上面,她們還是比較現(xiàn)實殘酷的。
覺得楠有些可憐,沖他尷尬笑笑。沒想到他一臉釋然,拿過小白手里拖把,拍拍子蝶頭,“我們先從走廊掃起吧。”
子蝶點點頭,兩人剛來到走廊轉(zhuǎn)角,子蝶只覺脖子上一涼。一把刀逼在她脖子上,絕對開過封的。
而拿刀逼在她脖子上的人,正是上次和她一起救小黑,屢次幫她解圍的楠。
楠沒去往日隨和和正義,他從后背緊緊抱住了她,臉貼著她比花瓣更細嫩的臉頰上。
兩人的姿勢曖昧極了,路過的人們都識趣地快步離去。若是他們看到面朝墻這面,有把鋒利的刀子,估計會哭笑不得吧。
子蝶怔了一會,主要沒想明白為啥他這樣對他,于是決定把疑問拋給他本人。側(cè)目剛好看到他那顆紅色的淚痣,此刻更妖冶了,如暗夜里的妖精一般不自覺地蠱惑著她。如果白柒是一朵罌粟花,時刻散發(fā)毒素讓眾生為他傾倒。那么此時的楠就是一朵曼珠沙華,看者明知他會指向死亡,還是想擁有他片刻的美麗。
這個節(jié)骨眼上,她竟然還有空欣賞他。真是太沒出息了!子蝶頓時在心里,狠狠鄙視了自己一把。
“交出白澤靈玉,饒你不死。不然你可以選擇三種死法,一是,一刀給你個痛快,你完全體會不到痛苦。二是,扎在你心臟的大動脈上,這樣你可以多留戀人世間幾分鐘。如果你很舍不得這個人間,我建議你選第三種,因為我會一片一片刮下你的肉,保證在一千零一刀時,你還沒死,能聽到血液流淌的聲音。”
“你不會是秦檜轉(zhuǎn)世吧?”不然能翻臉比翻書還快,而且如此變態(tài)?子蝶干笑著,多希望他只是和她開了一個玩笑。
“不是。”楠搖了搖頭,“我奶奶說我應該是紂王轉(zhuǎn)世,就是殘暴不仁,酷愛研究刑法那個紂王。”
聽完此話,再看看他刀擺放的距離,子蝶徹底死心了,再次陷入愣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