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去風谷。”一林故意裝著驚訝不敢相信。
“我帶你到風谷附近,但是風谷里面你是怎么也不能進的,不然以你棄子的身份一定會被判死刑。”
一林竊喜,有這樣一個領路人他還找什么夾克。
猛然意識到還有艾勒跟香麥,之前會決定跟他們以“同伴”的方式出來,也不過是為了掩飾身份,現在該分開了,是用死亡的方式,還是分別,或者失蹤。
“那兩個人很麻煩,要不要帶著你決定。”藍旬詢問,而他當然是希望一林跟他們分開。
一林假裝猶豫不決,這時門彭的打開了。
艾勒原本興致勃勃的神情此時又變成了殺氣橫流。
“藍什么的,誰讓你私自進一林的房間。”
藍旬依然的漠視,故意挑釁艾勒,“一林,這個家伙這么礙事,還是早點丟掉的好。”
“呵呵,讓你失望了,一林這一生都要跟我在一起,藍什么的你還是見鬼去吧。”艾勒嬉皮笑臉的回應,同時走過來搭著一林的肩膀,仿佛一林原本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藍旬冷冷的翹了下嘴角走出房間。
“一林不是讓你別跟他單獨呆著嗎。”艾勒無力的說道,垂頭喪氣的靠著一林的肩膀,微紅色的頭發下垂接觸著一林的脖頸,很涼。
一林眼角的冰涼也在此時出現,而他說話的聲音竟然能截然不同的如春日徐風。“別在意藍旬,他說什么做什么都沒關系,只要我們三個玩的開心就好。”
“你真的這么想。”艾勒直起彎曲的身體,因一林的一句話恢復了全部精神。
“恩。”一林點點頭,眼睛瞇成一條線,幾秒之前出現的冰涼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叫上香麥,我們去看夜景。”
“對啊,我們三個玩的開心就好。”
夜晚的畢茲城不同宴月城的華麗,在這里更多的是小情趣。
一個挨著一個小地攤上擺放著裝飾品或者小玩具,還有一些食鋪正熱氣騰騰的招呼著沒吃晚飯的人,半空中吊著火石相當于照明桿的作用,火石的明亮期比照明桿要短因此價格也比照明桿要便宜的多,適合這樣的小城。
三人手上都拿著還熱的烤肉串,一邊逛一邊吃著。
“一林,我們在這里多呆幾天吧。”艾勒說道,滿嘴的油漬,之前都說好讓一林定路線,當然要聽取一林的意見。
“既然你喜歡就多留幾天。”
“就知道一林最好了。”
一林溫和的笑著,而心里卻在想該怎么處理艾勒跟香麥。
一張木雕面具突然蓋住一林的臉,從眼部的小孔里看到香麥笑的很甜的臉。
“這個適合你。”香麥調皮的說著又把面具放到自己的臉上,“好看嗎。”
“在哪兒找到的,我也要。”艾勒伸手去搶,香麥著急的放到自己身后。
“就在旁邊那條街,還有好多呢。”
艾勒跟香麥一搭一唱,激動不已的跑去找賣面具的小攤,而他們卻沒察覺一林在他們身后那道針刺般的目光。
“一林,快點啊。”艾勒猛的回頭看一林,再迅速一秒鐘或許就能看到跟一林溫和面貌不同的另一個一林。
一林故作期待的跟過去。
賣面具的小巷子有點偏僻所以客人也不多,大概沒幾個人能發現有這樣一個攤位。
賣面具的人是個佝僂的花白發老爺爺,面露慈祥的看著幾個年輕人在攤位前挑挑揀揀互相玩鬧。
艾勒跟香麥蹲著在挑揀,而一林則一直站著盯著他們的背影。
老爺爺的目光投到一林身上,依然的祥和一片,親切的感覺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孫子。“小孩,要不要也挑一個。”
一林驚訝了一下,溫和的回應。“這些都是您自己做的嗎。”
老爺爺點點頭,瞇著眼。“我孫子喜歡,他如果現在還活著也跟你一樣大,或許比你還漂亮。”
“原來是這樣,抱歉讓你想起這些。”
“沒關系,總覺得跟你很有緣,就送給你們每人一個吧。”老爺爺說著就在面具中挑揀,找了三個做工好花色也染的很協調的三個動物面具。
“謝謝。”
三人道謝,艾勒接過的是松鼠面具,香麥的是猴子面具,一林的則是狐貍面具。
離開面具攤位后,一林就帶上了面具,腳步一轉停在另兩人面前。
艾勒笑嘻嘻的敲著一林的面具額頭,發出幫幫的聲音。“一林就像狐貍一樣讓所有人都著迷呢。”
“你們到旁邊等我,我去買點喝的。”
“哦。”兩人有點錯愕的看著一林自己離開,但是還是乖乖的站在墻邊等這一林回來。
“嗒嗒……”久違小白的聲音,小白感受到主人心情很亂聽著呼喚從沙羅之心里冒了出來。
每次都是剛出來就摟著一林的脖頸,一抬頭看到是一張奇怪的臉,嚇的在空中墜了一下才疑惑不解的看著主人。
“小白,喜歡小麥嗎。”一林隔著面具問她。
“嗒……”小白肯定一下如果不是香麥一林早就跟小白分開了。
“那艾勒呢。”
“……”小白猶豫著,在她的腦海里都對艾勒都沒什么概念。
“算了,你先回沙羅之心。”一林命令,他不能讓小白看到他即將要做的事。
小白的眼神有些憂郁,不是因為主人不讓她出來,而是為主人的心情不好,她清楚而明顯的在表達出來。
虛無的妖精身影消失,一林毅然邁著步子到水果攤前買了三瓶水果榨汁。
在回去的路上,故技重施拿出魔力藥物滴在里面。
墻角旁的兩人嘀嘀咕咕等著一林,看到一林回來的身影,招手示意。
一林遞給他們,“我讓老板剛做的,喝喝看。”
兩人毫不猶豫的痛快喝下一大口。
“好甜啊。”
“味道雖然比宮殿里差多了,不過能在這兒喝,尤其只有我們三個,呵呵,感覺這次的旅行太開心了,果然溜出來是對的。”
“我想找個人少的地方安靜一會兒,就我們三個。”一林以一種溫暖的期待眼神看著他們,而他們當然不會拒絕這樣的一林。
畢茲城緊挨著幾座緩緩的小山,山上被種田人開墾了很多,種了莊家還有一些果樹。瞭望還能看到一片沒有樹的草地。
三人一直到了小山的頂上才坐下歇息。
微風徐徐,空中的星點閃亮亮,一輪新月消瘦的如鋒利的彎刀,如果掉下來,不知道會鐮到多少人的性命。
四周沒有照明物,于是遠處的樹是黑色的,周圍的石塊是黑色的,莊家田也看不到原本的綠色而只有月的銀白。
一林感受著風拂過發絲的涌動,雙手向后撐著昂起的身體,光打在臉上,折射向很多方向,眩暈的讓所有看到的人都為之心驚。
很多天了終于能這樣跟月光親近。
靜靜的沉默不語。
旁邊的兩人也效仿,兩顆跳動的心希望能永遠記住這一刻的畫面。
一林在心里數數,再有一分鐘的時間他們就該睡著了。
艾勒突然扭頭看向一林,眼孔驚覺。
一林驚了。“怎么了。”
艾勒放大的瞳孔里漠然出現一道人影,突然的緊張起來,“小心。”喊叫一聲將一林撲到地上。
一只箭劃破空氣插在一林剛剛扶著的地面上,箭尾顫顫的抖著。
“我們快離開這兒。”艾勒說道,拉起嚇的臉色蒼白的香麥。
一林臉色難看的掃了四周一下,刺客的動作真是迅速,而且潛伏到這么近的距離竟然沒有被一林察覺,這意味著,他們中有魔師。
撲通一聲,原本已經起身的艾勒跟香麥同時倒在地上,這當然是一林下的藥起作用了。
一林微笑著,風的呼嘯聲帶著冰涼,月光下,那一個絕美的人竟望著自己的“同伴”笑的那樣寒冷,仿佛是嗜殺一切的魔。
十幾個刺客從隱身的樹上草叢里跳了出來,他們裹著黑色面巾,手中拿著劍背上還有弓箭,警惕的將倒地的兩人還有一林圍在中間。
領頭的魔師隱在遮蓋面部的黑衣里,從脖頸處垂下白色長發,他背部佝僂,個子也不高。
“呵呵,原來是你。”一林很自然的想到了賣面具的老人。
“我也沒想到。”老者魔師的聲音依然的慈祥親切。“你也是季殿下派來的人嗎。”
一林歪著頭,發也跟著歪斜擺動下,那一秒的時間,空氣充斥著變質的溫和,“我不認識什么季殿下……”
老者顫抖,一股強烈的不安使得他心驚肉跳,抬眼看著一林彎起的嘴角,那不是之前跟蹤時見到的任何一個畫面,一個人竟然能這樣掩飾的完美無缺,只能說明對方有多可怕。一林越是邪笑,老者越是惶恐,幾乎預見了即將發生的恐怖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