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色的頭發(fā),淺灰色的眼睛,皮膚有些小麥色,剛毅的下巴有著巨石的鋒利,整個形象給人感覺很狂野。他的衣著也以灰黑色為主調,粗制的布料,簡單的做工,處處透露著隨意隨性,明明不是一套穿到一起反而協(xié)調的很。
這種人的可塑性極大,若是心思稠密說不定會成就一番大事,若是看淡一切,任誰也不能讓他做些什么。“我叫詹逸,武斗第一名,魔斗第一名。”
不用詹逸自己介紹,他魔武全部第一的絕好成績已經成為這次排名賽的話題,是繼藍旬之后又一個被眾人議論的天才角色。
兩大排名比試中,一林只在魔斗中跟他交過手,詹逸的能力確實很出色,雖然還不敵藍旬但是以后說不定會成為了不起的人物,故意輸給他也不算丟臉。
“謝謝。”一林說道。
詹逸古怪的走到一林后面,好像在像別人證明他已經加入了這個組隊,之后便開始交叉著收手閉目養(yǎng)神,等著一林招募下一個隊員。
瘋狂的參賽者又開始喧囂,一林頭疼,在心里不知道把柯西罵了多少遍。
側眼目光中,柯西嬉笑,除了一林怕是沒有第二個人看到這位成熟魔師的俏皮瞬間。
“不要吵不要吵。”挽焉揮著胳膊擋住擠過來的人,憑著野蠻的力氣震懾住了幾個企圖靠近一林的莫名男女。她臉皮緊繃,靠上來的人更謹慎不敢喧囂了。
第一次一林感激挽焉善解人意。
由挽焉挑選,最終選了個個子很高,身材巨大的同學,估計挽焉是聽了一林那句笨重的力氣活誰來做的話。
名叫羅肖的大個子同學嘿嘿的干笑揉著后腦,老實巴交的站到一林他們后面。
眾人掃興,跟未勒堡少爺攀上關系的絕好機會就這么錯過去了。被詹逸占去眾人還服氣些,偏偏最后一個機會落到個傻乎乎的大個子身上,吃悶。
人潮隨之散開,三三兩兩互相結伴尋找組隊。
柯西臨走前回眸一笑,一雙沉陷的眼眸剎那瞇著看不懂的顏色,黑色的長發(fā)甩起大有傾城的資本。“明天見哦,好好休息。”
“謝謝。”一林莫名的討厭柯西,總覺得柯西是個麻煩人物。
晚上回到未勒堡,漠格通知了一林晚上要全家團聚為一林祝賀。莫伊挽焉還有藍旬都被邀請。
夜晚的未勒堡裝飾華麗,每一處都極盡光彩奪目,不論是人造小溪的流水,還是空中旋轉的如星光亮,還有那些柱子上閃著的熒光,以及墻壁上花鳥獸神圖的栩栩如生。晚上的未勒堡,如同幻城。
一行人從馬車上下來,大排的傭人迎上為他們站成了通往金色主門的路。
漠格老爺笑臉慈愛,一旁站著隱奇。
看到隱奇的那一刻,一林涌上一股酸楚,被撞擊般的感覺蔓延在全身,視線無法從隱奇身上轉移,又不忍心再看那樣的虐待。隱奇哪還是剛認識的隱奇,他的陽光去了哪里,他爽朗的笑聲也聽不到,還記得他還拉著一林說要讓一林在未勒堡過的快樂。
隱奇站在那里,表面上歡迎他們回來,還一聲聲的對挽焉莫伊還有一林道賀,可是他的嘴角明明有勉強,看到藍旬時他更是強忍著。
大家進入餐廳,各自落座,傭人在管家的指揮下奉上晚宴。
“來,我們喝一杯。”漠格老爺舉杯,所有人迎合。“沒想到一林這么出色,能有這樣的兒子我很驕傲。”
“謝謝父親,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一場晚宴這樣度過,一林被思緒占滿的腦袋記不太清大家都說了什么,她只記得一些笑聲,一些鼓勵,還有隱奇隱隱不安的眉宇。
晚上一林留在未勒堡過夜,她好多天沒在自己的大公寓入睡,這晚她看著熟悉的房間沒有一絲睡意。
呼飄飄的窗紗,讓她的影子極具迷茫,房間是暗的。
隱奇,為什么變了副樣子。
這一段時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像藍旬說的,她開始在意起別人,比以前多了更多的思考。
以前的她空蕩蕩的腦海里什么也沒有,除了帶著面具活下去,她沒有其他的事情可做。
“少爺。”傭人在屋外叫到。
“什么事。”
“老爺讓您過去一下。”
“知道了。”
一林早就想到漠格會干預她參加排名賽的事,就在她得知有特殊魔師廳這種東西以后,她就開始猜測。
穿上外套前去書房,如往常一樣滿臉笑意的走進去,正要開口喚一聲“父親”時,卻發(fā)現(xiàn)屋子的人完全不是她想到的面孔。
一林表情僵硬,有種要用酷刑將對方懲罰到求饒的感覺。
“呵呵,未勒堡的少爺真是不同凡響,一個比一個讓人著迷。”
柯西兩只腿都翹在書桌上,靠著椅背,玩弄著手上的精美人魚雕塑。他擺著過于迷蒙的笑,微微向上的嘴角顯出他不羈的個性。
“是你叫的我。”一林不客氣的責問,對于冒充漠格來差遣她的人,絕沒好感。在很多人面前她要扮演謙和少爺?shù)淖藨B(tài),而在這個偷看她跟人打架的人面前完全沒必要。
燭光搖曳,兩個人的面孔忽明忽暗,兩股不同的煙霧慢慢散于整個書房,纏繞著攻擊追逐。
柯西似是將一林徹底打量了一番,最后他滿意的點點頭,像是神明在承認追隨者。
“不要站在哪兒,坐過來我們聊聊。”
一林拽著椅子坐下,她并非一定要聽這個人的,只是有些疑惑。這個人是如為何會出現(xiàn)這里,而且還能用漠格的名義讓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