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下,又一次摔下來的艾尋揉著自己可憐的屁股。這什么假山啊那么滑都爬不上去的!算了,她改爬樹!
趕到南苑的孟安斯正好看到艾尋不雅又笨拙的爬樹動作。呼哧呼哧,好不容易爬上了樹,艾尋卻不敢跳到圍墻上去,萬一摔了怎么辦?她腿還沒好全呢!
“王妃,”孟安斯冷著臉喊了一聲:“本王需要一個解釋。”
艾尋聞聲低頭一看,嚇得馬上抱緊樹干,狠毒大面癱為什么會在這里!怎么會這么快被發現啊!
“長青。”
長青一個縱身,拎小雞一樣把她從樹上拎了下來。傳說中的輕功啊喂,但她沒時間感嘆,這次她要杯具了。(T_T)
孟安斯瞄瞄她的包袱,“本王記得說過今晚圓房。”
“……我知道啊,所以不是叫綺兒秀兒去買東西了嗎,呃呵呵……”艾尋笑得一臉狗腿。
“……”孟安斯盯住她的包袱。
艾尋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物證,“這……這是給我娘的禮物……那個……因為太高興了,想第一時間通知她又怕不矜持顯得小家子氣,所以才爬墻的。”艾尋一臉真誠狀。
“傳管家。”孟安斯向小廝吩咐一句,對她的辯白恍若未聞。只是示意艾尋跟上,然后向他的惜風居走去。
艾尋戰戰兢兢地跟在后頭,猜想著等待她的是家法還是休書。家法的話她是堅決不接受的!
惜風居是王府的主屋,是王爺一貫起居的地方。艾尋一走進去又嫉妒了,看上去那么大,至少比她的月園大三倍!月園種了那么多花草樹木已經不小了的說。
管家大叔馬上就到了。“王爺。”
孟安斯在太師椅上坐下,“把王妃的東西和人都搬過來,以后就住這里。”
“啊?”面癱這是什么意思?臨近監視?
“是,王爺。”管家雖驚訝,但并不多問,下去指揮人手去了。
孟安斯高坐主位看向艾尋,“王妃是對本王有何不滿嗎?”
“怎么會呢?王爺這么英明神武!”眼神好冷啊嘶!他不會用暴力吧?
孟安斯依舊一臉寒冰:“對本王的決策有意見嗎?”
“……沒有……”放過她吧T^T……
孟安斯閉閉眼,“本王不想再見到今天的事。”他不需要一個麻煩的女人。
“不會不會。”要不要這么怕死啊艾尋!沒出息!斗不過一古人!
孟安斯淡淡的喚一聲:“紅袖。”
“是。”他的唯一一個丫鬟出來一頷首:“王妃,請隨我沐浴。”然后領她去了她肖想已久的白玉池,溫泉耶!
艾尋洗了澡出來外面已經黃昏了。一縷夕陽的殘影被拖得長長的,照在她被熱水泡得紅通通的肌膚上,看上去倒也嬌艷可人,但僅限于不言語的時候。
“王妃,請到東堂用膳。”紅袖恭敬地手一伸。
艾尋乖乖的跟著她到了東堂,然后在孟安斯斜對面坐下,面對面坐需要勇氣啊,她可不想吃不下飯。
“王妃最近很怕本王?”孟安斯面無表情地舉起筷子,用了‘最近’這個詞,顯然沒忘記艾尋之前的行為。
“你是因為你最近火氣大啊……”艾尋小聲咕噥,這人火氣越大目光就越冷,凍死她的小心肝了。
孟安斯瞳孔微縮,這女人,能感知他的情緒?
艾尋看他挺和氣的樣子便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怕被逼婚?”
“無人能逼迫本王。”這是實話,兩年前他二十五歲‘高齡’,為了堵住悠悠眾口才挑了個王妃。
“那是什么?不會是內分泌失調吧?”說著艾尋自己黑線了。
孟安斯不語,其實他也不清楚,但似乎,情緒的波動與他的王妃有關?任何男人在得知自己妻子要主動遠離自己的時候都會不滿吧?還是別有原因?
對上孟安斯若有所思的眼神,艾尋打了個寒顫,決定還是埋頭苦吃吧!面癱的心思你別猜~
夜幕降臨,艾尋迎來了一同搬進惜風居灰常雞凍的綺兒秀兒,還有她的住房問題。在得知她不僅搬進主屋還與面癱同房后,艾尋很費解地發出疑問。接收到孟安斯“多此一問”的眼神時,艾尋發現,她真是越來越了解面癱的表情了,連“多此一問”這么高難度的都能破譯!
“面癱先生,我可以知道你突然決定與我同房的原因嗎?我并不認為你喜歡我。”艾尋身體前傾,雙手撐著桌子問道。肯定是想利用她!
孟安斯不答,只是看著她。終于要說出她真實的想法了嗎?在那假裝溫順的表情里,他一眼就看到了她眼里的謊言!
“親愛的王爺,我想說的是如果你有什么要我配合請明說,做不成夫妻我們可以做朋友不是?將來分開后也可以相互往來啊。”艾尋覺得這主意太好了,有王爺做朋友總能派上用場的。
“分開?”孟安斯皺眉,這女人竟在打此主意!她以為王府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艾尋猛然想起眼前這是位古人還是皇室之人,忙說道:“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你想想看,對著你不喜歡的人共度一生不是很痛苦嗎?人生苦短,你不覺得遺憾嗎?”
孟安斯瞇眼,臉色寒了三分,“你跟著本王痛苦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肯定沒談過戀愛是吧?”艾尋想著自己要不要充當他的知心姐姐呢?
“本王的王妃談過幾次?”孟安斯嘴角輕扯,硬生生在臉上扯出弧線,這是百分之兩百的冷笑啊!
艾尋冷汗,她發現他叫她王妃時是他生氣的征兆。“那什么……雖然沒談過,但我知道的多啊……”艾尋不得不把現代的那么一次經驗歸零。
“入我皇族者,無大過不可除名。”孟安斯端起茶杯淺飲一口,眼角盯著艾尋:“王妃是覺得本王耽誤了你的愛情?”
艾尋覺得自己在他目光下已經被萬箭穿心N遍了,凍麻木了,免疫了。“王爺是覺得無所謂嗎?即使不喜歡我也可以跟我過一輩子?”
孟安斯放下茶杯,一手捏起艾尋的下巴:“跟本王求愛?”然后一臉‘本王勉為其難成全你’的嫌棄表情緩緩低下頭,把他的薄唇印在艾尋唇上。
艾尋愣了,是她的錯覺嗎?死面癱在干嘛?他奶奶的老子跟你講道理你居然頂著冰山臉占老子便宜!要不是因為你的身份你以為我怕你啊!稟著不能吃虧的祖訓,艾尋惡狠狠地吻了回去。兩人開始唇槍舌戰,其實就是相互嗑牙齒,因為沒經驗啊~
一分鐘后,艾尋微喘著摸一把孟安斯俊美的面皮,咂咂嘴道:“味道也不咋樣,作為初學者我比你強多了吧?別想占我便宜,因為你會被反占便宜!”自認調戲了面癱的某人感覺良好,一副戰勝的公雞般高傲地走了。談話失敗。
‘味道也不咋樣’嗎?孟安斯撫上唇瓣,嘴角輕挑,又一個冷冷的笑誕生了。長青在角落抹汗:王爺,雖然您最近情緒多了,但您真心不適合笑,嚇人啊!
就寢時間,被綺兒秀兒趕回房間的艾尋決定趁孟安斯還沒回來先占床位。主屋的床很大,艾尋滾了一圈以大字形仰躺著才勉強把整張床全占了。
回到屋里的孟安斯看到和衣躺著的艾尋以幼稚的方式占了床位覺得有點可笑,不過這難得讓面癱覺得好笑的事情并沒有讓他笑出來。他依舊面沉如水,打量著艾尋,這女人,總讓他產生一種‘愉悅’的情緒。
已經對『冰冷狠毒目光箭』稍稍免疫的艾尋挑釁地反瞪他:“我睡覺有滾來滾去、踢被子、流口水、磨牙、打呼嚕*&◎§#……等陋習,王爺睡矮榻吧。”
“……”孟安斯沒理她,對她說謊不打草稿的胡話似乎已經習慣了。徑自解了外衫僅著里衣坐在床沿。艾尋急了,抬腳想踹他卻被一把抓住了腳丫子。
“放手!這床是我先占的!凡事都有個先來后到吧!”艾尋掙扎著想把自己的腳解救出來。
孟安斯沒有提醒她誰是王府的主人,只是俯身直視她。居高臨下的姿勢給了艾尋很強的壓迫感,想起白天他說的圓房的話她頓時渾身僵硬。
突然爆發出一股蠻力推開他,艾尋溜地蹦下床:“本小姐大量,床就留給你自己慢慢睡吧!”然后抱著自己的一套被褥睡矮榻去了,這感覺真憋屈,她決定明天搬回月園!某人絲毫不承認自己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