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艾尋就被挖起來了,原因是太后宣她進宮。艾尋縮著脖子迷迷糊糊的洗漱,大冬天的那么早干嘛啊,又不是很遠……
被里三層外三層的套上衣服后身體慢慢變暖了,艾尋也清醒了。太后召她入宮肯定和希羅有關吧,不知她會說些什么呢?話說讓她單獨去見太后真有點怕怕的,雖然上次看到她并不覺得有刻薄之相……
“小姐,還要拿上這個。”秀兒把一個類似于玉板的東東塞到她手里。
艾尋接過手掂量掂量,估計值不少錢。“這是什么?”
綺兒幫她整理著衣襟,瞥一眼她手上的東西,搖搖頭嘆息:“我就知道小姐完全忘記了受封的事。”
“小姐,你忘了嗎?那道圣旨不光有希羅郡主,還有你啊,一品誥命夫人!”秀兒對艾尋也頗為無奈。
“對哦!我現在也有牛逼哄哄的身份了~”艾尋一擊掌恍然大悟狀,然后歪歪頭期待的問:“那啥,我能壓過孟安斯嗎?”
綺兒秀兒同時搖頭:“不能。”
“怎么這樣……誥命夫人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艾尋扯扯身上換了樣式的朝服。好丑!
秀兒出去幫她端了早餐,道:“誥命夫人只是稱號,沒有實權的,而且小姐要實權干什么?又不許參政。”
她又沒想參政,她只想壓過孟安斯!話說兩人基本上都已經和解談妥了為什么她還有這么深的……怨念?果然她體內存著總攻之魂嗎=_=?
用了早膳艾尋坐上轎子進宮,心里思索著待會要怎么面對太后,拿起手上的玉板瞧了瞧,嗯,不怕,咱有武器在手!
進了重重宮門,艾尋在小太監的帶領下來到了太后娘娘所在的度鳶殿,不出她所料,太后、皇后、希羅都在,還有那湊熱鬧的孟流月。
艾尋不知道拿著玉板怎么行禮,只好雙手握著像古人作揖一樣彎腰一拜,“艾尋見過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娘娘萬安。三公主、希羅郡主有禮了。”
孟流月和希羅均站了起來與她回禮,然后太后才發話賜坐。
太后仔細的打量著艾尋,“哀家聽聞王妃失憶了?”
“回太后,是的。”艾尋垂首乖乖答道。
“母后,”皇后娘娘微笑著插話道:“夏平王妃失憶后已有太醫診治過,已無大礙。”
“是嗎?”太后微微側目,“可有瞧仔細了?身體確定無恙?”
艾尋點點頭,“回太后娘娘,艾尋身體無恙。”她健康著呢~
太后托起茶杯,慢慢吹著,“身體無恙這規矩怎全忘了?按理王妃該稱哀家一聲母后才是,怎么,不愿意嗎?”說著輕飄飄的瞥她一眼。
艾尋冷汗,不是吧,她也要叫母后?電視上那些嬪妃什么的不都是叫太后嗎?難道叫錯了?“艾尋不敢,母、母后……”好別扭啊有木有!
太后點點頭,輕啜一口綠茶道:“既身體無礙,你們也該考慮子嗣的問題了吧?”
啊?艾尋怎么都沒預料到太后會問這個問題,這是催生孩子來了?不是希羅的事還沒解決嗎?難道太后是擔心將來長幼有序的問題?“那個,王爺他……”
艾尋思索著怎么開口把責任推到孟安斯身上并且不惹火上身,但太后打斷了她。“王妃該知道安斯性子冷淡,該多主動才是,王妃入府已近兩年了吧?”
艾尋不語,死面癱是性子冷淡但不是性/冷淡,那為數不多的幾次她哪次不是被弄得慘兮兮的,還主動?主動了她就死在床上好了。不過這抱怨純屬她個人私事,她是不會爆出來的。
孟流月瞄瞄艾尋,抿嘴偷笑道:“母后有所不知,四皇兄對她可好著呢,前段時日艾尋生病那會,可是親手侍奉親力親為。”
太后和皇后外加希羅全都詫異的看向艾尋,她們不是聽錯了吧?親力親為!那個向來不愿與人親近并且從不關注別人的孟安斯?
面對三人探燈似的目光艾尋縮縮脖子,對她們咧嘴傻笑一下。心里則不以為然,她是他的王妃,而且那時他還罰了綺兒秀兒她們,他照顧她不是應該的嗎?
太后邊從新打量起艾尋邊點點頭,安斯這次的拒絕有別于上次,難不成是因為她?“管香,去把哀家的墨玉四件套拿予夏平王妃。”身旁候著的管香領命去了。
皇后對此事也是樂見其成的,畢竟夏平王爺與王妃和睦對誰都好。只是下座的希羅則臉色復雜,艾尋此刻得到的與她的不幸形成鮮明對比,如果當時不是他們把她氣走,如果當時她沒有遣退下人,是不是,她會有另一種結局?她現在對孟安斯已經死心了,只是看著艾尋還是會,很不甘心……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小太監尖細的嗓音:“夏平王爺到——”話音未落,孟安斯連同身后幾人已經邁進宮殿了。
幾人相互見過禮之后,孟安斯也不入座,只瞥了一眼艾尋便向太后直言道:“安斯此次前來攪擾母后,是為了擒拿郡主府的何麗韻。”
所有人都一愣,沒想到孟安斯會這么直接的來這一句。然后反應過來后又不解了,擒拿?那何麗韻犯了什么罪?
希羅心頭一跳,有種糟糕透的預感,何麗韻則臉色發白,雙手直絞著手帕。對上孟安斯那毫無波動的眼神嚇得差點腿軟。
“何麗韻是何人?”太后的目光從孟安斯看向希羅,說是郡主府的。
希羅身后站著的何麗韻忙出來跪下,“回、回太后娘娘,奴婢……奴婢就是何麗韻。”
孟安斯居高臨下的用目光凌遲了她,道:“可是你指使啞奴下毒害王妃?”
何麗韻一抖,直搖頭大呼冤枉。眾人則是一驚!下毒害王妃!太后不解情況的看看孟安斯又看看跪著的何麗韻,“安斯,這是怎么回事?”
艾尋聽到下毒這個詞就一怔,那個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人,真的有這么恨她的人嗎?希羅郡主府的人……艾尋不由的把目光移向希羅。
卻見希羅也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瞪著眼,她臉色發白身形不穩的站起來,“不可能!韻姑不會這么做!太后娘娘……”她求助的看向太后。
太后沒出聲,只是和皇后一起凝重的看著孟安斯,孟安斯可不是那種會無憑無據指向誰的人。孟安斯也沒說話,倒是杜凡站了出來。
“啞奴原名朱漢魚,幼時與你同在萬良村,算是青梅竹馬。二十年前你們先后來到洛京,期間兩人從未聯系,直到兩年前在街頭偶遇,才有過那么一兩次碰面。”杜凡手上拿出一個黑色布袋子和一個紅色小瓷瓶,“而后你找他將銀環蛇用此布袋裝了放入王府惜風居,那次未能成功你便再次給他一瓶畬盧花毒。意圖謀害王妃。”
何麗韻面無血色的看著杜凡手中的布袋和瓷瓶,她不是處理掉了嗎怎么會!
太后何等精明,一看何麗韻的表情便知杜凡所說屬實,當下眼神一利:“大膽狗奴才!竟敢下毒謀害王妃!是誰指使!”說著眼神剜向希羅。
希羅愣在那里,張著嘴直搖頭:“不會的,不會的!是不是有人想陷害韻姑!是你!”她指尖直指艾尋,尖銳的叫道:“肯定是你!看我還不夠慘,所以想把韻姑也奪走!”
艾尋被她的眼神盯在那里,她從來沒有想過她會有被這種目光看待的一天。那雙眼里,有濃濃的恨意、悲憤、不甘、還有哀求。孟安斯側側身當真希羅的視線,目光冷冽的看著希羅。
皇后也低聲阻止道:“希羅,注意你的言行。”
希羅一直搖著頭,有些語無倫次,“不是韻姑的,不是的……就算是她那也是為了我,我道歉!不要處罰她!太后娘娘,我不要嫁進夏平王府,也不要當郡主了,求您不要說韻姑有罪……”她不敢叫太后姨媽,因為她正一臉責怪的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