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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乾緊趕慢趕把重要的奏折批了,風風火火趕到公主府,得到了溫晴偷偷溜出府的消息。
想想自己連午膳也只胡亂塞兩口,就為盡快把奏折批完,趕著來陪她。她倒好,招呼都不打一聲,從角門偷偷溜了,氣就不打一處來。
醉霜四人跪在地上,感覺皇帝威嚴的目光掃在身上,隨時會把她們拉出去“喀嚓”的樣子,不禁在心里暗暗祈禱:“小姐,求求你了,快點回來吧。”
四人的祈禱沒有得到上蒼。溫晴救世主并沒有出現。
安乾很生氣,但還不至于把氣撒在宮女身上,陪在一旁的慶柔看著這個自小一起長大的弟弟臉色越來越鐵青,劍眉緊緊皺成一團,雙唇緊閉,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啊,不由暗暗心驚。她素無急智,一時徘徊無計,不由望向駙馬。
李駿接收到妻子發來的信號,眼珠子一轉,道:“陛下前幾天不是說要看看臣豢養的兩只豹子么?何不現在過去呢?”
安乾瞪了他一眼,道:“少來這一套,朕今天是來看豹子的?”又道:“姐姐,朕把晴兒托付給你,你就是這樣照顧她的?她沒帶侍衛這樣跑出去,要是有個好歹,你怎么跟朕交待?”
這話說得重了,慶柔一聽,馬上離座跪下請罪:“臣妾該死。”
安乾不耐煩地揮手:“少來這一套。”卻沒叫她起來。
一眾伺候的太監宮女見主母都跪下了,也跟著陪跪,一時間,黑壓壓跪了一屋子人。
眼看著天都快黑了,溫晴還是不見人影,安乾怒道:“你們就不會出去找找是吧?就由著她這樣在外跌跌撞撞的?朕話可放在這里,她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拿你們的腦袋是問。”
這還了得,李駿忙傳令命府里的家丁護院兩人一隊出去找人。可是京城實在太大,又沒有個方向,上哪找去?三百多個家丁匆忙間接了命令,垂頭喪氣地出府。
公生府里也沒有那么多馬,他們是步行的。眼看著天快黑了,冷風呼嘯而來,這還不知道得找到什么時候,要是找不到不能回府,這一晚上就得白白挨凍了。
錦瑟心里巴不得溫晴這一去就再也回不來,可是臉上卻是一副擔心的表情。從地上爬起來,搶上去攙起慶柔。嬌生慣養的慶柔公主哪里受過這樣的罪,兩條腿都麻掉了,估計兩個膝蓋又紅又腫了。
可是這時也顧不得了,只能幫著李駿安排家丁出去找人。
撒出去三百多人,安乾還覺得人太少了,道:“傳旨,讓范文疇來見朕。”
范文疇是京城府尹,相當于現在的北京市市長。
這下鬧大發了。慶柔顧不得膝蓋又酸又痛,勸道:“皇上稍安勿躁。京城治安良好,溫晴一個女孩兒,性情柔順,不會與人發生爭執,想必不會有什么意外。小女孩兒貪玩,玩夠了也就回來了。”
安乾哼了一聲,道:“等發生意外就遲了。”
劉軾一雙小眼睛瞄瞄皇帝,瞄瞄公主,也勸道:“皇上寬心,奴才這就帶人找去。”
安乾白了他一眼,道:“你單槍匹馬的,上哪找去?讓范文疇帶人去找,實在不行,讓石廣達找去。”
石廣達是都指揮使,負責大銘國最大的特務機構。換句話說,這人,就是大特務頭子。
用得著這么大陣仗嗎?劉軾躬著腰,半天沒吭聲。
安乾又自言自語:“都是朕失策,早該讓石廣達派人跟著她。”命劉軾:“去,傳石廣達見駕。”
這下子,劉軾也不敢駁逆了。只好讓小鼻子去傳人。
眼看著安乾把公主府鬧了個人仰馬翻,慶柔無奈地接過香凝端來的香茗,輕輕道:“皇上喝杯茶消消氣。這么多人去找,一定能找到。”
安乾不接,道:“朕哪有閑心喝茶!”
雪晴端了熱氣騰騰的“花開富貴”上來,慶柔見狀,呶了呶嘴,她便放在幾案上。
這“花開富貴”是用香菇絲、胡蘿卜絲、金菇絲、素火腿絲、芋絲、榨菜絲用豆腐皮包裹蒸煮而成,蒸煮后切開勾芡,呈蓮花狀,既好看又美味,但是得趁熱吃味道才鮮美。安乾進府,廚房開始準備糕點,直到此時才蒸好。
雪晴見滿滿一桌糕點,就沒動過一口,不由咋舌:這溫情,也太有魔力了。
雪晴姑娘沒談過戀愛,不曉得戀愛中的人,又怎么會把心思放在美食上?
安乾煩躁地道:“石廣達怎么還沒來?”
慶柔和李駿面面相覷,小鼻子才去傳人多久?怕是沒有一柱香時間吧?什么時候皇弟變成這樣急性了?
眼見得公主和駙馬沒接喳,安乾不滿意地道:“你們府里養的什么飯桶,找個人這么長時間也找不到。”
亂紛紛地召集人馬,分配地段,不用時間嗎?人才撒出去多久呀。李駿道:“皇上……”
一句話沒說完,外府大總管關山連跑帶爬地沖進來,大喊大叫:“小姐回來啦!小姐回府啦!”
男仆是不能進內府的,這次事急從權,關山在大門口等消息,準備一接到家丁的消息就搶進來通報,沒想到遠遠望見一輛驢車在自家府門前停下,從車里跳下鳶兒。鳶兒回來,小姐肯定也回來了。他立即飛奔進府稟報。
安乾來不及說話,急步沖出暖閣,大步朝大門口的方向走去。
慶柔夫婦果斷跟上,慶柔在后面喊道:“皇上,慢點。”
李駿忙安排軟轎跟上,公主府地方大,從暖閣到大門口,路程可不近呢。
溫晴一路上聽藍若談些學武趣聞,她剛出師,還沒行走江湖。不過,單是自小被逼學武的那些臭事,就夠溫晴和鳶兒笑得沒有風度前仰后合了。
鳶兒伸伸舌頭道:“我還以為我當宮女很悲慘,沒想到你比我更慘。”
溫晴白了她一眼,威脅道:“你敢說我對你不好,我馬上罰你去大廚房幫忙劈柴。”
鳶兒扮鬼臉道:“我哪敢。”又一臉認懇地道:“要不是遇上姐姐,我哪能這么快樂啊。以前晚上偷偷躲在被窩里哭,還不敢讓人知道。唉,一言難盡啊。”
藍若好奇地問:“你們不是主仆么?怎么還姐妹稱呼?”
鳶兒道:“是主仆啊。不過小姐人很好,拿我當親妹妹看待,所以我有時候也稱呼姐姐。”
藍若聽了,深深在看了溫晴一眼。這個女孩兒,以后就是她的主人了,是她收留了自己,讓自己有個安身之處。原還打算若是她值得效忠,那就留下來,若她不是可以效力的人,賺到回少林寺的盤纏便回去看看師祖。看來,怕是得在京城長待下去了。
溫晴可不知她的心思,又讓她談赴京路上遇到的趣事。三人談談說說,驢車又走不快,直到天快黑才到府門口。
溫晴還沒下車,便叫到一聲鬼嚎:“小姐回來了!”把她嚇得一個激機,有這么夸張嗎?
鳶兒墊付了車錢,當然,藍若不知鳶兒墊付的。小姐帶丫頭出門,由丫頭會鈔不是挺正常的么。
公主府好氣派的大門,就連門口那兩只石獅子都比別處威武。藍若看著門口站著兩個健仆,膽怯不敢舉步。這兩人是看守大門,里面早鬧翻了天,他們還是紋絲不動。
鳶兒隨在溫晴身后進了門,見她沒跟進來,回頭招手道:“進來呀。”
溫晴一點沒有暴風雨欲來的覺悟,一路上想到掙錢的辦法,又拾了一個武功高強的假小子,這一趟,收獲不小呢。
公主府有一條可容兩只馬車并行的大道連通內外兩府,也是進內府最近的捷徑。溫晴此時就晃晃悠悠走在這條大道上,兩旁的樹木高聳。夏天,這條道是濃蔭如蓋,現在只有高高的樹枝。
離內府還遠呢,遠遠地聽到低沉的腳步聲,估計有不少人。溫晴可不信自己多有魅力,出一下門,就有很多人出來迎接。只是不知那個中年大叔鬼哭狼嚎的干什么。公主又沒不許她外出,她也不是犯人。去外面逛街而已嘛,又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