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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晴和慶柔沒有冷場多久,雪晴便接到小宮女的稟報,進來報知:“石廣達求見。”
皇帝讓人去傳石廣達,不到兩三柱香功夫,生氣走掉了。傳旨的小鼻子還在去石府的路上呢,等到把旨傳到,石廣達不敢怠慢,來不及坐轎子,騎了馬,帶著侍從馬不停蹄就趕過來了。
慶柔和李駿只好出府見客。
石廣達是錦衣衛都指揮使,文武百官見了又畏又恨又不敢得罪的人物,偏天生一張圓臉,常常笑瞇瞇的。不了解他的人還以為他很好說話。其實這才是他厲害的地方。他處事果斷,心狠手辣,進了詔獄的官員,百死難得一生。手底下布滿密探,四處緹查朝廷大員的隱私,又貪財,臭名在外。
不過,他對安乾倒是忠心耿耿,只服務于安乾一人。皇帝用人,第一要緊自然是忠心,其次才是能力。至于官員們對他的壞印象,安乾完全無視掉了。站在對立面,印象能好得了嗎?
安乾擔心溫晴,才想到讓石廣達派密探幫著找人的。人還沒派出去,溫晴自已回來了,安乾也就沒再理會石廣達了。
現在人上門來,慶柔夫婦當然得好好接待才是。石廣達要是向皇帝密報李駿謀反,就算安乾不會盡信,也會讓錦衣衛查的。所以,這人,沒有官員敢得罪。慶柔夫婦也不例外。
石廣達沒有等多久,公主駙馬便親迎了出來。李駿更是把著石廣達的手臂,道:“石大人難得來一趟,還請進內喝一杯。”
聽說皇上回宮,石廣達無心久呆,道:“下官還得向皇上復旨呢。”
就算去到皇宮,宮門已閉,他也得讓小太監傳話,某某在外求見,而不是在這兒喝酒。
李駿也不強留,夫婦倆送走他,還沒踏進府門。范文疇來了。
范文疇三絡長須,頗有點仙風道骨。他是坐轎,聽到皇帝傳,急忙趕來,還在路上,就接到罰俸口頭通知了。問小鼻子什么原因,鼻子支支吾吾不敢說,只好讓轎夫抬快點,四個身強力壯的轎夫抬著轎子健步如飛,急吼吼地跑來。
聽說皇上已回宮,范文疇道:“不知龍顏大怒所為何事?”
一年工資沒了,總得問問原因吧?
李駿道:“京城治安至關重要,伯卿還是得多加小心哪。”
治安?京師治安有什么不妥嗎?帶著一肚子問題,他匆匆告辭,也趕去皇宮了。要是去得遲,再罰俸,豈不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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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乾在馬車上越想越不爽,自他懂事起,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氣?偏生那小女子一點悔過的意思都沒有,看他拂袖而去,沒有請罪,也沒有惶恐,更沒有追出來,拉著他的衣袖苦苦求他不要走。
夜里行人稀少,馬車一路奔馳,不大功夫就到皇宮,宮門堪堪將關未關。一行人就這么進去,然**門關閉。
回到御書房,屁股還沒沾椅子,太監就報:“貴妃娘娘求見。”
安乾才說:“不見,讓她回去。”
門口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道:“皇上不想見臣妾么?”
說話間,一個笑容嬌媚的女子跨進門來,娉娉婷婷如行云流水般飄過來,撒嬌道:“皇上!”
這女子,自然是淑貴妃唐盈盈了。進宮快兩年了,為皇上涎下公主后,她便開始想著取皇后而替之了。當然,條件之一便是能再為皇上涎下龍子。不過最近皇上不知怎么了,很少寵幸妃嬪,每天晚上都宿在御書房。
今天晚上,她已經在御書房外等了半個時辰了。對男人,得用溫柔手段,百煉鋼才能化為繞指柔。對于這個上萬個女人做夢都想搶到手的男人,唐盈盈是很下一番功夫的。
不過,今晚她來的顯然不是時候。安乾冷冷道:“有什么事嗎?”
以前總是“愛妃,愛妃”的叫,現在神色冷清,唐盈盈恍如沒有發現這樣的差異,上前蹲在安乾腿邊,柔聲道:“皇上外出半天,晚膳用了沒有?臣妾讓小順子傳膳吧。”
安乾“哼”了一聲,氣都氣飽了,還吃什么飯。
見皇上不置可否,唐盈盈纖纖素手輕撫安乾大腿,妮聲道:“皇上——”
安乾道:“給朕捶捶腿。”
唐盈盈答應一聲,雙手輕輕捶起來。偷眼瞧著皇上的臉色緩和了些,便道:“臣妾爹爹明天起程去賓州賑災,臣妾想出宮送送爹爹,求皇上恩準。”
**妃嬪若沒有什么事,是不能出宮門的,當然,也有例外的情況,那就是皇帝特批了。
安乾想了想,道:“唐愛卿去賓州也就半個月至一個月的事。你就不用去送了。”
唐盈盈雙手不知不覺伸到安乾大腿內側,妮聲道:“皇上。賓州災民眾多,動蕩不安,臣妾擔心父親安危嘛,皇上!”
安乾捉住她的手,道:“讓小順子傳膳吧,朕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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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若一夜睡不安穩,連著做了幾個噩夢。一會夢到被一群男人圍在中間,一個個青面獠牙,一會夢到溫晴知道她是女子之后堅決不用她了,讓人把她趕出府去,她又回到那種居無定所,三餐不繼的情況。
驚醒幾次之后,她起床穿衣,想再去找溫晴。
天還沒亮,門外的樹木影影綽綽,饒是她膽子大,也邊走邊戒備,防止從樹后跑出什么來。內外府相隔那條巷,靜悄悄的,沒有聲息。這道門天黑后便上鎖,只有幾個總管及守門的老頭有鑰匙。公主駙馬需要外出,自然有人提前過來開門。他們的身份排場在那兒擺著呢。
天寒地凍,藍若衣衫單薄,站久了冷得不行,只好來回走動。
好不容易等到天蒙蒙亮,老頭開門出來,她趕緊迎上去,叫了一聲:“老伯。”
老頭沒好氣地道:“怎么又是你?小姐不會見你的。”
藍若道:“麻煩老人家通報一聲,就說藍若求見小姐的貼身侍女鳶兒姑娘。”
老頭警惕地盯著她,道:“你是哪里來的野小子,這么不懂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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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晴昨晚設計圖紙,忙到四更天,才收拾睡下。鳶兒硬撐著陪她到三更,眼皮早張不開了,讓溫晴給趕去睡了。
這一大早的,睡得正香呢,有人搖晃著她,道:“快起來吧,小姐要起床了。”
鳶兒努力睜開一條縫,就見芷芹坐在她床上,柔聲細氣地跟她說話呢。
“呀,什么時辰了?”鳶兒忙掙扎著爬起來。迷迷糊糊地朝外張望。她從沒睡這么死過,也是溫晴太縱容她了,要不然她不會這么不小心的。
芷芹道:“小姐昨天帶回來那小子天剛蒙蒙亮就在門外大喊大叫要見你呢,你小心趙總管訓你,還不快去找小姐幫你求情。”
藍公子?鳶兒一骨碌爬起來,一個跟她年紀差不多的小丫頭端了洗臉水進來。鳶兒現在也有服侍的小宮女了。
藍若一臉焦急等在門外呢,她說得口都干了,那該死的老頭就是不肯通融。情急之下她只好沖著里頭喊人了,要不是擔心惹惱了溫晴,她還想翻墻過去呢。
沒想到溫晴和鳶兒沒影兒,大總管趙離兇神惡煞地來了,立馬就叫人把她捆起來,要不是她把溫晴的外表衣著描繪得形神俱備,怕是會被趕出府去了。
趙離讓人看著她,自己趕到碧玉軒稟報。溫晴還在夢周公呢,芷芹便去喚鳶兒了。說到底,溫晴的事兒,鳶兒最清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