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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居有了兩百名奴仆,一下子就清掃得一塵不染,也不會靜到沒有半點人聲。
買來的女童已開始訓練,由張蘭若教導她們習武,溫晴教她們識字。溫晴一下為她們設計了十級考核,任何一級考不過,都會被淘汰掉。因此女童們學得極其用心刻苦。
府邸的牌匾是皇帝親筆手書“溫府”,大銘國能得此殊榮的獨此一家,別無分號。牌匾掛上后,落款曾引來無數王公大臣名士學子的圍觀,就連大字不識一個的平頭老百姓都跑來看熱鬧。
溫晴把最喜歡的院子起名醉心樓,她實在喜歡這一處所在,正是因為對這處居所情有獨鐘,才毫不猶豫買下這座庭院的。“醉心樓”三字,也由安乾書寫。安乾寫這三個字的時候,那雙多情的眼睛不知瞟了溫晴多少次。溫晴在一旁磨墨,見皇帝擠眉弄眼地放電,好笑地翻了翻白眼。
欣賞完這幢如詩如畫的二層小院,安乾也贊不絕口,這樣優美的所在,難怪溫晴喜歡了。他一會兒走上小橋,憑欄臨風;一會兒在太監們的驚呼聲中踩上結了冰的河面,賣弄地走動。他閑暇時勤練武功,雖然武藝在真正武林高手眼中不值一提,但勝在鍛煉了身體,身手靈活協調。在冰面上看起來險像環生,但腳下扎實,倒是有驚無險。
溫晴覺得很有必要把后世的溜冰鞋稍加改變畫出圖紙來。
安乾眼角沒一刻離開過溫晴的臉,見她淡淡笑著,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忙揮手讓隨侍的太監出去,在醉心樓門口候著,免得他們大呼小叫打擾溫晴的思路。自己卻趨前,問:“怎么了?朕這樣子不好看么?”
男人也會有不自信,擔心自己不夠帥的時候。安乾沒有在溫晴眼中看到小女孩崇拜英雄的眼神,自然會問一問。
溫晴思緒被拉回,暫時放棄思考怎么把溜冰鞋改成這個時代能夠接受的模樣,功能又不受影響。見安乾忐忑,眼睛在安乾臉上溜了一圈,道:“冰上太滑,我只是擔心皇上會摔跤。不如我們就坐在河邊,邊品茗,邊賞景可好?”
安乾喜道:“好,那就在河邊賞景。”
食物都是從宮里帶來的,裝在食盒里。特制的食盒分上下兩層,上層裝菜肴,下層放滾燙的開水,外面又用類似棉襖,縫制精良的棉袋裝了,保溫效果很好。
太監們在溫晴指定的小河邊安放了桌椅,又鋪上厚厚的座褥。溫晴和安乾面對面坐了,冷凜的空氣,寬闊的視野,比在小亭子里風景還要好。
安乾從小爐里把起小泥壺,把“咕嚕咕嚕”響的開水倒進精致的茶杯里。溫晴一直用不慣蓋碗,自己畫了杯子的圖紙,讓人給燒制幾個茶杯。有安乾支持,工坊哪敢怠慢。
一陣茶香蕩漾開來,溫晴深吸一口,道:“這茶真香。”
安乾低聲笑道:“開春就有新茶了,雨前龍井比這還香,到時貢茶送上來,朕再給你送過來。”
溫晴笑著說:“謝謝。”
他的手輕搭在藍色茶杯上,手指修長更顯白膩。那是一雙沒有干過粗活,養尊處優的手。溫晴看著那雙手,一時癡了。卻沒有想到他是皇帝,怎么可能干粗活。
安乾感覺到溫晴的目光,小心肝狂跳,手指卻不敢稍動,怕一動就會驚了她。
空氣仿佛靜止了,風拂著溫晴的劉海,露出光潔的額頭,安乾努力克制著伸過腦袋親吻那一片雪白柔嫩的念頭。最近和她的關系又進了一步,實是不敢唐突佳人,免得又起風波。
溫晴感覺到安乾灼熱的目光,垂下頭,眼睛復瞧著自己的手。
陽光照在河面上,被冰折射過五彩的光,像一道彩虹。這條小河是從府外引進的一道活水,流過醉心樓,再蜿蜒流出府,此時卻結著結結實實的冰。
溫晴眼睛追隨著那道彩虹看,安乾追著溫晴的側臉看。兩人一副此地無聲勝有聲的樣子,安乾完全沉浸甜蜜中。
溫晴也很放松,不過是搬出慶柔公主府獲得自由之后的輕松,與情愛無關。欣賞一個男人的手,不一定就得愛上他吧。溫晴理所當然地想。
一片和諧中,鳶兒進來稟道:“小姐,有人說要報名上學呢。”
“哦?”溫晴和安乾對視一眼,安乾好奇地問:“來報名的人是男是女?”
鳶兒道:“是一位打扮很貴氣的小姐,還帶著兩個丫環。說什么早就聽說小姐你天生麗質,敢情不是麗質天成,而是人工粉飾的。話說得很難聽呢。”
安乾瞄了溫晴一眼,哈哈大笑道:“看來是來拆臺的,不是來捧場。”
溫晴也笑了,道:“有沒有問是哪位大人府里的小姐?”
鳶兒道:“新來的門子不懂這些,讓人家的氣勢一壓,就乖乖進來通報了。”
溫晴站了起來,道:“我瞧瞧去。”
安乾跟著站起,道:“一起去吧。”
兩人并肩走到府門口,只見大門外站著一個長身玉立,身披墨綠色大氅的女孩兒,身后是兩個穿綢面棉襖的丫頭。三人探頭探腦地往大門口張望著。
一見溫晴和安乾走出來,那女孩兒便迎上去,一雙靈活的大眼睛上上下打量了溫晴半天,朗聲道:“你是溫小姐嗎?果然長得很漂亮。”
溫晴笑道:“是我。你這是來拜師還是來打擂臺呀?”
女孩兒也笑了,道:“想拜師來著。不過,我得先想看看老師夠不夠格。”
呵,這話說得多霸氣呀。溫晴打量了她兩眼,道:“我們這里設的是美容修煉班,招的也不是一般的學生。報名之前,可是先要考試的,考不過,可上不了學。”
那女孩兒名叫周茹,是當朝戶部尚書周恩悟的愛女。周恩悟一連生了三個兒子,五十歲上新納的小妾才生了這個女兒,寶貝得不得了。聽說深受皇上寵愛的小女子溫晴開班授課,便想來學一學。周恩悟卻不許,擔心她跟著溫晴學些狐媚手段,有損尚書府的門風。奈何,這個小女兒一向寵凝慣了,周恩悟拗不過她,只好由著她的性子來,暗中讓老成持重的老管家尾隨在后,要是萬一學的真是狐媚東西,說不得,只好把女兒帶回去了。
周茹一向眼界高,不大把人放在眼里,就算溫晴名聲在外,她也得先試試是否名如其實再說。沒想到溫晴比她還要拽,一開口就說入學還得先考試。
她怔了一下,才道:“你開班招學生,我交學費上學,還得考什么?”
溫晴笑微微地道:“本校辦學守旨,不論富貴貧踐,只看學生資質。你的資質好與不好,總得考了再說。”
周茹道:“是考吟詩作對,還是考針繡女紅?”
溫晴道:“都不是。讓自己美麗,是一項長期事業。本校要考的,是恒心毅力。”
周茹瞪眼道:“這個,怎么考?”
溫晴指了指府門前那條街,道:“如果你能從這里跑到午門,就能通過。如果體力不支,意志不強,跑到一半停下來了,那就不合格,有再多的錢,也成為不了本校的學生。”
一旁的安乾聽得笑出聲來,這是什么規矩,明顯是整人嘛。
周茹死死盯著溫晴看了半晌,才道:“你說真的?”
溫晴一本正經道:“比珍珠還真。”
周茹猶豫了一下,不知是否被戲弄了,看看溫晴,又看看強力忍笑的安乾,道:“你這學校里還有男學生嗎?”
溫晴回頭瞥了安乾一眼,道:“他是本校的顧問。”
顧問是什么,周茹不懂,可是這么帥的男子,她卻是愿意親近的。她上前兩步,問安乾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安乾笑著點頭,道:“當然。”
不管是不是真的,安乾都自愿幫溫晴圓謊。周茹半信半疑地道:“我得想想。”
溫晴道:“沒關系,你什么時候想好了,什么時候再來吧。我們的名額可是有限的哦。”
周茹望了望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道:“就這樣跑嗎?”
溫晴道:“你可以換一身衣服。”
周茹蹙著眉想了一會,還是解下大氅,露出內里一身勁裝,果然邁動長腿跑了進來。兩個丫頭一個抱著她的大氅,一個空著手,苦著臉陪在她身后跑。
溫晴讓兩個家丁跟上,看她是否及格。安乾已經笑翻了。
尾隨在后的老管家見自家小姐不顧形象地跑步,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