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yōu)哉游哉的呆在家里,時間,似乎過得總是很快。柳煙兒回了老宅,在天冬和半夏怪異的目光下進(jìn)了屋子。隨手拿了一本書坐在搖椅上看了看,然后瞇上了眼睛。
外面,冰兒被天冬和半夏拽著衣袖,怎么也不肯放手,兩人七嘴八舌的問東問西的。“冰兒,小姐不是說過幾天才回來嘛,怎么現(xiàn)在就回來了。”
從半夏手中將冰兒拽了過來,不等冰兒說話,天冬就說道:“今兒來找小姐的人一波接著又一波的,怎么現(xiàn)在人都沒有了,你們出去做什么了。”
“對啊,對啊。”一個左邊一個右邊,唧唧喳喳的,冰兒早就頭暈了。“我們就是出去走了一圈,哎呀,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也說不清楚,你們?nèi)栃〗懵铩!彼α怂︻^,冰兒半晌才訥訥的說道。
天冬和半夏一見到冰兒傻傻的樣子,也是無奈的對視了一眼放開了手。“好不容易能做主一回嘛,這下好了,小姐這么快就回來了。”半夏嘟囔了一下,小嘴撅了起來。
天冬和冰兒一看到半夏糾結(jié)的樣子,撲哧一下都笑出了聲音。
伸了伸懶腰,一睜眼看著自己身上披著一件薄薄的毯子,就知道冰兒在外面候著呢。“冰兒,什么時候了。”
推門聲響了起來,進(jìn)來的卻是連生。“小姐,李嫂剛端了晚飯過來,奴婢開您還在睡,就沒做打擾。”
柳煙兒看著連生,哦不應(yīng)該是紫兒,眼光慢慢柔和了些許。“身子骨還沒好,怎么就出來了。過來,坐這邊。”站起了身子,將紫兒的手抓著按在了凳子上。
“小姐。”看著柳煙兒,紫兒這一聲小姐叫的有些發(fā)顫,讓人鼻頭發(fā)酸。本以為,在這之后,自己再也沒有機會能叫一聲小姐,本以為在這之后,自己再也沒什么能留戀的,就像自己的小命一樣,消失在了這人世間。
看著紫兒,仿若經(jīng)歷了許久一般,柳煙兒才拍了拍這丫頭的肩膀。“看看,這些天都瘦成一把的骨頭架子了,臉上一點肉都沒有,待會讓李嫂給你做一大鍋的雞湯,給你好好地補一下。”
呵呵笑著,柳煙兒的絲毫不打算在提過去的事情。紫兒點了頭抽了一下鼻子。“奴婢這就去。”
剛要走,就被柳煙兒抓住了手。“冰兒,冰兒在不在外面。”
“哎哎,奴婢來了。”手還濕著,顯然是在院子里洗衣服呢。額頭帶著汗水沖了進(jìn)來,一看柳煙兒和連生坐在一起,有些不知道說什么。
“待會去告訴李嫂,給紫兒做些雞湯補補身子,還有,待會你去通知那些丫頭,以后連生就改名叫紫兒。”看著那丫頭還愣著,柳煙兒說了一聲:“知曉了么。”
“恩恩,知曉了。”點著頭,愣呵呵點頭,卻是沒動。看著子,這傻丫頭還沒消化這消息呢。
柳煙兒好笑的罵了一句,“那還站在這里作甚,還不去!”
嗤的一聲,紫兒笑了出來,冰兒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過了個鬼臉跑了出去。
扭過頭,柳煙兒靠在椅子上。“總算見到你這丫頭笑了,行了,跟我說說,那藥液的事情,你有沒有跟清心說過。”
紫兒小心的看了一眼柳煙兒,見小姐沒有什么別的意思,這才說道:“紫兒跟小姐保證過,死都不會說的。”
這傻丫頭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柳煙兒擺了擺手,“隨口一問,又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事情。對了,有件事要跟你說說。”
說著柳煙兒就將一張地圖拿了出來,紫兒定睛一開,卻是眼熟的緊,再一細(xì)看。這不正是我們永樂縣的圖紙么,上面隱約還能找到老宅的位置呢。
“你也認(rèn)出來了吧,這東西,我也是費了一些力氣才從那些陳年舊貨中找出來的。”指了指墻角那漫步灰塵的書柜,柳煙兒說道。
紫兒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說道:“小姐,你這是要做什么,只要你吩咐,紫兒一定會做。”臉色鄭重,顯然不是來討個嘴巧。
受不了的拍了拍這丫頭,柳煙兒說道:“別總是這么鄭重,一點都不像你了。有些東西也許變了,但是有些東西永遠(yuǎn)不會變的。”說完這話,柳煙兒明顯覺得紫兒放松了不少。
“最近永樂縣的事情,你怕是也從月華嘴里知道了吧。”頓了頓,柳煙兒微笑道:“這次怕是除了我,還真沒別人能收拾好了,我打算幫這些人將那田地治理好,然后……”拿著毛筆,在那地圖上畫出了一個大大的圈。
紫兒畢竟不是傻子,一見那黑色痕跡圈出來的地方,眼睛都亮了起來。小姐這是想……
會心的一笑,聽著敲門聲響起,柳煙兒將地圖收了起來,而后坐在了椅子上。“進(jìn)來吧。”
“小姐,小姐,李嫂說今天多做了一個菜,還有奴婢把連……紫兒姐的雞湯也一并端過來了。”歡快的聲音響了起來,顯然冰兒是被今天的飯菜勾起了興趣。
笑著打發(fā)了那小丫頭下去吃飯,柳煙兒親手將一碗湯遞給了紫兒。“多喝一點,多吃一點,趕緊給我胖起來,不然我可是會生氣的。”趁著紫兒不注意,一地綠油油的液體滑進(jìn)了湯汁中。
努力地點頭,紫兒抱著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看著那花花綠綠的飯菜,柳煙兒也是食指大動,多吃了半碗飯。起了身,“剩下的這些都吃掉,待會我回來可是要看到干凈的哦。”點了點紫兒的鼻子,看著還剩下的莫約一碗飯,笑著說。
點了點頭,紫兒抿著唇嗯了一聲,看著柳煙兒離去,眼淚啪啦拍啦的掉進(jìn)了碗中。
“林侯,這些日子辛苦你了。”正吃飯呢,林侯卻見柳煙兒走了進(jìn)來說了這么一句話。
笑呵呵的搖了搖頭,“那只病老虎走了,這里呆著倒是也怪無聊的,總覺得少了些什么。小姐怎么過來了。”
坐在炕邊上,柳煙兒推了推手。“你繼續(xù)吃,聽著我說就行。”
今日上午的時候,自己可是說了讓這幫人明天去雅居等著自己,只是到現(xiàn)在柳煙兒才想起來這雅居自己還沒通知。想來想去,時候已經(jīng)不早了,也不能再讓那幾個水靈靈的丫頭跑腿,別人也信不過,只能過來叫這家伙了。
快速的扒了完飯,林侯從柳煙兒手中接過了一個小牌子和一封信抹了抹嘴。“小姐你吩咐一聲不就得了,怎么還專門跑一趟。”說完,呲著牙一笑,抱了抱拳這就走了出去。
其實柳煙兒倒也不想出來,只是那紫兒,近日見了自己之后就一直壓抑著,總要給他一點時間,將心中那口悶氣全都發(fā)現(xiàn)出去才好。
夜晚的時候,一天的熱氣總算是消散了些許,一幫丫頭圍坐在院子中,看這中間的柳煙兒一個個眼中散發(fā)著興奮地神色。
柳煙兒掃視了這幫丫頭一眼,眼見著半年就這么過去了。跟著自己的日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也都變了不少。
此刻一個個十四五的小丫頭,都是水靈靈的如同綻放的小花一般。天冬和半夏這一對姐妹,一個活潑一個安穩(wěn),那略微相似的面容卻是越發(fā)的吸引人了。還有左邊的那冰兒,怯生生的,身子卻是成熟的跟個水蜜桃一般,柳煙兒低頭瞄了自己一眼,也不由得羨慕了一下。
月華大晚上的,也不知是犯了什么病,說是手上沒事拉著淡笑著的紫兒,不知道在竊竊私語一些什么,紅潤的小臉上盡是安慰的神色。紫兒經(jīng)歷著這些事后,臉上卻是也多了一些不屬于這個年齡的滄桑。
柳煙兒不得不感嘆,這個時代,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美女,只是自己身邊的這些小丫頭卻是一個比一個俏麗。這要是碰到了哪家少爺,還不來個一網(wǎng)打盡。
“小姐,小姐,你在想什么呢,然后呢,那個公主和王子到底怎么樣了?”敢這么沒心沒肺說話的除了月華那個死丫頭還能有誰。
回過神來,柳煙兒見到別的丫頭也猛的點頭,突然有些后悔。剛才自己一時興起,就給這些丫頭講起了白雪公主的故事了,哪知道一發(fā)就不可收拾了,搞得自己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了。
清了清嗓子,柳煙兒壞笑了一下,剛講到公主吃了毒蘋果就停了下來。“欲知后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啊!”集體叫了一聲,失望的神色爬上了臉龐。“小姐你就告訴我們吧。”冰兒壯著膽子,大聲說道。
這一說不要緊,一個個的都拽著柳煙兒的衣袖,學(xué)著招財一般耍起了賴皮。“好小姐了,你就會告我奴婢們吧,不然今兒晚上可能睡不著覺了。”
剛才柳煙兒還沒發(fā)現(xiàn),那些護(hù)衛(wèi)不知什么時候湊到了不遠(yuǎn)處,一見柳煙兒不講了,這些丫頭又在哀求,也都跟著點起了頭。
眨巴了一下眼睛,柳煙兒無語望天。這事怎么了,這個時代,大男人也喜歡童話故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