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爐抬手輕撫著自己那銀灰色的大麻花胡子,略作思忖后,語氣篤定地開口:“我心里有了主意,我有一位往昔極為投緣的摯友,平日里我倆時常促膝長談,探討諸多技藝與族中軼事,他興許知曉些內情。我這便以喝茶敘舊之名,將他邀請至店內,只是行事務必隱秘,萬不可打草驚蛇。”
言罷,丹爐師傅整了整衣衫,昂首闊步地走出鐵匠鋪。
他穿梭在熙熙攘攘的矮人街巷之中,雖極力維持著鎮定自若的模樣,可微微顫抖的雙手還是泄露了他內心的緊張。
不多時,丹爐師傅便領著一位身形矮壯、面容憨厚的矮人折返回來。
這位矮人剛跨過鐵匠鋪的門檻,還未來得及與丹爐師傅寒暄幾句,剎那間,隱匿在暗處的艾莉絲與安娜仿若靈動的鬼魅,疾閃而出,講他打暈在原地。她們將矮人抬到了內間皮椅上。
緊接著,萊卡穩步上前,手中那根散發著古樸光澤的法杖在微光的映照下,緩緩亮起神秘的符文光芒。他神色肅穆,口中念念有詞,開始施展源自古老傳承的精妙檢查方式。
隨著萊卡的吟誦聲,法杖頂端的光芒愈發熾烈,化作一道道肉眼可見的、仿若靈動絲線般的能量,徐徐朝著矮人的頭顱探去。
一時間,屋內靜謐得只剩下萊卡低沉的咒語聲。片刻之后,萊卡的臉色變得凝重如鉛,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而下,浸濕了他的衣領。
“不妙,”他聲音低沉沙啞,仿若從牙縫中艱難擠出這兩個字,“我察覺到,他的腦內寄生著一團極為隱秘且兇險的暗區,此暗區仿若一團污濁的墨云,不斷侵蝕著他的神智,應當是某種邪惡力量蓄意為之的杰作。”
眾人聽聞,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艾莉絲眉頭緊蹙,忍不住低聲咒罵:“究竟是何方歹毒之徒,竟使出這般陰損的招數!”
萊卡深吸一口氣,雙手緊緊握住法杖,試圖運用古老秘術與之抗衡。只見他全身肌肉緊繃,臉上的青筋都隱隱浮現,顯然這秘術的施展絕非易事。
許久之后,萊卡才長舒一口氣,嗓音略帶疲憊地說道:“我如今暫且無力將其徹底根除,只能暫且施展這古老秘術,將它層層包裹、隔絕起來,阻止它繼續為非作歹。”
經過一番艱苦卓絕的努力,那團暗區終于被一層若隱若現的金色光暈籠罩,暫時陷入了沉寂。
矮人哼哼唧唧了一陣子,似是在權衡利弊,又仿若在與體內殘存的痛苦抗爭。
萊卡見狀,再次舉起法杖,輕輕觸碰矮人的額頭,一道溫潤如玉的治愈光芒緩緩注入,既舒緩著矮人的緊張情緒,又進一步加固了那道“封印”。矮人漸漸趨于平靜,呼吸也變得平穩而規律。
安娜見矮人緩緩睜開眼睛,便開啟了連珠炮似的追問:“你可知曉,為何如今這犀角穴里的矮人,一談煉器便仿若著了魔怔,言行詭異至極?還有,那礦道深處究竟潛藏著何種秘密,竟能讓整個洞穴都被這邪祟的污染所籠罩?”
矮人緩了緩神,沉默良久,喉結上下滾動,吞咽下一口唾沫后,才咬咬牙,仿若下定決心般開口道:“罷了罷了,事已至此,我便如實相告。這一切的禍根,皆源自數月之前現身此地的一位神秘黑袍人。此人仿若從天而降,周身散發著神秘莫測的氣息,還攜帶著一些閃爍著幽藍詭異光澤的礦石,宣稱這是天賜神物,能助力我們矮人打造出的器具威力超凡入圣。起初,大伙都心存疑慮,可當試用那些礦石煉器后,成品的強大威力著實令人瞠目結舌。漸漸地,眾人都被這眼前的利益迷惑了心智,對他的話深信不疑,殊不知,那些礦石與所謂的新煉器法,皆是暗藏禍心的邪祟之物,已然悄無聲息地將大家的神智污染殆盡。”
眾人聽聞,心頭大震,安娜美目圓睜,急切地追問:“那黑袍人如今身在何處?”
矮人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滿是沮喪與絕望:“我亦不知,他來無影去無蹤,只偶爾在深夜時分,鬼魅般地現身于礦道深處,指揮著大伙忙這忙那,仿若操控木偶的幕后黑手。”
丹爐師傅氣得滿臉通紅,雙拳緊握,跺著腳怒喝道:“我就知道,這世上哪有平白無故的好事!這些糊涂蟲,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實在是可悲可嘆!”
安娜目光深邃如淵,凝視著礦道深處,仿若要憑借著堅定的意志穿透重重黑暗,鎖定那黑袍人的蹤跡:“看來,我們必須盡快深入礦道,揪出這個罪魁禍首,阻止這場災難的蔓延。”
言罷,她環顧四周,望向眾人,眼中滿是堅毅與決絕,仿若即將奔赴戰場的女戰士。艾莉絲、萊卡和溫德紛紛點頭,握緊手中武器,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更為嚴峻的挑戰。
丹爐師傅也挺直胸膛,一拍胸脯,豪情萬丈地宣稱:“我雖無驚天動地之能,但這一路,我跟定你們了,定要為我族洗刷這奇恥大辱!”
在這狹小昏暗的內間,氣氛卻仿若被熊熊烈火點燃,熾熱而激昂。
眾人稍作整頓,便再次雄赳赳氣昂昂地踏上征程,向著那充滿未知與危險的礦道深處,義無反顧地走去。每一步落下,都仿若敲響了對抗邪惡的戰鼓,雄渾的聲響在幽深的洞穴中久久回蕩,仿若在向世人宣告他們絕不退縮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