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屋子的人都沒有說話,一時還沒有發(fā)應(yīng)過來。
俞知樂瞪大眼睛,沖著還在呆愣中的紅玉拼命搖頭,紅玉只是朱唇微張,顯然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沈瑛從的話。
到是金大人先反應(yīng)了過來,他捅了捅紅玉,“沈大人問你話呢,快點回答啊!”
紅玉如夢初醒,“大人,可這丫頭是我三十兩銀子買來的,這一個銅板會不會少了一些。”
金大人連忙拽了拽紅玉的衣服,蠕動著肥厚的香腸嘴說著:“沈大人的話豈是你來猜疑的,你聽沈大人的便是!”
沈瑛從見將俞知樂上下打量了遍,摸著下巴似是思考了一番,有些可惜道:“三十兩銀子太虧,我瞧著這丫頭也只值一個銅板。”
金大人臉上堆起了笑容,“好,沒問題,我替紅玉做主了,一個銅板賣給大人您。”
他指了指紅玉,“還不趕快將這丫頭的賣身契拿了過來,能被沈大人看上是她的福氣!”
紅玉起身便出了這間屋子。
俞知樂心里憤憤不平,一個銅板?買菜都不帶這樣的!她好歹也是二八少女青春美貌的,怎么到了沈瑛從這里比一顆西瓜都便宜。
她才不會覺得沈瑛從是瞧見她貌美如花想要買下她,多半是因為今天早上她騙了他,沈瑛從想買下她然后花樣折磨她,看來沈瑛從現(xiàn)在對她的殺心已消,而是玩心大起。
但俞知樂仍舊很擔(dān)心,沈瑛從折磨人的手段也一定變態(tài),如果一不小心玩的玩的,把她玩死了怎么辦?
沈瑛從將準(zhǔn)備好的一個銅板拿了出來,在指頭下面滾來滾去。
金大人見眾人都不再說話,夾了一些菜各放在沈瑛從和池中人的碗中。
沈瑛從那筷子敲敲碗,又張了張嘴巴,示意俞知樂趕緊為他夾菜。
俞知樂沒理他,繼續(xù)扒拉著碗中的飯,然后她對著沈瑛從說:“現(xiàn)在我還不是你的丫頭,沒有義務(wù)為你服務(wù)謝謝。”她故意將嘴里剩余的米粒噴到了沈瑛從的身上。
沈瑛從眉頭皺了皺,他長長的袖子一掃,直接將桌上的一碗湯撒了出來,湯汁準(zhǔn)準(zhǔn)的落在了俞知樂的腿間。還好這湯不怎么燙,就是滑滑黏黏的相當(dāng)難受。
俞知樂眼睛一亮,連忙站起身來,“大人不好意思我臟了怕閃瞎你的眼,我要回去換身衣服再見!”
沈瑛從將腳一伸,將已經(jīng)站起的俞知樂絆了一下,俞知樂直接又坐回了椅子之上。
坐在椅子中的俞知樂有些泄了氣,在沈瑛從這里所有辦法只有一個出路,此路不通!
池中人稟退了為他捏肩的小丫頭,掃了掃俞知樂,以詢問的眼神看了眼沈瑛從。
“無妨。”沈瑛從回道。
“沈兄,元倧怕是明日就會達(dá)到錦安的,到時候還要靠沈兄多幫襯一些。”池中人舉著酒杯向著元倧敬了過來。
俞知樂眼珠子轉(zhuǎn)了一轉(zhuǎn)。
沈瑛從斜瞥了她一眼,然后回敬說道:“那是自然。”
金大人忙不迭的將酒杯和他兩人的酒杯碰在了一起,“放心吧兩位大人,探子來報元倧身邊只帶了幾個護(hù)衛(wèi),他帶的兵則是從官道回京。今日我已經(jīng)布置好,只要明日他一進(jìn)錦安的勢力范圍,立馬會被偽裝成的盜賊擊倒。到時候上頭怪罪下來,也和我等無任何關(guān)系。”
三人相視而笑酒杯碰撞,一飲而盡。
俞知樂心里突突的跳了起來,如果真是因為找她的原因,讓元倧離了軍隊只身來了錦安,如果出什么事,那她可就太愧疚了!
她得想想法子才是!
珠簾之聲響起,紅玉已經(jīng)將賣身契取了回來。她有些不情愿的將賣身契遞給了沈瑛從,換來了一個銅板。
丑丫頭也是她花大價錢買來的,怎么隨隨便便一個銅板就賣了出去。金大人將紅玉拉到身邊,安撫著拉著紅玉的手說以后一定加倍補(bǔ)償紅玉缺失的三十兩銀子,紅玉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
金大人也不明白俞知樂到底哪里討了沈瑛從的歡心,只能說沈大人的眼光……嗯……比較特別。
沈瑛從將俞知樂的賣身契隨意的翻了翻,看到名字時眸光凝在了一起,他問道:“你叫俞汁樂?”
俞知樂看著近在眼前的賣身契卻被沈瑛從裝在了袖子中,心情有些郁悶,“上面不是寫著嗎,自己看。”
說起名字,俞知樂一下子又有些興奮了起來。之前刀疤男只知道她叫俞知樂,但由于刀疤男不識字,在簽訂合同時候俞知樂故意說錯了名字中的一個字,將知改為汁。
之前被困在藏嬌閣不好逃出去,但現(xiàn)在賣身契已經(jīng)到了沈瑛從的手中,只要日后俞知樂想個辦法逃了出去,她是俞知樂,又不是俞汁樂。想必沈瑛從也沒想到這個漏銅。就算上面大大的印了她的紅手印,但這里又沒有測手紋的機(jī)器,只要她不承認(rèn),誰也拿她沒辦法。
“我知道一個人,你的名字只和她差一個字,你認(rèn)識她嗎?”沈瑛從仔細(xì)的觀察著俞知樂的表情。
俞知樂心里咯噔一聲,暗嘆這人的情報真的好充足,連她的名字都知道了。看來元倧確實來錦安專程來找她,要不然這些人哪里會知道她的名字。
俞知樂瞪大無辜的眼睛,深黑色的眼仁在燭火之下褶褶生輝,她努力的想了想然后搖搖頭,”俺不識字,這名氣是俺爹取的,俺都不知道俺名字的三個字是怎么寫的。大人你認(rèn)識的人肯定是大人物,俺怎么會認(rèn)識。“
”哦?“沈瑛從挑眉,”那你之前又為什么說元倧認(rèn)識你。“
”啊,原棕哥哥啊,他就住在俺們村村東頭,經(jīng)常來俺家挑水。“俞知樂又開始胡謅,反正她知道沈瑛從一定不會相信。
沈瑛從拿筷子夾住了俞知樂的嘴巴,制止了她繼續(xù)往下編的瞎話,”話多果然煩人。一個銅板都不值。“
俞知樂氣結(jié),扭過去不再理他。
”大人,大人。“門外傳來聲聲的呼喚聲。
”進(jìn)來。“金大人拿開了放在紅玉胸脯上的手。
一個侍衛(wèi)裝扮的人走了進(jìn)來,悄悄附在池中人耳邊耳語了一番。
池中人的臉色突然變得凝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