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拉住微弱的光芒,可以看到這東西上寫著三個大字,兩個字像是金文比較復雜,俞知樂不認識,待看到最后一個字時,俞知樂心里大驚。
這是一個“令”字。
這東西長條狀、金屬制成,最前面還刻著一個兇猛的虎頭,下面還有一個“令”字,這分明就是一個令牌!
俞知樂又想起胡士山曾經和她說過,祖父手下曾經有支軍隊名叫雄鷹軍,這難道就是雄鷹軍的令牌?
俞知樂將令牌又湊到蠟燭底下看了看,翻過去背面果然看到畫著一只雄鷹翱翔的圖案,而在角落里,刻著一個“俞”字。
她望著令牌久久沒有回過神來,祖父為什么要留下這個?雄鷹軍不是早已經解散了么?
俞知樂在床邊將孟豐毅的鐵血令擺了出來,將祖父的雄鷹令并排放好,瞅著看了半天之后嘆了一聲,將兩個令牌小心翼翼的收起,放到她床邊專門打制的暗格之中。而后她拉起被子,蒙著頭一覺到天亮。
——
馬上就是臨近越山演練的日子,俞知樂早已將太子布置好的演練流程傳給了元瑞,元瑞只是告訴俞知樂私下里修改一下射程距離,其余事情交由他的人處理。
俞知樂便將元瑞告訴她的數字報給了太子,太子根據這距離又做了一些安排。
在兵部,俞知樂和俞青洗兩人碰過幾次面,經由俞知樂提點了幾句,俞青洗便自告奮勇的掌管起來演練現場布置的事情。
梅德新這幾天也沒有再為難她,兵部都在為這演練之事忙的焦頭爛額,梅德新也是在卯足了勁兒想要再立一功,好抹去先前在皇上那里的壞映像。
正當俞知樂重新又檢查著大炮工序的時候,有個守門的士兵進來找她說是外面有人找她。
她停下手中的事情,走到了兵部的門外,只見外面站著那日在碰到俞知水時在她身邊的丫頭。
那丫頭見俞知樂出來,邁著小碎步走到了俞知樂面前,“大人,這是我家的小姐給大人的一封信。”
“信?”俞知樂將信接過。
那丫頭鞠了一躬,“小姐說請大人一定要來,奴婢話已經帶到,就先告辭了。”
俞知樂擺擺手示意她離開。
等她走后,俞知樂將信打開,字跡很熟悉,確實是俞知水的字跡。信上的大意是邀請俞知樂去會賢樓一聚,有關祖父遺物有重要事情要商,時間是今天的午時。
俞知樂抬頭看了眼日頭,已經差不多要午時了,她進去衙門內又轉了一圈,發現事情基本已經打點好,叫上了簫任,吩咐馬車去了會賢樓。
按理來說,俞知水應當不知道有關祖父遺物的事情,但她能知道這件事說明里面很有貓膩,因而這宴是一定要赴的,無論這是不是鴻門宴。
會賢樓人多眼雜,想要再拐騙她沒那么容易,而且在她連日不斷的苦練之下,自己的鞭法可是大有長進,又有簫任在自己身邊,安全性比從前強了很多。
到了會賢樓之后,俞知樂剛下馬車就有小二迎了過來,將俞知樂帶到三樓的雅間。
三樓比起二樓來更安靜了幾分,當然價錢又更貴了幾分,俞知樂心里感嘆這俞知水下了大血本。
“小姐,您的人來勒。”小二為俞知樂拉開了一間雅間,俞知水已經等在了里面。
俞知水沖著小二甜美一笑,小二看的眼花了花。
“那就請小二哥幫我們上菜吧。”
小二腳下一踉蹌,應了一聲就向著樓下跑去。
這雅間很大,除了放著一張圓桌之外還放著不少的屏風和書畫。
俞知樂招呼簫任坐在自己身邊,而后她坐了下來問道:“你想說什么?”
俞知水上上下下的看了簫任幾眼,但是簫任只是呆呆的看著桌子上正中間擺著的雕塑。
俞知水哼了一聲,再不關注他,看向了俞知樂,“我想問你,你和聞人澤是什么關系?”
俞知樂看到了俞知水對簫任的態度,心中不滿了起來,俞知水現在真是裝都懶得裝了。
她對著俞知水笑了笑,故意說著,“我們是你猜不到的關系。”
俞知水皺了皺眉,“你喜歡他?”
俞知樂聳聳肩,不置可否。
小二這時候已經端著飯菜上來,依次擺在了桌子上。
俞知水夾起了一塊魚放在了俞知樂的碗里,笑著說道:“姐姐快吃。”
俞知樂沒動筷子,簫任看了一眼俞知樂,也沒有動筷子。
“怎么?怕我投毒啊。”俞知水輕笑了幾聲,“姐姐可真是膽小。”
“隨你怎么說。難道你騙我來就是為了說這個?你到底知道些什么,為什么信中說有關祖父?”
俞知水放下筷子,搖了搖頭,“當然不是。”
“那是什么?”
“你自己去問吧!”說完這話,俞知水從凳子上猛然起身,端起眼前的盤子就像俞知樂砸了過來,簫任眼疾手快,迅速的抱著俞知樂閃在了桌子底下,躲過了這盤子。
“姐姐,這次真的再見了。”俞知水朝著俞知樂揮揮手,跑離開桌子,打開雅間之內的小門閃了進去。
俞知樂坐起身子來,就看到雅間之內門一開,一個粉紅色的身影閃了進去。
雅間之內竟然還有門,這分明就是一個陷阱。
她心中警鈴大作,拉著簫任,“快走!”她跑去拉雅間的大門,卻發現門已經被鎖了。
“晚了!”小門之內率先出來一個女子,之后身后跟著大約十來個人。
俞知樂一驚,這女子就是那日在村莊里面假扮新娘的女子!
她快速衡量了一下,以她和簫任的實力如果硬拼的話絕對打不過這些人,她環顧了下雅間內的四周,拉著簫任退在了窗戶邊。
她低低的在簫任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尤其加重強調了幾個字眼。
而后她一把將桌子掀了起來,以迅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窗戶推開,在手腕間一扣將鞭子甩了出來纏繞在了離窗戶不遠的圍欄之上。
“晚不晚不是你說了算!”
俞知樂拉著簫任就跳了下去。
那假扮新娘的女子躲過桌子之后,迅速跑到了窗邊也僅僅是撕破了俞知樂的一角衣服。
她冷冽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意外。
借由著繩子的緩沖力,兩人在空中一頓,這力度直扯著俞知樂胳膊生疼,但她不敢撒手,這鞭子堅持的時間不長,她迅速道:“簫任,跳!”
俞知樂放手的同時,簫任跳了下去,有了鞭子帶來的緩沖力,跳下去不至于摔傷。
她胳膊動了動將鞭子松開,她準備好落地的姿勢,等著從高空落下。
意料之外,落地疼痛感覺沒穿來。她竟然被一個人抱在懷中。
俞知樂大驚,連忙向這人看去,這人抱著她笑瞇瞇。
俞知樂覺得眼前一黑,以口型向著簫任說道:“我有危險!快跑!”
而后她嗷嗚一口,咬在了這人的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