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外出務農、打工的人們陸陸續續開始返回,祝松掐著時間做好了晚飯。飯菜剛上桌,一輛摩托車駛入院子,等摩托車停好,祝松喊了一嗓子:“大伯大嬸,開飯了。”
一個身材不高,但及其壯實的男子走進屋內,后面跟著一個普通的中年婦女,這就是祝松的大伯大嬸,祝峰、王麗秀,夫婦倆在鄰鎮一家小工廠打工。坐在飯桌前,打開電視,夫婦兩人默不作聲,祝松將裝好的米飯擺在兩人面前,輕聲問道:“大伯大嬸,今天的飯菜是不是不合胃口,要不,我再炒個菜?”
祝峰微微搖頭,啞著聲道:“小松,大伯想來想去,這書,你還是應該去念,現在這.....。”
祝松搖頭,阻止祝峰繼續說下去:“大伯,我們昨天不是談過這事嗎?其實不讀書也正常,鎮上很多跟我年紀相仿的人甚至連高中都沒念過,不也活得好好的。”
祝峰長嘆一聲,喃喃道:“是大伯沒用啊!”
吃過晚飯,祝松陪著大伯大嬸看了會電視,就進房間看書去了,祝峰望著他略顯瘦弱的背影,眼中流露出深深的自責。
拿著一本從羅榮那里借來的小說,祝松靜靜的躺著,其實他又何償甘心。但是大伯大嬸為了兩個哥哥,已經把能借的都借了,本身已是負債累累。助學貸款只能解決一小部分,其余的難道還要讓大伯去借?
自己已經滿十八歲,是成年人了。從七歲跟隨大伯大嬸生活,他們的付出,祝松已是難以報答,怎么可能還要繼續依賴他們。不,我有手有腳,只要肯努力,這個世界難道就沒有我的一席之地?
下定決心,祝松輕吐一口氣,頓時覺得心頭一松,整個人都感覺一陣輕松。轉頭看到擺放在桌上的人像木雕,想到世界上更有不少殘缺之人尚且活得精彩,難道自己還不如一個殘缺之人。拿起木雕,祝松心中暗道:“我會活得很精彩。”
隨手將人像木雕放回桌上,卻不小心沒放穩,木雕‘咚’的一聲掉在地上。祝松起身撿起木雕,發現木雕被上摔裂了一道小縫。祝松也沒在意,不料燈光照射下,小縫中透出一縷幽光。
祝松大奇,難不成里面有什么東西?
好奇心大起,祝松找出一把鉗夾,將木雕撬開后,掉出一根漆黑的長針。祝松捏起長針放在眼前細細觀看,針長約五寸,筆芯粗細,通體漆黑,兩端尖銳無比,在燈光下又似乎毫無光澤,看著像金屬,可又不知是什么材料。
什么人會把這么一根怪異的長針放到木雕里藏著?祝松腦海中泛起種種奇思妙想,陷入幻想中的祝松不經意間用力了些,不想這黑色長針鋒利無匹,隨即在掌心刺了一下。祝松吃痛,急忙放開黑色長針,掌心中滲出一顆豆大的血珠。
還沒等祝松反應過來,暮地發現長針上沾染的鮮血迅速消失,仿佛,仿佛是被黑色長針吸收了一般。呆呆的看著桌上的黑色長針,祝松的腦子一時沒轉過彎來,這黑色長針到底是東西?會吸血?
吸血?這還了得,回過神的祝松‘噌’的一下遠離書桌,生怕黑色長針過來吸取自己的鮮血。這怪異的黑色長針莫非是妖怪?
沒等祝松發揮他無限的幻想,一股奇妙的感覺涌上心頭,好似桌面上的長針與他有一種玄妙的聯系。黑色長針,玄妙的聯系?看過不少小說的祝松涌起一絲不可思議的想法。
這黑色長針莫不是傳說中的法寶?“過來。”祝松輕輕的說了一句。
沒反應,黑色長針靜靜的躺在桌面上,紋絲不動。祝松不由得扁扁嘴,看來自己真是魔障了,稍后又皺著眉不甘心的盯著黑色長針默念:“起。”
天殺的,黑色長針居然就飛離了桌面。祝松的嘴張得足以放下兩個雞蛋,足足過了一分鐘,他臉上方才涌起狂喜的表情。這是真的?
望著依舊懸浮在桌面上的黑色長針,祝松差點就失去理智的發出大吼以宣泄心中的狂喜,幸好他沒真的發瘋。童心大起的祝松馬上指揮著黑色長針向左、向右,向上、向下,轉圈。
玩了半晌,祝松方才將黑色長針放在手上,這可是個寶貝,心中泛起無數的怪異念頭。用黑色長針做什么好?殺手?祝松自己也嚇了一跳,你妹啊!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就在祝松不經意間,黑色長針又沾上了掌心的鮮血,然后‘哧溜’一下,黑色長針居然鉆入掌心,不見了。
雖然已經沒有剛開始時的震驚,但依然讓祝松小吃一驚,會鉆入人體?還有這功能?黑色長針來歷怪異,它身上還有太多的不可思議。祝松決定明天找個無人的地方,好好看看黑色長針還有什么奇妙的功能。
今晚,祝松在興奮與喜悅中失眠了。
當第二天醒來時,已是早上十點多,祝松跑到鎮上老蕭的包子店買了十個大肉包子,兩瓶礦泉水。獨自一人進入后山,填飽肚子后,喚出黑色長針,前后左右的上下折騰。
試驗了半天,祝松得出了以下結論:黑色長針的速度極快,幾乎他的意念一動,黑色長針瞬間已到達。其次是他可以指揮黑色長針的范圍最遠可達百米,再遠就有些滯澀,而且會失去聯系,黑色長針掉落。最后就是黑色長針鋒利無比,幾乎無堅不摧,三四十公分粗細的樹木,幾乎一穿而過,沒有絲毫懈怠。
然而也有一個不怎么好的發現,那就是運行這黑色長針,似乎需要的是自身的血液,這是祝松在指揮黑色長針長達三個小時后的發現。
這一發現讓祝松有些猶豫,心中不免患得患失。拖著疲憊的身軀,祝松憂心忡忡的下了山。
到達山腳時,小路上跑來一條黑狗,見到不認識的祝松,‘汪、汪’不停的對著祝松大叫。祝松此時正心煩,黑狗又不識趣,見左右無人,索性喚出黑色長針,一針從黑狗頭顱刺入,再從腹下而出,黑狗頓時沒了聲息,軟軟的倒在地上。
殺條狗而已,祝松并不在意,只是在黑色長針返回體內的時候,一股暖洋洋的氣流從黑色長針中發出,他立刻發覺自己消耗了一天的精力幾乎已經恢復。祝松心中發寒,難道這黑色長針可以掠奪其它生物的精氣,而自己這個黑色長針的主人,可以從中獲利?
這是一個重大而嚴肅的發現,如果真是這樣,好的方面是,祝松可以不再擔心黑色長針以后對自身的傷害。那么壞的方面是,自己會不會成為一個嗜殺的怪物?
下午回家之后,祝松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滿腦子全是黑色長針。神秘莫測的長針,他應該用在何處?他將來的生活因為黑色長針會有什么樣的改變?
像超人般做各種各樣的好事,全身充滿正能量?或者去殺人放火金腰帶,美女金錢搶過來?各種光明、黑暗、正義、邪惡、陽光、猥瑣的念頭在祝松心中盤旋。
正當祝松沉迷于無數的美夢中,手機鈴聲響起,拿起手機一看,是好友李志安打來的。李志安已經在粵省海珠市給他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工資待遇相對較高,交代他明天就坐車過去。
掛上電話,祝松立馬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大伯大嬸,祝峰無奈的點頭,進房拿了一千塊錢,塞到祝松手中。對于大伯要請假去送他,祝松好說歹說方才打消他的念頭。
躺在床上,即將遠行的興奮與迷茫讓祝松無所適從。其實他也有想過是否去念大學,憑借黑色長針,去外面打個劫,輕而易舉。但錢的來路實在不好解釋,后來也就想開了,讀大學不就為了將來出到社會有個好學歷,找份好工作,拿份豐厚的薪水。
錢現在對于他來說已經不是什么問題,那些不入流的事何必去做?只要找到一個光明正大的來錢路徑,根本不屑去做一些下三濫的勾當。
接下來就是給同學、朋友,打電話、發短信,告知即將赴粵。一通忙亂,終于消停了。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給大伯大嬸熬稀飯,買了包子、油條,在大伯大嬸諄諄教導聲中吃完早餐。背起行李,與前來送行的羅榮一起踏上了公交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