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廣場上的是非之地,祝松隨著滄浪道人,來到一套昆侖派專門用于接待金丹期修士的院子。而金元子等人則另有安排,被帶到其他的地點。
院子不大,占地不足兩畝,卻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祝松吩咐負責照料這里的仆人泡上一壺茶,剛坐在庭院中喝了一杯,仆人就走進庭院稟告道:“祝長老,外面有仙劍宗的云長老和班長老,攜弟子前來拜訪。”
祝松很是詫異,想不通仙劍宗為什么會找自己?若是想報復他在海底打傷了唐振,也不會挑選這個時間、地點。況且,憑云逸和班權,未必奈何得了他。
沉吟一下,祝松吩咐仆人道:“去換壺茶,我親自去接他們。”
待仆人退下后,祝松徑自走向前院,見到云逸和班權帶著欒玄月,以及兩個不認識的筑基期弟子,在門前站立。祝松臉帶笑意的迎了上去,拱手作揖道:“不知兩位道友前來,祝松實在怠慢了,還請二位多多見諒。”
云逸和班權哈哈一笑,還禮道:“祝道友長途跋涉,尚未休息,在下師兄弟就前來打攪,還望祝道友莫怪。”
祝松連忙道:“哪里哪里,兩位光臨,祝松倍感榮幸,兩位里面請。”
雖然與這些修士接觸了不少,祝松依然不習慣這種文縐縐的言行,但入鄉得隨俗嘛!
將云逸等人請進庭院,分賓客坐好,欒玄月與兩個筑基期弟子只有在一旁站著的份。三人先是一通不著邊際的閑聊,最后才從云逸口中得知,仙劍宗竟然有招攬祝松的意思,想請祝松擔任仙劍宗的長老一職。
說來自四十年前,仙劍宗唯一的元嬰期太上長老朱濟仙逝后,仙劍宗的地位每況愈下。與各門派爭奪資源每每失利,近來更發展到被摩天宗公然搶奪寶物,甚至追之到了山門駐地。
實力不如人,仙劍宗雖有一千不怕死的內門弟子,可也只好忍氣吞聲。仙劍宗的九位金丹期長老商議一番,決定招攬外援,然后,他們盯上了祝松這個后起之秀。
祝松年紀輕輕就有不弱于云逸的修為,前途之遠大,不可想像。未來他的成就到底有多高,這很難說,但如果有仙劍宗全力支撐,元嬰期是指日可待。只要好好籠絡住祝松,仙劍宗在修仙界的地位必然可以再度恢復。
對于仙劍宗的情況,祝松哪里會知道?他只明白一個道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自己跟仙劍宗緣份沒有,過節倒是不小,無緣無故的,憑什么讓他擔任長老?
祝松還不明白自身的價值,所以任由云逸百般游說,就是只答應考慮考慮。云逸等人甚至將最后的底牌都攤了出來,承諾仙劍宗全力支持祝松修煉所需的資源,依然得不到正面答復,只好失望告辭。
送走了仙劍宗的人,祝松獨自坐在庭院思考到深夜,隱隱約約的想到了一些。但他對于仙劍宗的興趣不大,不說可能會暴露黑色長針及自身的秘密,就說他修煉所需的‘龍骨丹’,他就不信仙劍宗能拿得出來。
看看夜色已深,祝松返回了房間休息。次日一早,一個昆侖派的筑基期弟子,早早的過來請祝松到后山的望仙崖參加聚會。
望仙崖,位于昆侖派后山的一座伴生山峰的頂峰。望仙崖孤懸后山,崖頂地勢平坦,四周風景秀麗,景色宜人。用于舉辦聚會,倒也非常合適。祝松隨著這個筑基期弟子來到望仙崖時,已經有不少修士在這里。
崖上只是擺放了四五十張座椅,一些茶具,并沒有其他東西,倒也顯得清雅。大概有三十多位金丹期修士,各自聚成三、五人的小團體在議論紛紛。
祝松剛落地,云逸的聲音就在左方響起:“祝道友來了,不如我們一起,也好聊聊天。”
微微掃視了一下,今天來到望仙崖的全是金丹期修士,沒有一個低階弟子。其他人認識的只有一個高易,祝松可不想跟他坐在一起,順口答應了云逸。
云逸這里只有四人,都是在討論幾天前發生的變化,可惜,都是不著邊際的瞎猜。祝松沉默寡言,除了開始介紹了一下姓名,就坐在一旁不時的喝口茶,聽著他們瞎侃。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陸陸續續又來了十幾個金丹期修士。望仙崖上,除了前方一字排開擺放的五張桌椅,都已坐滿了人。
空中暮地傳來五股強大的威壓,祝松雙眼一瞇,抬頭看到五道各色長虹,從昆侖派的巨峰之頂飛來,速度之快,讓人咋舌。
祝松反應過來時,五道長虹已經落在望仙崖上。這是祝松第一次碰到比他強大的修士,那種無形的壓迫感,讓人泛起無力對抗的心思。
望仙崖上的金丹期修士齊齊起身,對五人恭聲問候,祝松也有樣學樣的起身學著施禮。
五人中間的一個俊美少年老氣橫秋的一擺手,大大咧咧的道:“不用客氣了,坐吧!今天邀請你們來,就是討論一下五天前發生的兩件事。我們這幾個老家伙想不出來,所以就集思廣益。”
見一眾金丹期修士坐下后,均是緘口不言。五人中右手最邊上的一個白發鶴顏,身材高大的老者一撫頜下長須,笑著道:“弈真道友,你先不要急,慢慢說,不要嚇著后生晚輩。”
弈真見到下方的金丹期修士不給面子,又遭到老者的調笑,雙眼一翻道:“好、好、好,那就你來說吧!”
老者也不謙讓,和氣的道:“各位也許還不認識我們,先給大家介紹一下,剛才說話的這位是昆侖派的太上長老,弈真子。這邊的分別是摩天宗太上長老,藺崇。九龍島太上長老,白鶴真人。星云宗太上長老,古行真人。老朽乃是太玄宗,道號道衍。”
祝松一一將這五人記在心中,俊美少年是弈真,白發鶴顏的是道衍。一身繡金黑綢武士袍,狂野囂張的三十歲大漢是藺崇。九龍島白鶴是個面目陰森的普通中年男子,星云宗古行是個黑發白袍的四十歲左右的儒生。
這是目前祝松招惹不起的對象,所以他特別小心。
道衍掃視了一眼,繼續道:“此次天地元氣大幅增長,于我等修士倒也是件好事。但這星空中突然多出了無數星辰,卻不知是福是禍。我等五人這三天來都查閱了無數典籍,卻愕然發現,現在的星空,與上古各界未分之時,有著驚人的相似。”
頓了頓,道衍嚴肅的道:“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好像重回了上古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