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翼盯著飛快接近的巴爾一行人,不遠處的蚩尤慈轉頭對他不悅的道:“相柳翼,你在找死嗎?竟敢干涉我?”
相柳翼裝沒聽見,隱身一旁的雨師鵬無奈的現身道:“阿慈,此次征戰不可大意,巫族現如今危機四伏,我們不能折損太多人手。身為一軍主帥,你更不能出意外,今次就給舅舅個面子,怎樣?還有,宮主不是讓你照顧那個祝家的小子嗎!他人去哪了?”
陰著臉的蚩尤慈狠狠的瞪了兩人一眼,不甘的道:“祝家的小子?哼,那家伙狡猾著呢!早跑得不知去向。至于你們,等滅了羅格人,我再找你們算賬。”
撂下一番狠話,蚩尤慈方才想起巫神宮宮主巫珂交代的事,心中大感不妙。如果說這天地間還有什么人能令她忌憚的,第一個當屬現今的巫神宮宮主巫珂,想起上次的事,被巫珂關了整整十年,她就一臉不自在。
此次好不容易出來,現在又把巫珂三番四次交代要找的人弄丟,那死老頭要是發起火來,下次恐怕不知要關她多少年。想到這里,蚩尤慈也顧不得找兩人的麻煩,飛快的恢復人形,雙手往身前的虛空一按,一個小型陣法發動,陣法上顯示,祝松如今正在戰場邊緣。
蚩尤慈冷哼一聲,身形連閃,轉瞬消失在原地。
總算混過去了,相柳翼與雨師鵬兩人相視苦笑。相柳翼肅然道:“我已派人保護祝松,祝蒙肯定也派了人手,刑天殺神估計沒這等心思,只要蚩尤慈不再胡鬧,祝松和蚩尤慈的安全不用擔心,現在就讓我們做場好戲。”
雨師鵬微微一笑道:“我明白,人手已經安排妥當,只等你一聲令下。”
相柳翼點點頭,望著已經進入百里范圍的巴爾,他右手慢吞吞的拿出一面直徑丈余的蟒皮大鼓,左手不知何時握著一根巨大的獸類腿骨,‘咚’的一聲,兇狠的砸在鼓面上。
正在飛馳而來的巴爾見到天空中的巨獸突然消失,心中大惑,然后就聽到一聲沉悶的鼓音,他驟然發覺,四周不知何時冒出上萬敵人。
一萬名八鼎大巫,手持跟相柳翼手上一模一樣的大鼓,隨著相柳翼的鼓點聲,開始猛力的敲擊。相柳翼一步跨出,身形出現在巴爾等人上空,他手中的大鼓每敲擊一聲,一股肉眼可見的聲浪就傳至下方。
下方的八鼎大巫同時萬鼓齊鳴,巨大的聲浪以巴爾和他的手下為圓形,直奔中心的圓點,隨后在他們中間轟然炸響,十多名狂魔騎士團的神圣騎士,被突然來襲的聲浪炸成肉沫。
巴爾眼皮狂跳,他從未想到,天下會有這樣的攻擊手段。
相柳家的‘萬象天龍陣’,由一萬面洪荒巨蟒的皮制成的大鼓組成,相柳翼手中的巨魔象腿骨,是上古赫赫有名的兇獸--巨魔象的遺骸。‘萬象天龍陣’以他為主導,將每一名八鼎大巫的巫力集合、疊加,形成巨大的聲浪,殺人于無形。
而且‘萬象天龍陣’有一個特點,參與陣法攻擊的人修為越高,陣法的威力就愈發強大。
陷入‘萬象天龍陣’的巴爾大急,只不過一次聲浪攻擊,己方居然被殺了十多名強大的神圣騎士。而且這聲浪無形,銳利的劍芒對之沒有效果,這樣下去,如何是好?
巴爾迅速做出決定,要盡快沖出對方的埋伏,不然的話,這一千名神圣騎士說不定都要葬身在此。他厲嘯一聲,重新整隊,手中騎士劍一揮,選擇了一個方向準備突圍。
可惜,他太小看‘萬象天龍陣’,這是相柳家自上古傳下,兇名赫赫的大殺陣,豈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相柳翼陰險的‘桀桀’狂笑,手中的巨魔象腿骨卻絲毫不停,‘咚、咚、咚’的鼓聲如催命音符,不斷的在羅格騎士中炸響。
連串的爆炸聲雖然炸亂了巴爾等人的隊形,但他們畢竟是一群強大的神圣騎士,只是耽誤了片刻功夫,死傷了六十多人,就重新集結,隨著巴爾沖出重圍。
眼看還有十余里就可沖出重圍,相柳翼手中的巨魔象腿骨突兀一轉,敲擊在蟒皮大鼓的側面。蟒皮大鼓的鼓身,是由洪荒巨蟒的脊椎骨打磨而成,洪荒巨蟒有太古天龍的血脈,自然就含有太古天龍的時空法則之力,這才是‘萬象天龍陣’的可怕之處。
其實,巫神宮三位精通時空法則的宮主之一,就是相柳家的先祖相柳滄,這‘萬象天龍陣’就是他發明的。故而相柳翼深知時空法則的恐怖之處,一發現祝松擁有時空法則,馬上就讓手下救出了幾乎命喪于戰場的祝松。
后來相柳翼想直接借著救命之恩,向祝松示好,拉攏祝松。雖然被刑天殺神半路破壞,但救命之恩還在,以后有的是機會接觸。
‘噠’的一聲脆響,巴爾等人暮地發現,他們居然又回到原地,甚至連地點都沒有絲毫改變。這讓他們大驚失色,如此一來,豈不是沒有突圍的希望,等著被敵人炸死不成?這是什么見鬼的陣法?
望著陣中慌亂的羅格人,相柳翼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得意之色,手中的巨魔象腿骨舉起,‘咚、咚’的催命音符再次襲向羅格人。
戰場上,巫族大軍得益于高階大巫的犀利手段,穩穩的占據了上風。
剛沖出交戰區的祝松長出一口氣,可還沒等他高興,雙肩突然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大力按住,身體不由自主的撲到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驚慌的祝松拼命扭頭一看,竟然是蚩尤慈。
蚩尤慈雙腳踩在祝松的雙肩上,臉色不善的盯著他道:“你這怕死的懦夫,身為巫,居然在戰場上做出臨陣脫逃的舉動,實在該死,我現在就處決你。”
死你妹啊!反正碰上這該死的瘋子,哪有講理的地方?祝松也豁出去了,先罵個夠本再說,他破口大罵道:“操,老子不跑?不跑早他娘的讓你弄死了,你他娘的是九鼎大巫,九鼎大巫啊!動動手指頭都可以殺了我,我不跑難道等著讓你弄死。老子倒想知道,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了,把我往死里整,你他娘的還有臉問我?懦夫?我懦你妹,懦你全家,懦......。”
聽到祝松一口一個他娘的,還懦她全家。蚩尤慈氣得渾身直顫,雙腳用力,直將祝松踩如泥土中。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跟她說話,從來沒有。
蚩尤慈都快被氣瘋了,她發誓,只要她活著一天,一定要讓祝松活著,慢慢的每天折磨祝松。氣瘋了的蚩尤慈松開雙腳,一手抓起祝松,將他湊到眼前,陰笑著道:“祝松,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死掉,我會好好的保護你,然后每天都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吃你的肉,你不會死,只要我活著一天,你絕不會死。”
兩人離的太近,鼻子幾乎都快碰到,近距離一看,這女人其實挺好看,只是平時被她的兇名嚇到,誰敢沒事去打量她?聽到蚩尤慈的狠話,祝松哪還有什么其他心思,這女人也太狠了。
突然,腦海中閃過一個瘋狂的念頭,祝松已經是破罐子,還怕破摔嗎?他一咬牙,腦袋死命向前一湊,死也得咬她一口。
然后,四瓣唇緊緊的貼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