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承風跟隋清悠的大婚之日,隆重得讓宸寰膛目結(jié)舌。以為隋清悠只是側(cè)妃,應該不會這么隆重,看來是小看了她公主的身份。
這次不僅太后來了,連日理萬機的皇上也來了,更別提那些達官貴人。
這些來道賀的人,不管是不是真心祝福的,反正宸寰覺得,乾承風每天那么忙,應該也離不開去應酬這些人吧。
隋清悠給太后跟皇上敬了茶,拜了天地,最后才給她請了茶。
在別人眼里,宸寰雖然是正妃,可怎么說也是個身份低下的正妃。兩眼望去,各種議論各種爭議……當然,某女只當一笑置之。
乾承風整個拜天地現(xiàn)場都繃著臉,似乎這是在跟乾承凌抗議。
而他這樣表現(xiàn)確實是在跟乾承凌抗議,也在向所有在場的人表達了他對這次親事的不爽。
這樣,大家更加心知肚明,這乾王爺為了乾宇國百姓,都昧著自己心意娶了隋國公主。
而另外一個主角,今天的新娘子隋清悠,雖看不到她今天當新娘子的魅力,卻隱約能從她肢體語言之中看到,這個不拘的女子從今往后就是她宸寰的‘姐妹’了。
如果真的是姐妹就好,只怕這個姐妹宸寰消受不起啊。
可又能怎么樣呢?自己只能欣然接受,難不成讓她成乾宇國的千古罪人么!
拜天地轟轟烈烈的就這么結(jié)束了,接下來就是敬酒這些事情。宸寰身為正妃,當然得招呼前來道喜的賓客,只是因為懷孕的關(guān)系,她那是滴酒沾不得。
乾承風身影在人群中穿梭,雖然嘴上說那些接受祝福的話,可臉上始終是表現(xiàn)得極為不爽,似乎今天來道喜的人不是來給他道喜的,而是來看他笑話的一般。
對于這個,宸寰也只是無奈的在心里頭嘆口氣。
想著等天一黑,他就要抱著隋清悠滾床單,心里那個那個那個……不爽!
眼前滿桌滿桌的好酒好肉,宸寰卻一點胃口也沒。這可能跟懷孕有關(guān),前世看過一些育嬰書籍,說懷孕前三月的女人都會比較累,過了就好了。
宸寰這樣安慰著自己,眼神卻隨著乾承風的身影穿梭在各桌賓客之間。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宸寰身體實在撐不了,只能把招呼賓客的事情交給了前來問話的大夫人。
明知道大夫人這時候來問她話,沒安的什么好心,可宸寰又能怎么樣呢?自己身邊除了一個乾承風之外,再沒有別人能依靠。
大夫人身為妾侍,這種場合雖然不宜出場,可她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就無需去避諱。加之自己身體不舒服,不為自己著想可也要為肚子里小的著想啊。
大夫人得了宸寰的交代,雙眼放光,自己只是來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露露臉,沒想到卻接了宸寰的交代招呼賓客。這么好的事情不管是落在誰頭上,都會興奮的睡不著吧!
宸寰也沒有再多留,回頭看了乾承風的背影一眼,苦笑一聲離開。
那頭乾承風敬完了戶部尚書這桌酒,回頭一看,那個熟悉的身影不見,取而代之是春光滿面的大夫人。
乾承風心有些隱隱作痛,明明是自己娶小老婆,可為什么他會這么心痛呢!是因為宸寰心痛了,所以他也心痛了。
新娘子早就被送入洞房,一整天不能說話,不能吃東西,不能這不能那,把隋清悠束縛得差點背過氣去。
好不容易被送入沒人的洞房之內(nèi),丫頭嬤嬤們卻還是不讓她自由,說是為了吉利。
隋清悠能怎么辦,入鄉(xiāng)隨俗這種事情只能自己慢慢適應了。
宸寰一進紫微殿大門,心口就涌上來一股浪潮。急忙捂住胸口,生怕就這么吐出來。
燕塘見狀,忙拿了痰盂過來。
宸寰這才坐在院子里的痛痛快快的吐了一番。
燕塘邊用手輕輕拍打著宸寰的背,邊輕聲問:“王妃,奴婢給您倒點水喝吧!”
宸寰抬頭,臉色有些蒼白,合合眼勉強撐起一個笑容點頭。
燕塘轉(zhuǎn)身去了廚房。
宸寰靠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抬頭看著天上那輪彎彎的月亮。
風有點大,吹得人徹骨的寒冷。宸寰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睜開眼,紫微殿門口站著一道身影。定睛一看,站在門口的人卻是乾啟明。
宸寰笑了笑,抬手招呼乾啟明進來。
乾啟明聽話的跨步進了紫微殿,來到宸寰身邊。低聲問道:“宸寰,你還好吧!”
宸寰點頭:“坐吧。”
乾啟明坐在宸寰身旁的藤椅上,兩個就這么看著天上的那輪彎彎的月亮,還有漫天的星辰。
燕塘原本給宸寰準備好了水,出了廚房看到乾啟明也在,于是又回廚房多倒了一杯。
宸寰端起水杯喝了一小口,望向乾啟明。見他似乎也不太高興的樣子,遂問:“怎么了?”
乾啟明一口氣把燕塘送來的水喝個精光,回頭看了宸寰一眼說:“上次,父王娶王妃的時候,我也如今天這般。”
宸寰愣了愣,才想起來,乾承風上次娶王妃,說的就是她。
“可上次我只有一個人,這次卻是我跟你。”乾啟明淡淡說完,又抬眼看著滿天星辰。
宸寰明白,他這是在想念他母妃了吧!乾啟明……應該很想念他母妃的吧!
“你看到了嗎?那顆最亮最亮的星星。”宸寰伸手指著月亮旁邊的那顆最亮的星星。
乾啟明順著宸寰的手指方向望去,點點頭。
“那定的你母妃在天上看著你,她希望你開心。”宸寰有點昧著良心說。自己前世可是生活在科技發(fā)達的二十一世紀,天上那些星星到底代表什么自然不用說。
乾啟明先是沉默了一陣,才輕聲說:“宸寰謝謝你。”
宸寰笑著摸了摸乾啟明的腦袋,卻無意間問道乾啟明身上傳來的酒氣:“你喝酒了?”
乾啟明有些尷尬,嘿嘿笑了兩聲:“第一次。”
宸寰撇撇嘴說:“你還未成年呢!下不為例可知道?”
“未成年?”乾啟明重復了宸寰的話,用的卻是疑問的語氣。
宸寰笑了笑說:“未成年就是未及笄。”
乾啟明聽完,卻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宸寰疑惑的看著宸寰。
“天下只有女子才需要及笄,像我這般大的男子,有的都已經(jīng)訂了親了,這個宸寰該不會不知吧!”乾啟明笑完,大聲的鬧著宸寰。
宸寰略略石化,男女原來不一樣的呀!
兩個人笑笑鬧鬧,宸寰原本心里的那點兒撥涼也跟著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