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晗到達那拉氏的住所時,里面已經(jīng)是‘人滿為患’了。李氏、原先的兩位格格狄氏、宋氏還有知名不俱的三個妾侍都已悉數(shù)到場。當然,這貝勒府的女主人那拉氏跟昨兒個才嫁進來的新娘鈕祜祿氏更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見聽晗進來,眾人多少有些吃驚,畢竟她已經(jīng)有太長時間都沒有過來過了。如今這新格格才剛進門她就來了,不免容易讓人產(chǎn)生其他想法。
聽晗當然明白這些個女人們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懶得理會和點破罷了。因此甫一進門,聽晗便徑直來到那拉氏的面前,微微屈膝道:“聽晗請福晉金安。”末了又轉向李氏,道:“李姐姐好。”理都不理其他人。
素來就處變不驚的那拉氏見狀忙親自扶起她道:“聽晗,我與你說過多少回了?你現(xiàn)在有孕在身,這些個禮啊節(jié)啊的可以暫免了!”
“可是聽晗多日未來向姐姐問安,是聽晗的不是。所以今兒個這禮啊,是絕不可偷懶的!”聽晗笑嗔著就著那拉氏的手勢,并在李氏的‘幫助下’邊說邊坐到了李氏的身邊。
“姐姐您瞧,這丫頭沒別的本事,就是這嘴啊,甜啊!像抹了蜂蜜似的。”李氏聞言在一旁湊趣道。
“可不是!”那拉氏忙附和道:“弄得我都拿她沒辦法。”
“李姐姐又笑話我了,福晉還幫她!真是的……”聽晗聞言趕緊狀似不滿的撇撇嘴‘抗議’道。
“呵呵……”屋內(nèi)的氣氛因聽晗的出現(xiàn),一時熱鬧歡愉了不少。
幾位位份高的主兒從來都是相聊甚歡,統(tǒng)一戰(zhàn)線無懈可擊的。因此幾個位份低每每的只能巴巴的賠笑著,直到見她們談得差不多了,狄氏、宋氏并鈕祜祿氏幾個才有機會紛紛起身按規(guī)矩的向聽晗問安。
“行了,自家姐妹無須多禮。”她們話音未落,聽晗便已笑著擺了擺手,和顏悅色的對著她們道:“都起來吧。”
“謝晗側福晉。”話雖如此,狄氏、宋氏幾個仍是小心不敢有一絲馬虎的低聲應道。
誰都知道這晗側福晉如今是四貝勒府里的‘寶’。不論是貝勒爺本人、嫡福晉還是與她位份一樣的李側福晉,都對她贊許疼愛有加。幾位小阿哥小格格對她更是粘得半死。加上此刻她的腹中又懷有貝勒的骨肉,那更是不得了!所以,哪怕她本人始終待人和善,沒有架子,也依然容不得半點馬虎!
這時,聽晗卻似是想起什么似的掃了掃她們幾個,最后將目光停留在了鈕祜祿氏身上,“你便是乾……咳,呃,是新進門的格格?”呼,好險,差點就脫口而出的問她:你就是乾隆皇帝他媽?
聽晗稍微觀察了下鈕祜祿氏,覺得她絕稱不上美女。清秀的臉蛋、清秀的五官給人一切都是清秀的感覺。但,僅此而已,再無其他。不像那拉氏那雍容華貴的氣質是天生天成的,叫人只一眼便覺得那就是未來的皇后沒錯!所以鈕祜祿氏如果真如電視啊小說上所說的那樣有貴氣的話,那也該是屬于后天培養(yǎng)的‘品種’。
鈕祜祿氏此刻的年紀還很小,聽晗記得書上記載的她是十三歲嫁給胤禛的。
“回晗側福晉的話,奴婢正是。”鈕祜祿氏聞得聽晗喚自己,趕忙應答道,生怕漏個半拍就要得罪了聽晗。
她雖然不聰明卻也不愚笨,從上至嫡福晉、李側福晉,下至幾個格格妾侍對聽晗的態(tài)度中,她可以明顯的感覺到聽晗的與眾不同。再說嫁入貝勒府之前,她就聽人說過,貝勒府中如今最受寵的,便是眼前這位晗福晉了。
“我說了,自家姐妹,無須那么拘謹。”聽晗見鈕祜祿氏始終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一點未來太后的氣勢都沒有,不免失笑出聲,“再說在這府里,你什么也不必想不必怕,有福晉在,必是委屈不了你。你只需好生侍侯爺,孝敬福晉,做好本分,便夠了!”反正于聽晗,先拍了那拉氏的馬屁提高自身形象,再與未來的皇太后打好關系,并不吃虧。雖然……
聽晗沒有架子的味道加上溫和的表情,多少叫鈕祜祿氏原本緊張的情緒有所放松,“是。多謝晗福晉教誨,奴婢記下了。”她總算是有了進來請安后的第一抹真心笑容。
“這就對了,自家姐妹嘛的。你啊,這樣的笑起來,很好看哦!”聽晗見了,真心的贊嘆道。
想來這鈕祜祿氏此刻的年紀在現(xiàn)代她就是個初中生,如今卻要從這時起面對這一堆勾心斗角的事件,也真難為她了。
日后,想在她身上看到這樣真心的笑怕是不容易。
人一旦真的長大了,笑容就要變了……
“謝福晉夸獎。”這回鈕祜祿氏的笑容更為燦爛了,沒有討好,沒有小心翼翼,很純粹。只因為,她確實很喜歡眼前的這個人,覺得與她交談,很舒服。沒有居高臨下的壓迫感,只有溫和淡然的氣質。
鈕祜祿氏才剛進門,就拔得頭彩,叫府里最受寵的側福晉這般重視,難免會叫人眼紅更叫人聯(lián)想到聽晗為何會選在今日前來向那拉氏問安的真實動機。于是,狄氏閑不住了,趁著當口插起了嘴,“鈕祜祿妹妹真是有福,那么討晗福晉的喜,真讓人羨慕啊。”語帶諷刺。
“爺不也特別喜歡鈕祜祿妹妹么?”宋氏也湊趣道:“否則今兒個爺早朝怎么會那么遲?”
怎么胤禛今天早朝很遲么?聽晗聽了宋氏的話心里不免有些不悅:直覺的認為,難道是因為“春xiao苦短”才會如此么......但轉念又覺得不大可能。因此胤禛從來就絕對不是這種人!
再看那鈕祜祿氏一聽眾人說起這事,表情竟有些微變,卻仍強笑著解釋道:“幾位姐姐怕是有所誤會了。爺待妹妹確是不錯的,不過啊,爺昨兒個下半夜,便已然離開了。妹妹也絕不敢擔擱爺上早朝的時間不是?”她是極不愿提及這件事的,但她明白即便她不說,很快眾人也都會知道了。與其如此,這事,不如由她自己來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