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安放開道姑過來查看我的情況,我無力的靠在床桿上喘著氣:“榮安哥哥,我覺著好多了。心里也沒那么堵的慌。”
眾人一聽都面露喜色,老太太笑著對道姑說:“多謝道姑相救。”又對晉赫圖氏使了眼色。
晉赫圖氏尷尬的對道姑說:“剛才真是冒犯了。”
道姑沒說什么,只是點頭表示受禮。晉赫圖氏無奈回到老太太的身后,宋氏倒了杯水給道姑說:“仙姑辛苦,若我兒今日能逃過此難。我愿意供金身早晚三炷香。”
呵呵,還真像那么回事。我還從來不知道宋氏的演戲天賦這么高啊,我假意狠狠的咳嗽起來。
宋氏關心的問道:“仙姑,這是怎么回事?”
道姑嘆氣道:“小施主救治已完,貧道先前已經說過了。雖然剛才已經誦經了5百遍,可是要達到痊愈恐怕還需時間。而且。。。。。。”她停頓了一下沒有說下去。
“而且什么?”老太太和宋氏同時問道,看在宋氏是我生母的份上老太太撇撇嘴沒怪罪宋氏。
“我雖然減輕了小施主的病情,可還沒有全部消除。小施主需貧道每日念經五百遍方能慢慢的化解她體內的孽氣。這念經之事非一天兩天可成需長年累月。”道姑擦去額頭的汗珠。
“仙姑,我愿意每日為小女念經可否行的?”宋氏提出一個方案。
道姑否決了:“各位施主想必已經看到了,就憑著貧道的修為都很吃力。施主就更加。。。。。”
宋氏又低頭痛哭,納喇氏過來安慰她。納喇氏為難的對道姑說:“仙姑,請您留下來吧。我們愿意為您修葺道觀,有什么條件您盡管提我們一定答應。”
“并非貧道不愿意,治愈小施主還需要一個條件。需要在山潔地靈之地,施主的府上人氣太足了。說句不中聽的話早已經失去了靈氣。”果然老太太的眉頭鄒著不太好看了,道姑轉而又說:“其實還有個辦法,就是不知各位施主舍得不舍得了。”
“什么?師傅請說,只要能治愈小女,什么條件我都答應。”宋氏堅定的說道,納喇氏和晉赫圖氏等人都點頭。
“把小施主交給貧道,讓她隨貧道去紫云山的道觀修養。這是唯一的辦法了。”道姑語出驚人。
“什么?你可是說安徽的那座紫云山?”說著宋氏差點暈過去,在場的人臉色也是五花八門。
“不行,我不同意。”雅萱第一個叫了起來:“三姐姐現在這樣的情況,怎么能讓她去這么遠的地方呢。”她有一種預感這次離別的話以后要見面就難了。
“容貧道告知你們,小施主的病不宜拖。這里離紫云山本就遠,你們決定的時間就更少了。這樣吧,后日。貧道后日來接人,你們到時候給貧道答案。”說完起身要走。
老太太讓人送走道姑,這么大的決定并不是一時能決定的。老太太冷著一張老臉,皺著眉頭走了。她是佟府的當家人,這種事情她也是沒遇到過的。要是換了以前隨便這么著都行,就讓我自生自滅好了。可如今不同了,康熙爺都在關注著這件事。她必須要慎重起見。
小薇哭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說什么我去哪里她就跟去哪里。她的話到是提醒了我,或許我該帶著小薇一起去的。就算老太太真個答應了,肯定要我帶個丫鬟在身邊。
找那些不知根知底的還不如帶著小薇,她幫我送信送了好幾回了。而且見過冷英和笑言,將來相處也容易。帶著其他人也不可能甩掉,要是是哪個房的眼線就更郁悶了。這么一想,我就更加堅定了帶著小薇的決心。
我把我的決定告訴了宋氏,她覺著有理也同意了。我告訴小薇我要去的地方很辛苦,我也無法保護她。她哭著對我磕頭說:“小薇的命是小姐救的,這輩子小薇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
晚上的時候我和宋氏談論了一翻作戰策略,覺著這次宋氏要把戲給演足了。而我嘛當然是繼續裝重病者了。
“額娘,我不管在哪里您都是我的額娘。”我和宋氏躺在一張床上,只從我三歲開始我們就再也沒有同床過了。
“額娘舍不得你啊,你這一走什么時候才能見上呢。”宋氏的聲音在顫抖。
我聽著眼淚劃落下來,我知道自己很自私。利用了宋氏對子女的無私奉獻,胸口哽咽著難受我翻了個身坐起來說:“額娘,我答應你。我不會去很遠的地方,紫云山只是個借口。我會找離京城近的地方定下來,每到一個地方我都給您寫信。不,每隔半個月我都給您寫一封信。一定不讓您擔心,而且我還可以回京城來看您。您不用擔心的,我的朋友們很有辦法絕對不讓人發現。”
宋氏摸著我的頭發說:“額娘相信你,只要你說出的話就一定能做到的。在外面一切都要小心,不要像在家里一般任性。
“放心吧,額娘您忘記啦。再過幾年我還要選秀呢,到時候我自然要回來的。我不可能一直在外面啊,您就當放我幾年假。到時候我還說不定給您帶個好女婿回家呢。”我安慰宋氏,故意逗她她。
宋氏終于破涕為笑:“你這死丫頭這話說了也不害臊。”
“有什么嘛,長大了自然是要嫁人的。”不知道為什么我的腦袋里面居然浮現出孟天齊的身影,晃晃腦袋我不會真是喜歡上他了吧。不行不行你才幾歲啊,雖心里年齡已經二十幾歲了。可是實際還是個小不點呢。
宋氏因為我的話放寬了些,想想也是我又不是不回來了。但是我畢竟是第一次離家還是那么長時間。
晚上宋氏一直在叮囑我各方面的事情,我在她的話語中睡著了。她具體是什么時候睡的我不知道,第二天一大早,宋氏就端著紅棗茶過來。
經過幾天的休整,加上沒有吃藥我已經能夠下地行走了。只是睡了很多天還是有些無力,宋氏安慰我慢慢來。看到我的情況她也放心了。
中午的時候我那個阿瑪來了,我驚訝的看著他問:“阿瑪,您有什么事。”
他輕咳兩聲,摸著我的頭發眼里居然有些像是不舍的情緒:“阿瑪只是來看看你,安萱啊。這幾年阿瑪忽略了你和你額娘了,你怨阿瑪嗎?”
我真的很想點頭說是,可是不能。宋氏的后半輩子還指望著這個男人呢。雖然宋氏從來沒有說過,可是我知道她對他還是有感情的。不然也不會每次看到他和納喇氏在一起的時候露那種渴望的表情了。
沒錯,宋氏確實是很精明。也很又能力,可是再厲害的女人還是希望得到丈夫的疼愛。我咬牙把氣憤往肚子里面咽。
嚴肅的對他說:“阿瑪,這是安萱第一次請求您。說不定也是最后一次了,您對額娘好一點行嗎。安萱不指望您能向對大額娘那樣疼愛額娘,可是偶爾的時候也想想她吧。她一個人帶著我真的很不容易。”
不顧他詫異的看我,我讓小薇扶著我進了房。
他看著我的背影久久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到底錯了多少?他居然對自己的女兒一點都不了解,那種好像能看透一眼的眼神?冷靜的態度還是其他。
結果如預期的那樣,老太太最終還是答應了。道姑來接我的那天,全家人都來送我。雅萱更是哭著鬧著不讓我走,要不是她額娘讓下人們攔著。我的衣服恐怕都要被她撕破了。
宋氏給了我一個平安符,我哭著掛在脖子上面。隨便馬車的啟動,我人生將要展開新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