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景公司里,邱譯的舅舅已經退居幕后了,二十六歲的邱譯成功地當上了惠景公司的總裁。他才剛上任,那個跟了他三年的秘書Shirley就極不給力地遞上一封辭職信。Shirley在剛入春的時節,依舊嬌艷得像朵盛開的玫瑰,紫色的職業套裙把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淋漓盡致。她一頭長到腰間的波浪卷發,嫵媚中不失活力。她交上簡單的辭職信,很大牌地對一頭霧水的邱譯說:“邱大總裁,終于不是叫你邱副總裁了。我累了,我想自己開家飲品店。”Shirley甩了甩飄著香氣的卷順長發,優雅地轉了個身,不留任何余地讓邱譯發話。Shirley腳踩七寸的紅色高跟鞋,走到門口,停頓了一下:“還有,好好照顧你的小女朋友,小茜她是個好女孩。”待陣陣香風的余留氣味變得若隱若現,Shirley這才已經走遠。
邱譯隨手把辭職信丟出窗外,他不在意誰來誰去,他只擔心小茜的朋友走了一個,她不會覺得孤單就好。管他呢,反正邱譯再忙也會抽出時間陪他交往了三年的親親小女友莫小茜的。
此時的莫小茜正以蜷縮的姿態半裹著薄薄的被子,睡得如同死豬一般深沉。沒辦法,誰叫今天是一周兩天的假日呢。
床頭的手機惱人地嗡嗡震動著,莫小茜卻絲毫未覺地熟睡著。直到手機震動了好幾回,還是沒有要醒的跡象。邱譯在偌大的辦公室里暗笑:小茜,你真的是個小懶豬。
無可奈何,邱譯只好一個字一個字的地拼湊出一條簡明扼要的短信。
莫小茜醒來的時候,正是晚冬初春的正午暖日。她拿起了手機,一看竟然有三個未接電話和一條短信。
小茜,我升總裁了。晚上來我家,我們慶祝一下,順便談談訂婚的事情。
放下手機,莫小茜打開衣柜,開始琢磨她今晚該穿哪一件衣服才好,琢磨到一半,門鈴響了,快遞員很禮貌地遞上一個盒子:“小姐,您的快遞,請您簽個字。”
莫小茜草草簽完字,又關上門,好奇地打開包裹。包裝精美的盒子里,靜臥著一雙高貴典雅的白色高跟鞋。鞋盒里還有邱譯大氣的字流灑著的一張便簽。
親愛的,以前聽馬洛洛說你喜歡白色的高跟鞋。前陣子一直很忙,現在才有時間買給你,不要太驚喜啊?!褡g
莫小茜拿著估摸有五厘米的高跟鞋,看著那锃亮的尖尖鞋跟,她頓時有種想要掐死馬洛洛的沖動。造謠說她喜歡白色高跟鞋,這也太離譜了吧,她壓根兒只有幾雙黑白色調的帆布啊。莫小茜皺著眉頭在糾結要怎么辦才好,不穿的話送鞋的主兒會不會龍顏大怒,穿的話她要怎么才能成功走上幾步路。
莫小茜腦子里的小電燈泡忽然一閃,她按下了那串熟到不能再熟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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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們,兄弟我有難,速來支援!”她無所不能的Lowe兄弟,向來是隨叫隨到。莫小茜喜笑顏開地低頭盯著手表,Lowe被他call完后,出現的最長時間是二十一分鐘零三秒,今天會不會再創個新紀錄呢?莫小茜無比悠閑地賊笑著。
當手上的鐘表秒針轉過了十五圈以后,莫小茜家的門鈴如期而至地打響。她漂亮地打了個響指:“Bingo!十五分三十七秒?!彼σ庥卮蜷_門,赫然顯現的是Lowe一臉“我怕了你”的撲克牌表情。Lowe單手撐著門框,以身高上的絕對性優勢藐視莫小茜:“說吧,兄弟,這回又遇上了什么麻煩事。”
莫小茜打手勢示意讓他先進屋子,關上了門以后神秘兮兮地從身后拿出一雙白色的高跟鞋:“Lowe,教我穿高跟鞋吧?!?/p>
Lowe的眼角抽了抽,這女人明明一直叫自己兄弟,現在是把自己當女人看了嗎?
爾后的一整個下午,陽光輕柔地照亮整個屋子,滿滿當當的。莫小茜家里的情景,就是一個仿佛高高在上的俊美男人愜意地靠在沙發上,不停地用手對著腳踩高跟鞋,動作十分忸怩的女人指指點點。那女人時不時腳步稍快,就一個重心不穩訇然倒下。男人的臉上……呃,好像只看得到所謂的幸災樂禍,還極不掩飾地發出爽朗的笑聲:“起來起來,莫小茜你快點給我起來。別給我躺在地上裝死啊,可是你叫我趕來幫你的。起來,對,乖,再走快一點?!?/p>
當莫小茜已經不會三步一個大跟頭,一步一個小跟頭,勉勉強強能走上兩步的時候。她單手叉著腰,累得氣喘噓噓,順勢往沙發上重重地一倒:“不走了,累……累死我了?!蹦≤缢榔べ嚹樀卮謿?。
身旁的Lowe冷不丁一把揪住她的小耳朵:“想偷懶,恩?”
莫小茜覺得耳朵上的力道還可以,不痛不癢的,甚至比蚊子咬還輕點,她還是失笑著討饒:“啊,怎么敢,我就休息一小會兒,我已經會了呀!”
Lowe忍不住丟給她一個白眼,他剛想毒舌地說出實話:如果斟酌五秒才邁出一小步,并且身子一點也不穩當,有隨時倒下的趨勢算會穿高跟鞋走路的話,她真的是“會”了呢。
這時,被主人隨手丟在茶幾上的手機嗡嗡地震動,并樂此不疲。莫小茜虛脫般地拿起來按了接聽鍵:“邱譯,現在就要來了嗎?”
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好全數傳入Lowe敏銳的耳里。
“十分鐘后到,我來接你。小茜,我們把訂婚的事情先定下來吧,我有驚喜要給你?!鼻褡g的聲音很有好男人的安全感,跟Lowe的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Lowe的微偏沙啞,而邱譯的較穩重。
電話這頭的莫小茜聽到會有驚喜正樂不思蜀,隱隱間露出小女人的嬌態:“好啦,知道了,我在家等你。”
在沙發上聽別人你儂我儂甜言蜜語了半天的Lowe,笑著站直身子。他直勾勾地正視著莫小茜,一只大手不安分地像摸狗狗一樣揉碎莫小茜額上的碎發:“兄弟,原來這就是你要學穿高跟鞋的原因啊。為了心愛的男人變得女人,嘿嘿,看不出來嘛你。身為你鐵哥們的我一定要風風光光地把你嫁出去,省得你沒事老來煩我?!盠owe對莫小茜燦爛地笑,他的笑像陽光一樣耀眼。
看著他的眼睛,盯著他眼里流露出的笑意。此刻,她能看見,他的瞳孔里住著自己。莫小茜這一刻恍惚間覺得,這是騎士在幫公主穿上水晶鞋,然后騎著馬送她去見王子,一路上無怨無悔,只是祝念。
Lowe寵溺地再拍了拍他的頭:“結婚的時候,伴郎的位子我預定咯?!比缓笈榈匾幌麻T被關上,他奪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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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區的一所別墅里,在窗口處能看到一縷微弱的昏黃光線。就餐的廳室里,正擺放著所有小女生都夢寐以求的燭光晚餐。正對而坐的一雙男女在燭光的陪襯下,面部輪廓都變得十分柔和,一桌子香濃味美的西餐,卻遲遲沒有一個人動刀叉。
莫小茜粉嫩嫩的小臉蛋紅撲撲的,低著頭扯著衣角:“邱譯,這個就是你說的驚喜嗎?”她莫小茜的極品好男友可是從來不缺乏浪漫的,只是偶爾會在工作上忙了點,少陪陪她罷了。無論是長相、家世、性格,邱譯都是全世界女人巴不得貼上去嫁給他的典型好男人。
邱譯紳士地抿嘴微笑,驚喜才遠遠不止這個。
“小茜,閉上眼睛?!彼麆傉f完,莫小茜就像中了魔法一樣乖乖閉上眼。邱譯從座位上站起來,緩緩牽著莫小茜的手走到了另一個房間。他按下了燈源的總開關,一整幢別墅的光線都在一瞬間明朗。房間里洋溢著暖洋洋的幸福氛圍,莫小茜閉著眼睛也感受到了。她試探性地問:“可以睜開眼睛了嗎?”
邱譯點了點頭,才恍然發現他未來的妻子還閉著眼,她可愛的小模樣甚是讓他心頭大喜。
“睜開吧,小茜?!?/p>
莫小茜張開的瞳孔,急劇地吸收四面八方飛涌而來的彩色光線。她驚叫出聲,這間屋子里裝著七彩的炫燈,滿地大把大把的玫瑰花瓣。最最焦點的是她正前方人偶模特身上華麗到極致的白色婚紗。紅色玫瑰花、彩燈、婚紗、極品男友……莫小茜有那么一瞬間,差點就感動得鼻子發酸。她想,她的后半生還是非常幸運的。她忘了這不該是訂婚的場面,看邱譯那架勢,分明是要來一次驚心動魄的一生難忘式求婚儀式。
“小茜,嫁給我好嗎?”邱譯一貫的溫柔攻勢將莫小茜弄得天上人間似的,她現在只是胡亂地點著頭,喜悅得一句話也說不出。還有什么好說的呢,一切盡在不言中啊。有這么一個愛自己的男人,或平淡、或濃烈地過完自己太太平平的下半輩子,也不失為一個不錯的主意。
那些過去的陰影,都讓它停留在日界線處,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它終會淡跡消逝。
邱譯看著自己憐愛的小女人感動的樣子,自己內心也無比澎湃激動。他一把抱住莫小茜,溫柔地壓低聲音:“小茜,我愛你?!?/p>
接下來本該是一切電視劇中都百看不厭的戲碼,男女主角深情擁吻,讓觀眾大羨他們的恩愛。而事實,邱譯也很懂得把握時機地這樣做了。他松開摟著莫小茜的雙手,執起她嬌小的臉,不由分說湊下自己的嘴唇。兩個人、兩張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這么關鍵的Kiss時刻,莫小茜卻突然一個顫栗,使勁地推開了這個剛剛讓自己分不清東南西北的男人。莫小茜滿臉歉疚,她低著頭,不敢對上那雙溫柔似水的眸子:“那個……只親臉,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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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彌漫著濃濃的熱咖啡香氣,床頭只有電腦屏幕的光在熠熠生輝。莫小茜難以入眠,輾轉反側了半天還是穿著白色寬松的睡裙,掀開被子,爬起床。她打開了電腦,泡了杯濃咖啡,上網,邊看電影邊聊天。如往常那樣,Zeus的頭像在她的好友列表中,單獨地亮著。她唯一的網友,她那二十四小時在線的唯一網友。
——在嗎,Zeus?
莫小茜每一次彈過去窗口,無論白天黑夜,Zeus都會忠誠地回復,像一種心有靈犀的默契。
——當然啦,我Zeus哪一次不在過?moon,你怎么還不睡?
過了半分鐘,Zeus的頭像死而復生地重生般跳動起來。
——我睡不著。
莫小茜啜飲了一大口略微發苦的咖啡,來了精神,她毫不隱瞞地把邱譯向她求婚的事和她最后殘忍地推開他的事情統統告訴給了Zeus。她需要找個傾訴的對象,無疑Zeus是個最好的選擇。他是唯一一個知道她所有過去的人,雖然他只是個虛擬世界的存在體,可莫小茜正是因為這樣,才愿意安心地把心事盡數吐露給他。
——可憐的moon,這么說你還是走不出你的過去,你還在意的,對嗎?雖然你已經開朗很多,相較過去而言。
——也許是,可是我已經很努力了,你說我該怎么辦?
——你愛邱譯嗎?
Zeus突然冒出這么直接的問題,讓莫小茜有些猝不及防。她感到喉嚨口有些干燥,又端起快要見底的咖啡杯一大口地一飲而盡。她頓了頓,矛盾地在鍵盤上敲擊。
——愛。
Zeus的打字速度很快,但是這回他卻停頓了很久才回復。長長的一連串,他一口氣說了很多話,包括告別。
——既然如此,那就相信他,他對你那么好,我相信他不會辜負你的。moon,你是個好女孩,不要一直回想自己的過去了,誰沒有過去呢,過去了的就過去了。你要相信,他就算知道了你的過去也不會介意的,你們畢竟相愛了三年。答應他吧,他應該是個值得托付的人,他會給你幸福的。moon,你是個令人憐憫的孩子,也許你不希望得到憐憫,但我不得不這么說。作為你的朋友,雖然我們未曾謀面,但我誠心希望你幸福。忘記過去吧,不要在意那些傷害過你的人。moon,請你一定要幸福,要做美美的新娘子。已經很晚了,乖,睡吧,晚安。
Zeus發完長長的一大串話,頭像就掛上了離開。莫小茜看向電腦屏幕右下方的時間,凌晨三點半。她剛剛喝完一大杯濃咖啡,杳無睡意。她隨意上網看了幾部電影,或歡笑或哭泣,傻坐著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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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大的落地窗前,優雅的深灰色歐洲宮廷式窗簾往兩邊挽起來,透過玻璃可以清晰地欣賞到里面高雅的裝潢和臉上帶著滿足微笑的顧客。莫小茜再次確定了一下地址和店名。屋子上方,用花式洋文寫著的“waitingforyou”甚是華貴。就是這里了,沒有錯。莫小茜心想:真不愧是Shirley,連店面都打理得如此周到華麗。莫小茜懷里抱著一只憨厚可愛的招財貓玩偶,騰出一只手推開透明的玻璃門,看到柜臺前那抹紅色的娉婷倩影,她會心一笑地走過去。
身穿紅色連衣裙的Shirley全然不顧初春不高的氣溫,她看到莫小茜笑著向柜臺處走去,手腳麻利地榨了一杯果汁,遞給她。莫小茜放下懷中笨重的憨態招財貓,接過Shirley手中的米黃色液體:“謝謝,Shirley,送你的,祝你生意興隆。”
Shirley看到好友那么真心地朝自己祝賀,心里也很高興。她盯著柜臺上的招財貓,這種小玩意對風情萬種的Shirley來說是十分俗氣的,更何況她開的是那么西式的飲品店。沒辦法,誰叫送的人是莫小茜呢。Shirley帶著招牌式的笑意,把招財貓穩當地放在柜臺最顯眼的那格空處上。她調好開關,招財貓可愛的一只小手就前后有規律地不停擺動。
“咦,洛洛和蘇河怎么沒有來?”莫小茜咬著果汁的吸管,環顧了四周,還是沒有看到另外兩位好友的蹤影。
Shirley單手撐在下巴上,用極富女性魅力的聲音與莫小茜談天:“小茜你不知道嗎?洛洛她呀,都結婚大半年了,已經懷孕了,在家安著胎呢,她那體貼過頭的老公可不準她出來亂轉。蘇河現在在學校,寒假過后,她就回學校去了。她叫你有空去學校找她玩,她說假期要來店里幫我的忙,不去你那惠景公司當假期工了?!盨hirley說的是“你那惠景公司”,分明是別有所指。
“公司是邱譯和他舅舅的,你別亂說?!蹦≤玳_始想,是否Shirley也知道自己要嫁給邱譯的事了?
Shirley的紅唇抿成好看的弧度:“他的不就是你的?!?/p>
莫小茜耳根子一陣潮紅:“哎呀,你別笑我了。倒是你,二十四歲了還不找男朋友。我家樓下的金明浩可是對你很有興趣的,天天哈著我打聽你的事,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找對象了。”
Shirley只是寂寞地嬌笑,她略顯悲傷地說:“小茜,其實我有喜歡的人了?!?/p>
其實她想說的是愛,不是喜歡??墒?,這種情愫,她自覺不配用“愛”這個字眼,到口的話被活生生地咽了下去。
兩個女人的目光一齊投到醒目的招牌上,waitingforyou,是在等某個人嗎?Shirley的紅唇緩緩地微張:“我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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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惠景公司不遠處有一所等級很高的高中,蘇河就在那里上學。兩年前,蘇河還在上高一,她生在條件較差的一個家庭,與富裕兩個字完全沾不上邊。再說這是高消費的上海繁華地段,吃穿花銷和學費已經讓原本就清貧的家庭瀕于破滅。蘇河為了維系家庭的正常運轉,經常晚上翻墻出校去打夜工。等到放長假時,她就在惠景公司當假期工,當然,她只是個端茶送水、傳口信、送文件的。由于當時的蘇河才十七歲,剛滿十六周歲,公司里的人對她都挺關心的。同樣冷漠的蘇河和莫小茜一見面就產生了一種惺惺相惜之感,蘇河讓當時二十歲的莫小茜一下子就想到幾年前的自己,那么倔強,那么愛逞強,又那么孤獨無助。
校門口傳達室里的保安看著門口的女孩發了很久的呆,終于耐不住了,問:“喂,同學,你是哪個班的?怎么還不進去呀?”
突如其來的聲響這才把沉浸在回憶里的莫小茜拉了回來,她窘迫地想要向保安說明來意。這時,古靈精怪的蘇河不知從哪里竄了出來,她一把拉過莫小茜瘦弱的手腕。莫小茜長得那么萌又那么孩子氣,難怪會被誤認為是高中生。蘇河勾著莫小茜的手在學校的林蔭小道上散步:“姐姐,今天我們沒有課,我也沒有活兒干,帶你參加我們學校哦?!?/p>
莫小茜保持著安靜,任由蘇河像個小導游一樣介紹東介紹西。
突然迎面過來一個推著單車的少年,背著單肩包,戴著黑框眼鏡,是很陽光青春的那種男孩子。
蘇河叫住那個少年:“許子鋒,你去哪里???”
“我去修車,單車壞了。這不是一直來看你的那個姐姐嗎?蘇河你怎么老留短發,你要是留個長頭發說不定會和你姐姐一樣漂亮呢!”
還沒等蘇河大罵出口,許子鋒已經推著單車像一陣風似地跑出了校門外。
莫小茜莞爾一笑:“蘇河,你的小同學挺可愛的嘛?!?/p>
蘇河咬著牙,憤憤地與莫小茜反駁:“姐姐那你什么眼光啦!許子鋒那混蛋從頭到腳趾都一點兒也不可愛。不過他那張臉倒是長得很欺騙人民大眾,姐姐你可不要被他騙到哦。他可是我們學校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蘇河滔滔不絕地講著許子鋒的光榮事跡,以及八卦戀情歷程,最后她搞清楚狀況地發現,莫小茜對此好像并無多大興趣。她拍了拍盯著教學樓發呆的莫小茜:“姐姐,走,我帶你去看看我的教室。我的班級在五樓,你知道嗎?我每天上上下下都不用減肥了。”
莫小茜嘴角不自然地強扯著上揚,驀然想起她的高中,早在六年前就與她失之交臂。
失去的,再也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