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月,意外再次發生,馳騁再傾盡三萬大軍由馳騁最后一員大將公冶志帶領分對赤平兩城發動大規模的突襲,似有玉石俱焚之勢。公冶志,兇殘勇猛亦頗有智慧看來赤平得棘手一段時日了。
“看來赫連達塔很恨東方絕,想同歸于盡”雨落平心靜語,神中興味
“正好啊,他算是幫了你忙”胥子義倒弄手中的藥材隨口答道:
雨落輕嘆口氣:“如今局勢僵迫,天盛又遲遲不動,你說我們是不是要先發制人”趁馳騁拖住赤平之際,搶先天盛一步奪得皇堡
“天盛不同馳騁赤平,如今朝中大將全巢出動,沒那么容易”胥子義的話仿佛重擊將雨落打回原形,是啊,傾塵陽,歐陽默,褚風三大將軍,都來了馳騁,勢有一爭為天之意。
“那該怎么辦,難不成坐等不成”雨落眉頭輕皺,面對兩方強勢,犯難起來。
“那就坐等,急是急不來的”
僵局重破,馳騁狠擊赤平時,天盛終于異動,以董文彭林駐守的婺城與歐陽默褚風駐守的迷城因土地之爭發生摩擦,而彭林是性急之人,被三言兩語便挑起了怒火,對迷城發起了一次攻擊,而歐陽默褚風豈非無能之輩,最后終是無功而返。
這次攻擊成了導火索,火花一觸即發燃氣熊熊大火,兩方在三天內打了兩戰,誰都沒有占得好處。
兩城相距不過一日路程,又豈能和諧的分為兩主。
看來戰事又來了,雨落讓烏拉特吉留了五千兵駐守塔疍,又遣了一萬兵前去替換青衛讓青衛與凌志和阿春會和。又修書與凌志,親自鎮守皇堡外的是赤平的燕南,天盛的傾塵陽,定要萬分小心。自己則領著一萬落家軍五千靈和兵去了婺城,若是迷城受到威脅,傾塵陽斷不敢亂動,如此便可鉗制住燕南,那么前方就要平心靜氣的靜等后方平息。
待雨落馬不停蹄的趕至時,兩方正打的如火如荼。本是均衡的兩方,因雨落的加入漸處上方。與天盛的首次交鋒,雨落一連看到了兩名大將歐陽默,褚風,心中自是激動。同時還有一絲莫名的情緒,天盛對她而言意義非凡,遠不是馳騁赤平能比的,那情緒是既恨又痛還有不舍。
褚風,性溫,與人為善,慈和之人,還有一點便是癡情人,聽說那人亦隨他到了迷城,她倒要看看這癡情有幾般。而歐陽默,鐵面神勇,心如鐵石,打起仗來與彭林有得一拼,更是嚴于律己的人,賞罰分明,這樣的人往往最不好對付。
彭林董文見雨落帶兵而來,不由眉上一喜,有首將坐鎮士氣更是高漲,這給了天盛無形的壓力。
意料中,與彭林交手的正是歐陽默,一道墨色身影一道褐紅身影穿梭其中,歐陽默手使長戟彭林手握露玉刀,兵器相交,旋風陣陣。董文內斂沉穩,褚風溫和靜沉,褚風使的是九連環董文使的是長云劍,兩人亦是不分上下。
雨落仔細打量起天盛的兩名大將,都是英俊不凡,玉樹之資,拔尖之人。雨落一個飛身一掌震開董文與褚風,負手而立,兩人皆是后退幾步,紛紛向雨落看來。
“將軍”董文微微躬身,眼中有喜亦有惑,顯然不明雨落何為
“這里交給我”“是”
褚風不由打量一番傳聞中的落懷若,心中不由一驚又是一嘆,瀟灑隨意間氣質彰顯威嚴未失,白衣輕飄多了幾分不似凡塵的味道,這戰場不適合這樣淡塵的人。淡穩不驚,風華之氣,那淡淡笑清亮的眸讓人不覺自問這是那個驍勇睿智叱咤風云的定遠將軍嗎?然仔細一望,那身上散發的傲人之氣,和強勢的睥睨之風讓人不由敬畏和驚覺,他是。
“天盛的赤風將軍,果然不凡”雨落淡淡的看向褚風并未有與之交手之意
而褚風也是不驚,恢復和柔:“定遠將軍之名震遠四國,褚風有緣一見甚是榮幸”
除了面對赤平的人雨落很少有清冷冷絕的一面,雨落呵呵一笑,微偏著腦袋:“是嗎?我竟不知我已聲名遠播啊”
褚風一愣,不是說落懷若冷面果決嗎?眼前這個隨和之人怎的相差甚遠,似兩人,褚風淡淡一笑:“今日能與落將軍領教一番,褚風有幸”
雨落話還未說出口,幾道銀環已飛了過來,不拖泥帶水這可不像他溫和的性子。雨落一甩衣訣,輕身從九連環上踏過,轉身間那空中飛掠的九個銀環又飛回了回來,旋轉如風似能聽見呼呼的風聲。踢腿,側轉,旋轉,跳躍,翻飛,空掠,在九個銀環間雨落應付自如,嘴角仍是淡淡的笑,自信的讓褚風眼中暗沉,神色凝滯。雨落側首,看了看飛身過來的褚風,這樣的男子真不適合戰場,應像風一樣遨游四海間,無拘無束。雨落身子旋轉,空襲,迅疾如風,只覺戰場上出現無數個白色的幻影,雨落一掌與褚風相對,兩人皆是后退幾米。褚風不由另眼看向雨落,他自認功夫不差想不到接連下來竟和他打了個對手,落懷若不愧為一國之將智謀與武略皆不凡,褚風運氣運用九環那九環連接一起形成一排,九連環這是他的拿手絕技?
有完沒完,還打,“慢著”雨落出手制止,意味深長的看向褚風,不急不緩道:“聽聞褚將軍是個難得的癡情人,不知面對國家與愛人,將軍會如何抉擇”今日她本未打算與天盛打個輸贏,何況她堂堂六萬落家軍難道還打不過四萬的天盛軍?她只是不想在無關緊要的戰事上損失人力。
見雨落忽的說出無關緊要的話來褚風身子微顫,眼中一閃,隨即淡然看向雨落:“將軍這話何意?”
“我叫人將夫人請了來”話間一道藍影飛來,身旁多了一位嬌楚的美女。
“藍兒”褚風疾呼上前,藍影卻落在雨落的身后,不由止了步,神中一惱,面色微沉:“將軍這是作什么?難不成欲要挾我不成”話間九連環已被收回袖中,那視線從未離開過橙衣美女。
橙衣美人這才緩緩睜眼,待看清四方一臉惶恐,然在看到褚風時,面上一陣激動:“風”嬌弱的身子在落飛的鉗制下動彈不得半分。
“藍兒”褚風心疼的一聲呼喚,眼中疼惜憐愛
“真是癡情人啊”雨落輕嘆一句:“褚將軍你還沒有回答我,國與家你選哪樣”
不光是褚風連落飛都不知雨落這是唱的哪出,褚風憐惜的看向自己的愛人,心疼糾結,面上痛苦難受,一時無從開口,或無法開口,更或這個問題從未想過,一方為愛人一方為恩重的圣上,如今被突如一問竟讓他無法抉擇。
而橙衣美人已無驚恐,面覆平靜,含情脈脈的看向兩難的丈夫,溫柔一笑,輕柔道:“風,我說過這輩子決不成你累贅,更不會讓你為難,天盛對你恩重你不能因我而失大義”
“不,你亦是我的一切,我不能沒有你,若我連保護你的能力都沒有又談何其它”褚風毫無保留的說出心中之想,這份脫然不作連雨落都不由一動,這樣的男子得之幸福。
橙衣美人滿足一笑,眼中泛著幸福的淚“足夠了,愛并非是給對方帶來痛苦為難,我的風是將軍有責任守護天盛,大義當前且不可兒女情長”雨落不由看向美人,好個大氣凜然的女子,那嬌柔的骨子里是巾幗之氣。
銀光一閃,女子從袖中摸出把匕首,絕然的劃向脖頸:“不?”褚風痛呼,飛身而來卻被風契的士兵阻擋了回去。雨落亦是一驚,袖風一掃,已將匕首打開,雨落微惱的看向女子,怎比她還極端。
然如此大愛,使雨落不由為之一振,心中酸澀,更多的是感慨,似在她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那份為愛絕然無怨無悔之情,鼻頭微酸,一顆淚掉落。
前方的褚風更是瘋狂般撲過來,這份愛,她成全。雨落走到女子面前,女子看見雨落時亦是一愣,眼中忽閃,忙低下頭,好強的氣勢讓她既畏又懼。
雨落看向褚風,輕吼一聲:“行了”褚風一怔,雨落將女子丟向褚風,褚風一喜,忙伸手接住自己的愛人,更是輕柔的擁在懷中。
褚風不由看向雨落,疑問:“將軍?”
雨落淡然一笑:“我落懷若怎會拿一個女子去要挾人,不過我問的那句話可是真的,國與家有時候偏偏是相悖的”看著遠去的背影,褚風怔愣幾許,這樣的男子他已是不及。
在天盛處于劣勢的時候,雨落卻下令退了兵,這讓天盛的人莫名,卻不得原因,但那日他們記住了那個一襲白衣的風華男子。
“姐姐,你為何叫我擄了美人來卻又輕易的放回去”落飛不解道:
“不為何?”其實大半是私心作祟,那樣的愛情她不但羨慕更有嫉妒。
天氣漸冷,時間真是快。
月十日,馳騁一萬人突襲赤平所據的圍城,卻被守衛的人在短短一個時辰間殺的一個不剩,何人如此厲害?連雨落都不由一驚,狠戾冷血,赤平難道還暗藏高人不成。
月十二日,天盛突降五萬大軍,以首之人面覆白玉面具,速度神速,如一片輕羽臨于皇堡之外,這一舉動令三國嘩然,原來天盛久侯的原因是在等這五萬大軍,三國暗惱,但已晚矣。
主發戰事,將她引到婺城,而另一方卻在暗度陳倉,這天盛的背后之人到底是誰?這一舉發是誰巧妙安排的,軒轅徹不可能,只有傾塵陽了,雨落冷笑,不愧為神童啊,竟騙過了三國的眼線。
“如今視線已轉皇堡,婺城迷城已是次要,留守靈和兵,其余全跟我去皇堡”雨落面色肅然,戰場并無情,豈容躊躇心軟,下一次她絕不手軟。
“是”
自然,留守迷城兩員大將亦待四萬軍前去了皇堡,以作后保。
月十三日,天盛主攻皇堡,氣勢不可擋。因雨落提前換回青衛,風契駐守皇堡外的兵卒有四萬,赤平有三萬,而天盛卻有八萬,這其中懸殊一看便明。
當日,天盛以傾塵陽為首的三萬人周旋風契四萬軍,其另三萬軍周旋于以燕南為首的赤平軍,余下兩萬軍一鼓作氣直擊皇堡,看來勝負已下,皇堡歸于天盛。
這個戰亂的時刻,意外橫生,皇堡內竟還有四萬大軍,且皇城固若金湯,縱使那帶兵之人有驚天之能,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攻下,而赤平援兵已近,以雨落為首的六萬軍馬不停蹄三日內也能到。三日內,根本攻不破那占盡天時地利物豐器足的皇堡。
鹿死誰手,還未知曉。
看來天盛也太過心急了,千算萬算算錯了馳騁不是黔驢技窮,赫連達塔也有幾分頭腦。
一日進攻,其效見微。如今四國已是打成一鍋粥,誰都不肯收兵,如此焦灼的狀態,在一封請書下緩解了下來。
赫連達塔修書與三國,月二十日,會于皇堡十里外無垠草原,表歸附決心。以如今之狀,這是緩解形勢的最好決策,若繼續這樣打下去,只會三敗俱傷。
不管馳騁是何居心,然刀下之人,掀不起什么作為,赤平,天盛,風契都同聲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