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們這是要去哪里”落飛輕晃著雙腿,看著前方共乘一騎的兩人,心中不爽,姐姐有了哥哥早已忘了還有個弟弟跟在其后。
雨落側過頭看向略有不悅的落飛,調皮的眨眨眼:“風契涼山”
“回天雪門做什么?”落飛疑惑道:
“自是回家與你哥哥把喜事辦了”胥子義用手緊了緊懷中的雨落,心中既興奮又害怕,亦是迷茫,他這么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真的?你們真的要成親了?”落飛怪叫一聲,怪異的掃看兩人,心中疑惑,這發展的也太快了吧。
雨落抬頭看向淡定含笑的胥子義,挑眉不語,胥子義抬手修長的手指輕敲雨落的額頭,寵溺含笑,眼中愛意:“是,我們是要成親,難不成你反對不成”胥子義轉首看向落飛,眼中笑的怪異。
落飛不由一個冷戰,怪笑道:“我高興都來不及,哪里還會反對,姐姐嫁給你是我最愿意看到的,比慕容云霜和王爺好多了”話落,直接迎來胥子義不悅的目光,落飛暗惱,一時嘴快說了最不該說的話。
心中忽的低落,雨落眼中一沉,轉而一笑搖頭道:“他哪里比他們好了,長像勉強可以一比,可人家權力大錢財多,你再看你哥哥要銀子沒銀子,要權沒權,哪有可比性”
落飛看向雨落鄙視道:“原來姐姐也這么俗,只看重錢權,哥哥你后悔還來得及”
胥子義斜眸一掃雨落:“我是沒財沒權,可你不同,錢財無數,我可占著便宜了”雨落盯看胥子義幾秒,俊臉含笑,不忘沖雨落眨眨眼,雨落結舌忘了這家伙臉皮厚,最無奈。雨落輕哼一聲:“我的錢都給了慕容云霜,現在也不是將軍,同為無財無權之列,沒銀子養活你”
“那更好,自食其力,福難同享共當”雨落眉頭輕皺表示反對“我覺得應該是有福同享有難你一人當才對”
“我可以反悔嗎?”胥子義一手輕舉,面上故作悔意
雨落邪笑,雙手環抱胥子義,用力緊擁:“晚矣”落飛輕哼一聲,對兩人卿卿我我的舉動看不順眼:“大庭廣眾之下,你們就不能收斂點”
雨落不以為意一笑:“我尚雨落做事何時看人眼光”
月初,天盛皇帝軒轅徹于渝州傷重不治,二日薨。這消息對于天盛無疑為最大的重擊,若不是有軒轅若親鎮,數萬大軍恐早已惶散。三日,軒轅若派百軍將軒轅徹遺體送回天盛,消息傳往天盛時,舉國同哀。軒轅徹的死造成的波及不小,亦弄得人心惶惶,然如今天盛有三大國老持政國勢還算安穩,再則,后有軒轅若坐鎮,軒轅若實則比軒轅徹更有威望與民心,故就算有妄想者亦有心無膽。
渝州之戰甚為慘烈雙方死傷十萬余,燕南心高氣傲,即使同歸于盡亦不會落敗而逃,若不是軒轅若及時而回,雙方怕真是要同歸于渝州了。如今天盛只余三萬,傷兵過半,短時間內應不會再展開進攻。
從另一方面,軒轅徹的死成了強化劑,天盛決心為軒轅徹報仇,內心的怨氣與仇恨便可讓他們同為一心,亦會讓他們更為勇猛和更有殺傷力,如今天盛與赤平怕已為相見恨眼的地步。
三月四日,消息再出,軒轅若臨危受命為皇,這讓天盛的士氣更升一籌,卻讓雨落的心跌入谷底,被摔得粉碎。
雖與胥子義婚事將近,雨落卻仍期盼著峰回路轉,然當聽到軒轅徹死訊那刻起,心中便已絕望。果不其然,軒轅若臨危受命,成為了天盛的皇帝,心中的幻想破滅,她和軒轅若真的越走越遠了。
是傷心,心痛,還是難過,該是都有,不然怎會如此殤痛,如臨絕望。
“雨落”胥子義踏上石階,走向天雪門最高的風亭,雨落輕抬衣袖,迅快拭去面上的淚水,轉首含笑看向緩步而來的胥子義。
看著強顏含笑的雨落,胥子義輕憐道:“難不成還要在我面前故作堅強嗎?我知道你傷心難過,若想哭就哭出來”
雨落撲身入懷,眼中淚涌:“對不起胥子義,我是個壞女人,就要和你成親了我心里卻還在想著另一個男人,你罵我吧”
胥子義抬手輕撫雨落后背眼中疼惜,深情而語:“這就是我所認識的雨落我喜歡的雨落,若你聽到這個消息無動于衷,足可見是個無情之人,我的雨落有情有義我又何來責罵之說”
聽得心中感動,雨落又哭又笑的抬首看向胥子義:“你何時如此通情達理了,變得這么會說”“難不成你真想看我罵你,心中才舒坦”胥子義眼中含笑,調侃道:
雨落搖頭:“我愛你可還忘不了他,我是覺得對你不公平,你該是生氣才對啊”
胥子義眼中波動,深看雨落一眼道:“落兒,軒轅若未來找你確實有足夠的因由,如今他受命為皇,想必亦是軒轅徹臨危所求,我知他不是留戀富貴權力之人,你該是更了解他,若真是心中賭氣而錯過,那便是一輩子的遺憾。如今他孤身于渝州,是最需要你的時候,你應該去找他”
心中似苦,可即便如此,她與軒轅若也已錯過,雨落埋嗔的看向胥子義怨道:“你總是為別人著想,何時能自私一點,正因如此,我與他已是有緣無分,他有他的責任可不是我的,我應該珍惜的是你”雨落眼中忽閃,緊張道:“胥子義,你該不會是反悔了吧”
胥子義輕笑:“我怎會反悔,我只是想讓你認清自己的心,不想讓你日后后悔,我愛你,可我不會因這份愛而毀了你的幸福”
輕踮腳尖,在胥子義唇上深印一吻,雨落燦笑:“你就是我的幸福”
三月,多事之月,紅白皆并。風契天雪門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天雪門門主尚雨落與幻手神醫胥子義于三月十五日在天雪門成親的消息不脛而走,在幾國皆掀起不小的波瀾。
自然輿論亦是不少,軒轅若新立為皇,雨落卻在此刻與別人成親,想來兩人已徹底決裂。到底是什么原因讓這對經歷了無數生離死別仍深愛不離的愛人情斷愛絕,成為了眾人好奇之事。
有些人嗤笑,原來不離不棄,生死相依的愛情也終不能長久,如此世間是否還有真情。有人說尚雨落無情無義,另生它心。有人說胥子義與尚雨落相識數十年,一直以來是默默相守,生死以付,以此打動了尚雨落,故有異變之心。亦有人說,尚雨落與軒轅若分道揚鑣的原因是軒轅若為皇之事,尚雨落喜江湖逍遙厭倦宮廷,而軒轅若無法給她想要的生活,傷心之下才下嫁于胥子義。眾說紛紜,真真假假,怕只有當事人才最明了。
權傾天下附身,落王妃,風契皇后,定遠將軍,天雪門門主,只其中之一已足夠羨煞眾人,而尚雨落卻聚齊一身。再則,世上最為出色的男人都傾心與她,這又不得不讓人再次對她再次進行猜想,是英氣清麗,還是淡雅脫俗,又或者風華絕世。
現如今,尚雨落要在天雪門成親,好奇者們自是都愿前往只為一觀真容,是否真如世間所傳。亦有人自認,若能見到如此的傳奇之人,足掃遺憾。
尚雨落,有人崇拜有人憎恨之,毀譽參半。雖如此,卻抹不掉她耀人的光彩,這樣的女子,試問世上,誰人能與之相較。
雖有兩萬門人參軍,現下加之下人守衛,留守天雪門的亦足有五百余人,此番雨落回天雪門,眾人自是高興。又加上雨落成親,如今,整個天雪門一派喜融景象,人人皆面覆喜色。
“門主,門主”胥子義與雨落攜手共游,園中穿梭的下人見到兩人皆含笑恭謹問好。雨落心情大好,沒了往日的冷厲的一面,讓眾人覺得更為親和。
“看來你很深得人心”胥子義側首看了雨落一眼,見雨落喜上眉梢,心情亦是大好。
雨落眉目一挑:“何以見得”
“世人常說知人知面不知心,表里各異,但我看他們看你的眼神皆為恭敬尊崇,這假不了”
雨落輕笑,“你看人眼光不錯嘛,這些人多為孤兒無家可歸的人,我給了他們安身之所又待他們不薄,他們對我尊敬自是正常”
胥子義上下打量雨落一番,嘆道:“原來你也會玩攻心計,看來宮中一年的生活,讓你學到不少”雨落捂嘴輕笑,心中暢然:“所以啦,日后你最好別背著我干壞事,我可是眼觀八方”
額頭黑線,胥子義彎腰賠笑:“看來是吃透我了,如此哪敢”
雨落順勢摟著胥子義的脖子,傾身向前緊緊貼著胥子義,眼中暴露色光,曖昧道:“我哪里吃透你了”胥子義身子明顯僵硬,脖頸上酥癢無比,胥子義面上一紅,只覺身上溫度驟升。右臉濕潤,轉首一看清雅的臉近在眼前,胥子義喉中滾動,心中躁動,眼中閃過欲望,摟著纖腰的大手不由一緊,欲抱起雨落。
“姐姐”落飛一路飛奔而來,口中狂喊。雨落與胥子義同時一怔,急忙分開,胥子義一手握拳放于唇上,輕聲咳嗽以掩尷尬,雨落急忙整理衣服,假裝若無其事,然眼中卻是怒火,心中暗罵,這小子總是壞她好事。
“姐姐,可找著你了”落飛面上一喜,從亭尖飛身而下落于兩人面前,雨落強忍怒意道:“你不是出去了嗎?又找我干什么?”
落飛面上頓時不爽,氣憤道:“你還不知,你與哥哥成親的消息瞬間而走,如今怕是有不少人前來天雪門說要一睹真容,這倒不算什么,氣憤的是有不少人罵你,說你什么水性楊花,無情無義”
“落飛”胥子義急忙出聲制止,眼中擔憂的看向雨落,落飛輕跺腳不滿道:“哥哥,這些人都是在胡說八道,你和姐姐就能忍下這口氣”
雨落輕哼一聲,不屑道:“嘴長在人家身上,他們想怎么說就怎么說,我尚雨落何時屑于他們的輿論”
胥子義伸手輕擁雨落入懷,侃笑道:“看來你已成為幾國人談論的首要人物了,短短幾日消息竟傳播的如此之快,對于不速之客你有何打算”
“來者是客,自是歡迎,不過,若有人存心擾我婚禮,那么休怪我不客氣”
落飛輕咦一聲:“那這婚禮豈不是熱鬧非凡”
胥子義嘴角噙笑,眼中虛幻:“看來我們的客人不日便會來了”雨落面上一怔,雙手環著胥子義的腰笑道:“既是客,那便以禮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