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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雨為誰落

第一百五十六章:大結局下

一個月后

“觀霞山的朝陽與晚霞為最美,你只看過晚霞卻沒有看過日出,雨落,我們去觀霞山吧,去看日出”舒適的躺在胥子義的懷里,耳邊輕語,雨落忽的立起身來,笑道:“好啊,只聽你說有多美還沒親眼看過,我早就想去了”

說來已有很久未好好的放下心情去享受自然,以前身邊有軒轅若,現在有胥子義,她是幸福的女人。一路清觀,閑玩,三日才到了觀霞山。天色漸暗,雨落本打算在山下休息凌晨再上山去,胥子義卻執意要立刻上山,說上面的夜色依然很美。

“黑漆漆的又這么冷,來山頂看風景,也只有你才想得出”雨落跟在胥子義身后不停的嘮叨,埋怨。胥子義只是緊緊的牽著雨落,對于雨落的抱怨以柔笑化解,雨落呶呶嘴,心里卻是暖融融的。

坐于崖石上,兩人依偎,雨落呵呵一笑:“其實雖只這樣靜靜的坐著,可是和你在一起,也很不錯”

久不言語的胥子義終于開口,:“雨落,這怕是我與你最后一次相坐,最后一次陪你看日出,最后一次陪你說話了”看似平靜的話卻帶著刺人的傷痛,漆黑的夜里仿佛也能看到他眼底的憂傷

雨落面上僵硬,內心恐懼蔓延,忽的立起身來,顫抖道:“什么意思?”

“其實我早已心衰力竭,一直是靠藥物維持,苦撐到你和孩子都安然無事。現如今氣數已盡,我已無能為力,不得不離開你們”眼中泛淚,語中哽咽,人生中最痛苦的別離

雨落只覺眼前一黑,四肢無力,向前倒去,胥子義驚呼一聲將雨落抱進懷中:“雨落,你答應過我,沒有我的日子亦會活得很好,今日,我請你一定要兌現你的承諾,不要讓我走的不安心”

“不”雨落痛哭涕零,雙手用盡全力的將胥子義緊抱,生怕下一刻他便已不見:“胥子義,沒有你我該怎么活,沒有你我的人生又有何色彩,我不要你死,我不許你死”

眼淚沒入發際,心似痛的滴血,一滴一滴全是他滿滿的愛與不舍:“我不顧一切費盡心血只為讓自己在這世上多活一刻,讓我多看你一眼,可終到頭。雨落,相信我,沒有我的日子你一定會更幸福”

面上悲痛,仿佛被抽筋剔骨,沒有深愛一個人,這種痛誰也不會體會,這種絕望她已經歷,今日卻又要面臨,為何?不愿:“沒有你,我該如何幸福”

“我們都該堅強,雨落,讓我帶著心安離開好嗎?我想在最后一刻看見的是你帶笑的面容”纖長的手指想要擦去面上的淚水,卻總是抹不盡。雨落抬首望向胥子義,她時時刻刻都做好了胥子義離開的心里準備,可真到了這一刻,心中仍是接受不了,無法承受。

胥子義俯身吻上帶淚的臉龐,淚水相融:“接下來,你只默默的聽我說便好,因我有好多好多的話,怕沒有時間讓我說完,只好委屈你不說話了”

“胥子義”雨落痛哭出聲,悲傷瞬涌

胥子義輕拍雨落后背,想笑著安慰卻奈何無力強笑,黑夜,清冷,哪比生離死別。

“這世上能給你幸福的人還有軒轅若,有他你會是最幸福的人。雨落,美好易逝,要好好的把握自己的幸福,你的幸福快樂便是我的心滿意足”

“我不要..”雨落泣聲反駁,卻被胥子義輕手捂住了嘴,胥子義清潤一笑,那英俊的面容在黑夜中仍奪目耀眼:“乖乖的,聽我說話”

“原諒我的自作主張,我委托飛兒將我們的孩子暗自抱走,去我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你放心他會過得很好,雖從小沒有我們的陪伴,在那里他也定不會孤單,十五年后,你便會再見到他。而這十五年,是我還你自由的期限,沒有我們的相縛,過你自己的生活”雨落在胥子義的懷中掙扎,卻被緊擁的死死的,雨落淚如磅礴,原來這一切胥子義早已安排好了,可笑她絲毫未有發現,身為妻子卻不知朝夕相伴于身邊的愛人的異樣,尚雨落,你到底有多失敗?

整個夜晚,一個靜靜的聽,一個輕輕的講,訴說著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從第一次相遇,到嬉笑怒罵,從不離不棄,到生死相依,從默默守護,到相愛在一起,雖坎坷凄凄,卻真摯深愛,一點一滴都是他們的愛情,最美的時光,最好的回憶。

好多好多話,像是一輩子都講不完,直到天邊泛著亮光,一點一點,漸漸的透著橘光。頭頂上的聲音,漸漸變得虛弱,胥子義一手抬起雨落的下巴,俯身輕吻已紅腫的雙眼,雨落心中泣然,本已哭得干涉的雙眼又淚如泉涌。

橘紅色的光輝遍灑,整個山間一片通紅,似身臨仙境又似身臨火海,將兩人的身影暈染。霞輝倒映,兩道身影融為一體,唇上輕點,是愛意眷念,滿滿的愛全給了你。

山間最高處,兩道身影相依,雨落依偎在胥子義肩頭,看著這最動人的時刻,這美麗只屬于他們。

胥子義偏過頭,將頭輕放在雨落頭上,相偎相靠,想要永不分離,眼中的不舍,面上的楚痛,都轉為最后動人的一笑,這全是愛的笑容哪是霞輝朝陽可比“雨落,從這一刻起,求你忘了我,永遠”

如墨的眼輕閉,帶走眼中的淚,亦帶走他們之間的一切。似未聽見,雨落仍癡癡的看著前方,半許,“啊”山間傳來凄慘之音,悲痛心殤,聽得人心神俱碎,聞之動容

“嗚”雨落嚎啕大哭起來,淚雨滂潑,心殤悲切,悲慟萬分,胥子義你為何要棄我而去,讓我孤活于世。傷心欲絕,想要哭盡一切凄苦傷感,然那源源不斷的悲痛無止,似肝腸寸斷,痛入骨髓。

一夜大雪,整個大地已是白雪皚皚,仿佛都在為他悲鳴。天雪門山澗,一座孤墳,一道孤影。風聲嗚咽,四周都透著寒氣,雨落卻只著一件素白的單衣,嘴唇已被凍的烏紫卻轟然不覺,仿佛不是凡間女,不懼這凡間的冷暖。

天地一色,白的耀眼,仍掩蓋不住他的風華,軒轅若急趕而來,遠見單弱的雨落立于雪中,如此的弱不禁風,仿佛輕風一吹她便會消失不見。

心中疼惜,默默來至雨落身前,默默相望。當他收到胥子義送來的書信后,便馬不停蹄的趕來,什么國事政事早已拋之腦外。心中想的念的,牽掛的只有雨落一人。這個時候的雨落脆弱絕望,需要他的陪伴“回去吧”心中有千言萬語卻匯成了這三個字

雨落身形一滯,面無表情的臉上有一絲動容,無神的雙眼透著亮光。見雨落仍一動不動,軒轅若心中擔憂,胥子義的離去對雨落的打擊有多大他心中自是明了。

軒轅若上前輕摟過雨落,輕喃道:“落兒”

雨落看向軒轅若,空洞無神的雙眼已是紅腫不堪,忽然間清淚不止,悲切道:“我失去了他,永遠失去他了”嘶啞的聲音掩蓋不住濃濃的悲傷,喪夫之痛痛的撕心裂肺

軒轅若面上凄傷,胥子義說他是雨落最好的治傷良藥,可卻不知這傷到底有多深。

哀思如潮,雨落失聲痛哭,似肝腸寸斷,悲慟萬分,雨落推開軒轅若,轉身向墳墓走去,腳下卻是一個踉蹌,眼前一黑向前倒去。

“落兒”軒轅若痛呼一聲,將暈倒的雨落緊摟入懷,如果這是上天給他最后的一次機會,他將會好好珍惜。

看著已昏迷半月的雨落,軒轅若憂心忡忡,他怕雨落會這樣一睡不醒,他怕雨落會就這樣離他而去,可,他該如何做,雨落才會醒過來。

只參與了一個短暫的會事,軒轅若回來時,床上已空無一人,只徒留四字‘安好勿掛’原來她早就醒了,只想逃避他,逃避現實,才會這樣不辭而別。

一夜的靜坐,一夜的深思,在心中,什么最為重要,什么才應該珍惜。或許,早已有了答案,只是唯一牽絆他的只有責任與承諾,如今該是放下這一切的時候,這不過為最好的結局。

一道白影一道紅影相隔不過數米,含笑相對,一個玉樹風華一個俊美絕世,一個溫潤如玉一個傲然高貴,一個逸容一個雍華,一個如風般和煦一個如陽光般熾熱,兩人皆是王者,一個有王者的仁一個有王者的霸,兩人都是世上楚首之人,一看驚嘆再看便是心悅誠服,

兩人相視一笑,同時出聲:“風王”“若王”

“這應該算是我們第三次相見,卻是第一次說話”軒轅若溫潤而語,負手而立,清風拂過,衣訣輕飛,清華無雙。

“我想亦是最后一次”慕容云霜霸氣而語,負手而立,清風拂過,紅袍翻飛,絕世無雙。

“落兒曾問我,在國與她之間只能得其一時會如何抉擇,當日我未能回答,最后卻還是選擇了權位,傷了她失去了她。今日若請問風王,在國家與落兒兩者之間只能擇其一,你會如何抉擇?”與書信相邀,今日便是做出抉擇的時候。

廣袖一掃,慕容云霜側過身,神色不明,只是那張傾世的絕色之顏有一絲僵硬,如今不就是擇其一的時候嗎?“霜相信,世上亦有兩全其美之事”

“你與落兒朝夕相處了一年,想必對她亦有幾分了解?宮廷不適合她,她亦不喜歡。雖有兩全齊美之事,此事恰巧是擇棄之間,有得必有失”軒轅若輕看慕容云霜,權利誘人,豈是說放就能心甘放下的。有時,男人的抱負,已遠勝一切。

有得必有失,慕容云霜眼中一閃,袖中大手緊握。見慕容云霜久而不語,軒轅若溫潤一笑:“想來我已知道答案了,風王不必再糾結于心,今日若約風王來,實乃另有它意”

慕容云霜面上一僵,轉瞬平靜,側頭看向淡然風華的軒轅若:“請說”

“如今赤平馳騁已隕,只余天盛風契兩國獨立,兩國目前雖遲遲未有動向,然拖沓下來,最受其害不過為普天百姓,風王不覺得我們之間沒有再打下去的必要嗎?”

慕容云霜眼眸輕轉,不動聲色道:“若王是想兩國一直和平相處下去?”

“不,四國尚且不和,何況兩國獨立”軒轅若眸中清明,一閃光亮,轉而看向慕容云霜,淺笑道:“若認為風王是一代仁君定能給世間一個太平盛世”

慕容云霜面上動容,若有所思的看向軒轅若,探問:“若王的意思是?”

“天盛愿俯首稱臣”

慕容云霜面上一驚,眼中不可思議的看向軒轅若,探尋道:“我想知道為什么?”是因為悲憫天下還是另有其意

軒轅若抬頭一望藍天白云:“就讓百姓免于戰火之苦吧,最重要的是,我要去尋回她,最為摯愛卻屢次傷害的人”不管天涯海角,傾盡一生,他也要找到雨落,說聲抱歉亦不想再錯過。他要用一生一世,去珍求她的原諒。

慕容云霜面上動容,身形一震,深幽的眼中是嫉羨又是掙扎,他愿放棄半壁江山,只得心愛之人。權利,他能坦然放下,而自己不能,此時此刻,若再讓他選擇,亦是猶豫不定。慕容云霜凄苦一笑,無盡悲涼無奈,他輸了。贏得了權位,卻輸了摯愛的人,一個能與他談笑風生,傾心相交的人。有得有失,得到的真的比失去的重要嗎?

忽覺心中豁朗,肩上亦沒了沉重的負擔,現在想來他亦厭倦了宮廷,軒轅若不覺一笑,想必定是受了雨落的影響。軒轅若看向慕容云霜,那絕世之顏有掩飾不住的落寞與哀傷,軒轅若微微頷首:“天下重任有勞與你,天盛隨時恭迎新王,若告辭了”

一襲白衣,衣訣翩飛,清潤如風,這樣的男人會給雨落幸福。慕容云霜久久靜默不動,眼中憂傷。許久,仰天化為一聲嘆息,我的落落,愿你幸福,希望來世你我不再錯過。

二月一日,天盛自愿歸附稱臣,此舉引起軒然,其由為何?引來猜測紛紜。不管是讓天下免于戰火還是另有它意,軒轅若此舉得到天下人的稱贊,不負仁王之譽。自后,無人再見過軒轅若,有人說他厭倦世俗秘隱山間,遨游四海,有人說他是去尋回所愛。

三月初,四國統一,國號為榮,慕容云霜為皇。改國制,修律法,定政策,施效法。相信,不久后,會是一片繁榮景象。

褐紅色的龍紋錦袍,頭束明觀,腰腹玉錦,廣袖傾灑。雍容威儀,俊美玉顏,如脂如玉,絕美無雙的臉,卻霸氣外露威儀并生,不愧為人中之皇,令人心甘俯首,不敢心生懈意。

慕容云霜立于皇宮最高處的亭樓,一手負于身后一手輕握一把沒有鞘殼的匕首,雙目眺望,不知此刻他的落落又在何方?慕容云霜后宮佳麗無數,首為后喚落后。雖有名銜,卻一直空缺不見其人,或許眾人皆知,落后便是尚雨落。

慕容云霜久立不動,似所思似惆悵,背影突顯落寞孤寂,這就是帝王的悲涼寂寥。半許,慕容云霜輕聲呢喃:“落落,我說過只有你才能與我并肩俯瞰天下,除了你,無人有資格為我妻為我后”

.....年后。

陽光明媚,春暖花開,天地復蘇,萬物蘇醒。綠柳蔥蔥,鮮花錦簇,鳥語花香,蝴蝶輕飛,水清如鏡,不是很寬的河上停留著一艘畫舫,精致樸素淡雅,與兩邊風景相襯儼如一幅畫,如此景致讓人不忍打破。只見船頭孤立一人,素白錦衣長袍,白玉綰發,如墨長發隨風輕揚,一手負于身后,纖薄的身子在和風的輕拂下似欲與風化仙。

頃刻間,船頭上,驟然多了一人,仍是錦白長袍,如墨長發。如此景致,如此眷侶,儼然讓人誤為是入了仙境,那脫離塵世的一對仙人與此景和諧融為一體,恍然間移不開眼。

兩人并肩而立,同時轉首向望,含笑相對。

完結

y檸檬冰水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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