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瘋了……”沒聽麗莎說完,夏然若就被她這個做法嚇壞了,不由自主地驚叫。正想說上兩句,這時她又聽見唐云昆拍著哭得一抽一抽的修杰說:“修杰,告訴爹爹,你看到了什么?”
“二哥,先不要問修杰這個問題。”夏然若先打斷唐云昆的對孩子的問詢。
唐云昆驚訝地回過頭。孩子出了事情,就要問清問題,找出癥結(jié),然后告訴他哪些是存在的,哪些是不存在的,哪些是合理的,哪些是不合理的,哪些是可怕的,哪些是不可怕的,最后給孩子一個總結(jié),孩子便會記住、長大。唐云昆一直這樣認為,也是一直這樣做的。有什么不對嗎?
唐云昆的想法沒錯,但是在碰到具體事物就要有具體不同的對待方法,這便是一個有經(jīng)驗的母親或職業(yè)教育工作者與一個粗疏父親的區(qū)別。夏然若耐心地向他解釋:“修杰被嚇著了,這件事已經(jīng)發(fā)生,不能再云改變。現(xiàn)在追問孩子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只是逼著孩子去回憶,這樣只能加強修杰對剛才遭遇的恐懼感。”
夏然若接著說:“另外,大人老是說‘不怕、不怕’,這句話實際上是間接告訴了孩子,水井里有可怕的東西,只是不要怕而已。修杰現(xiàn)在想知道的不是這些,他現(xiàn)在最需要知道的是莊園里的每一個人都是愛他的,都會保護他,他現(xiàn)在是安全的。”
夏然若一席話,唐家三兄弟聽的是面面相覷,幾個夫人的腦子一時也轉(zhuǎn)不過彎,慢慢回味著又覺得頗有道理。
唐飛龍和唐天笑打理孩子最不上心,對于孩子的教育問題基本是十竅通了九竅——一竅不通。他們認為,一把草仔丟在地上都能生出一片綠,何況一個活人,孩子在莊園里吃得飽、穿得暖,有人照顧有得玩,還有長不好的道理。孩子如果出錯有了問題,那也簡單,輕則吼重則揍,養(yǎng)不教父之過,棍棒底下出孝子么。
倒是老二唐云昆看著貌兇體粗,卻對孩子反而更心細一些,同時也受到兩位知書達理知性夫人的影響,有時還能關(guān)心一下孩子的心理健康。剛才自己對孩子一句問話引來夏然若的一通議論,他倒也沒有生氣,更沒有發(fā)火,既然對方講的有幾分道理,那就不妨試試。這就是他能成功把事業(yè)做大做好的地方——愿意吸取別人的意見。
唐云昆沖夏然若點了點頭算是同意,并按照夏然若的方法去哄修杰。果然感受到大家愛護,有了安全感的修杰很快恢復(fù)了平靜,抽泣聲也慢慢停止下來。
這邊夏然若拉著麗莎朝無人的一邊走了十幾步,停下來小聲責備說:“四嫂,你真是瘋了,你為什么要這樣做,實在無聊你可以去洗木炭呀,為什么要拿修杰開這種玩笑?小孩子被嚇到,很可能一輩子心理都會有陰影,從此都不敢再靠近水井。你知不知道呀?”
“我是很無聊,但我不是故意拿修杰開玩笑的,我也沒有想到他會害怕,我一直都把他當成和相公一樣的男子漢來看的。”麗莎說這話時還滿臉的委屈呢。
“他長大了自然會成為男子漢,也會象你相公那樣天不怕地不怕,但他現(xiàn)在才四歲啊。你就沒有想過,萬一他掉進了水井,你怎么去救他?你明知修杰是三嫂的心頭肉,還敢拿他的性命開玩笑,真是服了你,什么都敢玩。”夏然若對麗莎都有點頭痛了,不知該同情她還是該恨她,麗莎顯然從沒把孩子當孩子看,要么把小孩當作玩具,要么把小孩當作大人。
“我在桶上捆了許多繩子圍著,他怎么會掉下去呢?”麗莎一幅干大事胸有成竹的模樣。
“那你為什么要這樣做?你放他下井里去干什么?難道里面有寶藏不成?”對于麗莎的行為,夏然若是如遇到萬年佛經(jīng)難以參透。
“不是寶藏,是水井里有怪東西!”麗莎比劃著說,臉上一片陰森森的怪表情,讓夏然若跟著生了寒意。
“怪東西?什么怪東西?水怪么?”一聽到水和怪兩字,夏然若自然就想到水怪了,心里一驚問了出來。
“不是水怪,是光,水井里有奇怪的光。”麗莎糾正說。
“奇怪的光?”夏然若不解地反問。
“是,好幾個晚上我都看見井里泛出奇怪的綠光,可等我走到井邊時,光又不見了。”
“你剛才說是晚上,那白天呢?”
“我看到都是在晚上,白天倒還沒有碰到過一次,所以才會想讓修杰下去,看看里面有沒有什么能發(fā)光的東西。”
“你為什么不自已下去?”
“我想呀,可是沒人敢放我下去;我放下人吧,他們都避之不及。文昊才三歲,下去了上來也說不清,所以說修杰才是最合適的人選。我跟修杰一講,他開頭還是很高興很樂意的,還一直說好玩呢。”
原來她還做事還挺會先規(guī)劃的,夏然若白了麗莎一眼說:“修杰下去后,都發(fā)生了什么?”
“水井沒有變化,我也沒有看到有光泛出。不過修杰一下去便失了魂地大哭,哄也哄不住,嚇得我趕緊拉他上來,還沒問修杰看到了什么,相公就來了,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修杰到底看到什么沒有?”
“你和二哥說了水井的事沒有?”
“我不敢跟他說。”
水井里為什么會冒綠光?夏然若也想不明白。不過修杰下去大哭,看到怪東西的概率要遠遠低于一人被孤零零降到黑暗的井下所感到的恐懼——怕黑、怕水、怕高對小孩來說本來都是正常的,只是麗莎的瘋狂舉動怕是傷到了修杰粉嫩的小心臟。
夏然若想了想說:“水井冒光的事不要和別人提了,免得別人說你發(fā)瘋。以后修杰、文昊,哪個小孩子你都絕對不能再放下去了,記住沒有?否則再惹了禍要動家法,就再沒有人能幫得了你了。”
“好。”麗莎連連點頭。
“還有啊,以后你有什么新想法,想玩什么新游戲,一定要和我說一下。”夏然若說。
“行。”麗莎爽快答應(yīng),還會意地沖夏然若眨一下眼睛。
“你發(fā)誓。”這丫回答的太干脆,讓夏然若想起唐云昆剛才斥責麗莎時所說的——回回答應(yīng),回回忘記,她不得不防麗莎一手。
麗莎向天舉掌鄭重發(fā)誓:“我發(fā)誓,如果再動修杰和文昊,如果有新發(fā)現(xiàn)不跟你說,我就天打……”
“好了好了”,夏然若一把捂住麗莎的嘴,壓低聲音說:“我信了。你也不用說什么天打雷劈的,只要你違反了今天的諾言,我以后就再不理你,不找你出去玩,更不讓你參加我各種各樣刺激又有趣的活動。”夏然若故意踩上麗莎的軟肋。
“哇,是什么刺激又有趣的活動呀?”麗莎果然上當,禁不住叫起來,馬上又捂住嘴。
“到時候你就知道,你記住你答應(yīng)我的就是。”夏然若說。
“好,一切都聽你的。”麗莎如一個親信跟定了夏然若:“不過,你現(xiàn)在快給我出個主意,相公和姐姐現(xiàn)在肯定恨死我了,還有已等家法,我可真受不了啊。”麗莎說完,用手悄悄地指了指唐云昆那邊。
嗯,這事不太好辦。不過要帶小弟,難免要為小弟擦擦屁股。夏然若瞟了麗莎一眼,又望望院里的三個面色沉著的大男人,輕聲說:“要想你相公不恨你,你先去哄哄三姐和修杰,哄得她們開心了,你相公自然不會再怪你。”
“好。”麗莎說著就要跨步走,可腳邁出去又縮了回來,一臉苦惱地說:“我要怎么哄?”
“你怎么哄你相公,你就怎么哄她們。”夏然若白了她一眼說。
“你要我脫衣服?”麗莎一臉不可置信的問。
夏然若舉手恨恨要敲麗莎的腦袋,剛好看到唐天笑異樣的目光向這邊張望,忙把手縮回來悻悻地笑了笑,對著麗莎輕聲咬著牙說:“小姐,你動動腦子好不好。”
“可是哄相公用這個方法最快也是最見效的。”麗莎不覺得自己有說錯。
暈,想不到這丫平常不隨便,隨便起來還真不是人,夏然若被麗莎趁底打敗,苦著臉說:“讓我想想。”
想,想,想,我想想想,忽然夏然若腦海靈光一閃,有了!
她拉著麗莎走回到院中對著唐家三兄弟說:“大哥,二哥,今天四嫂所做之事,大錯特錯,理當受到嚴罰。但是在受罰之前,可不可以讓我下水井里看看?看到我下去并沒有發(fā)生什么事,修杰也會覺得井里沒什么可怕。”
要想哄唐云昆和三夫人不生氣,必須先哄了修杰,讓修杰情緒完全恢復(fù)。夏然若決定自己下井經(jīng)歷一趟,一方面原因是剛才說的,另一方面,她也被麗莎方才說的好奇,想看看井下到底有什么古怪。
“叫個下人去就好,范不著你自已親自下去。”唐天笑首先不滿地說。
“還是我下去好。下人下去只是看,我下去能體驗到修杰當時的心情,上來再想想辦法讓修杰完全忘記今天井里的不愉快。另外,我這樣做也是想用行動來征服四嫂,讓四嫂以后聽話不再犯錯。”夏然若信心十足擺出一條條理由。
“你不會還有別的企圖吧?”唐天笑直覺認為,事情沒有象夏然若說得那樣簡單。
“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四嫂?”夏然若不滿反駁道。言外之意,你要不信任我,以后就別讓我出來趟這趟渾水。
“我都不相信!”這是唐天笑噎在喉管里沒有說出來的話,他閉上嘴不再吱聲。畢竟這是昆侖山莊的事,水井在二弟所管的范圍,他現(xiàn)在只不過是某個女人有名無實的丈夫而已。
唐云昆一時拿捏不住,看了一眼修杰,又看了一眼令她腦仁發(fā)疼的麗莎,再客氣地問一聲唐飛龍,說:“大哥,你說呢?”
“可以,我相信然若。”唐飛龍一臉春天般的明媚笑容,讓在場所有的人都放松下來,夏然若心里更是暖洋洋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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