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顏拿著名片,身子在冷風中抖啊抖,心也在掙扎中抖啊抖:真有這么助人為樂的人么?而且還是她認為的,心迷失在了金錢堆里的富家少爺。想想,韋均泰會這樣做么?李探會么?
答案是肯定的:不會!別說一個人在路邊走了,就算眼睜睜的看著一個陌生人快要累死了,他們也不會有心情有時間去管的。像這樣的遞名片?噢,做夢比較快!
所以,這個人的動機很可疑!
朱顏正要張口拒絕,那人又溫和地開口:“我要到里面找一個人,看你冷得夠嗆,想順路送你一程,你可以記下我的車牌號。”
萬一你是偷來的車呢!看著眼前的溫和笑臉,朱顏質問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也許,他真的是好人吧?也許,是上天聽到了她的祈禱,派來拯救她的吧?而且她要錢沒錢,要色沒色,就算人販子也不會拐賣她,他看起來不像那種只要是人都搶的變態呀。
朱顏的目光從他臉上掃過:“我怎么越看你越面熟?”
男人聳聳肩:“我是大眾臉。”
“大眾臉?”要是大眾都是這么斯文英俊的話,那簡直是生活在天堂里!
朱顏再低頭看看名片:“蒙強。”醫院的人,和她沒有交集,她應該不認識。
“怎么樣?敢賭一把么?賭我不是一只大灰狼。”看她猶豫了又猶豫,男人溫和的笑容沒有一絲改變,口吻幽默沒有一絲不耐。
朱顏微笑,打開車門:“賭了!”
“呵呵。”關上車窗,啟動車子,男人笑道:“你去哪兒?”
“真的很面熟……”朱顏看著他的側臉,努力的在記憶里翻找:“在哪兒見過呢?”
男人無奈地搖搖頭,稍稍減緩車速,等她給出目標答案。
“啊!我知道了!”朱顏以拳擊掌:“你認識蒙齊么?”
男人挑眉:“如果你說的是那個不務正業,整天喜歡窩在廚房里的蒙齊,他是我弟弟。”
“弟弟?怪不得!”朱顏笑瞇瞇地點頭:蒙齊是長發,他是短碎發;蒙齊的笑容里總有一股壞壞的捉弄意味,他的笑容里滿是春天的陽光般的溫暖,再加上他臉上多了副金邊眼鏡,將整個面容襯得更加斯文,難怪她一時沒認出來。
“你們很熟?”蒙強轉頭打量她一下:他倒是沒聽蒙齊提起過她。
朱顏擺手:“不熟,一點都不熟,我才不要和不務正業的人熟呢,哈哈。”
她聽得出來,眼前的男人雖然嘴里這么說,語氣里卻飽含溫柔,想必他們的感情不錯,所以,朱顏不在意地開了個玩笑。
“呵呵。”蒙強轉個彎,已經進入了別墅區:“你要去哪里?”
“我去找韋均泰,你認識他么?”蒙齊是他弟弟,韋均泰和蒙齊是好朋友,朱顏覺得,他應該認識。
果然,蒙強點頭:“認識,但我不知道他住哪里。”
“噢。從這里往前,看到的第四棟就是了。”朱顏指點著,又轉頭調皮地眨眼:“看來我賭贏了。”
蒙強略微加速,春風般的笑聲蕩漾:“可惜,沒有獎品。”
拍拍座椅,朱顏笑道:“有車坐就是獎品呀,對了,我叫朱顏,改天請你吃飯,我們倒齊帥哥的餐廳里去吃,我有打折卡,哈哈。”
停穩車,蒙強轉頭笑道:“好啊,我也有打折卡,我們折上加折,去宰那小子一頓。”
“哈哈,好!”站在路邊,看他漂亮地一個掉頭,飛馳而回,朱顏滿臉笑容:“今天運氣真好!嗯,這才叫帥哥嘛,又帥又溫柔。”
一陣冷風吹過,她又抖了抖:“唔,還是先進去再感嘆吧。”
走近兩步,沒等她摁門鈴門就開了,福伯眼神怪異地看著她:“少爺在房里。”
“噢。”有些驚訝的朱顏想到門口的攝像頭,也沒再多問,換了鞋直奔主臥:“妖孽,你身體不舒服么?”
韋均泰一襲睡袍,負手站在窗前:“誰送你來的?”
走到他身邊,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朱顏撇嘴:“你比攝像頭管用多了。”
扭頭看向她,韋均泰的眼里藏著一抹陰霾:“那是誰?”他確定不是趙宇他們,一是車不像,二是那人沒多停留。
朱顏才不怕他,嘻嘻一笑走到座椅旁:“吃醋?誰叫你不去接我,害我被老媽丟出家門,像可憐的枯葉一樣,在冷風里抖啊抖。”
韋均泰沉默,直盯著窗外,一動不動。
“那是好心的蒙強啦!”朱顏翻翻白眼:“我轉了三趟車才到入口那里,凍得手腳冰冷,然后又還要走一個小時的路,差點一命嗚呼,幸好遇到他。”
韋均泰繼續沉默,房間里一片低沉,當朱顏耐不住想要開口時,他終于出聲:“你什么時候認識他的?”
“剛剛啊。他看我一個人頂著冷風趕路,實在是太可憐了,才好心送我一程。”不就是搭個車么?需要這樣子仔細盤問?
韋均泰又是一陣沉默,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不準再見他。”
“啊?”朱顏錯愕:“你和他有仇啊?”平時她看帥哥時他也沒這么大反彈啊。
韋均泰回身將她拉起來,自己坐下,又把她拉坐到腿上,牢牢地鎖著她:“你要來就打電話給我,我讓人去接你,以后,不準再見他。”
聽他沉悶的聲音,朱顏微微掙扎,想直視他:“你跟他有過節?”不像呀,剛剛她跟蒙強提到他,前者沒反應嘛。
韋均泰抱緊她,不讓她抬起頭來:“沒有。總之,你不準再和他聯系,以后也不準坐別人的副座。”
朱顏愣住“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是為什么?”若說他是因為吃醋才那樣說蒙強她可以理解,但是副座?那有什么問題?
“……”韋均泰不再說話,只緊緊地抱她一會,才推開她起身,走進廁所呆了一會,出來后直接拉她上床:“陪我睡會兒。”
“你拉肚子了?”盡管早知道是這么回事兒,朱顏還是問了一句:“吃藥了么?喂!你在干嘛!”
“嗯。”韋均泰輕哼一聲,徑自剝下她的衣服:“睡覺。”
朱顏掙扎:“你要睡自己睡,我又不是陪睡女,讓開!我要去找莉莉,你自己睡!喂!”
她那微弱的力量被韋均泰直接忽略,一聲不響地將她剝光,在她脹紅臉準備大罵時又迅速拿過睡衣替她穿上,然后強行抱她上床,摟進懷里:“睡。”
“呃!”朱顏很無語:不就是搭了個車么?誰想這妖孽吃起醋來就如此寡言少語,蠻不講理,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