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韋均泰平時有鍛煉身體的好習慣,作息也很規(guī)律,所以身體機能很好,在打了一組量的點滴之后,拉肚子的癥狀已經(jīng)好轉(zhuǎn),到晚上時已基本痊愈。
不過,處于私心公心,朱顏都不同意他去上班,硬要他在家里休養(yǎng)一天。
而她這個罪魁禍首當然也不能走,被韋均泰留了下來。
本來朱顏還想借朱淮的口來逃脫的,結果韋均泰快她一步,先打了電話給胡元珍。
胡元珍聽他說得如此嚴重,更是要求朱顏留下照顧他,還下了死命令,說在韋均泰完全康復前不準她回家。
于是,朱顏現(xiàn)在非常郁悶地坐在客廳里,邊看電視邊嘀嘀咕咕,若是靠近點聽,就能聽到她不停的重復著“爛妖孽,臭妖孽,陰險狡詐”等字眼。
“顏。”韋均泰右手端著一杯溫開水,左手拿著幾粒藥丸,緩緩地在她身邊坐下:“吃藥時間到了。”
朱顏非常不爽地橫他一眼:“又不是我吃!”
拉過她的手,把杯子硬塞過去,韋均泰佯裝虛弱地靠著她:“伯母說讓你照顧我的。”
不待她回答,他把那幾粒藥丸全都扔進嘴里:“水,好苦!”
“活該!”朱顏很想不理他,很想讓他嘗嘗自作自受的滋味,可是雙手卻不受控制,自動地楊高,小心翼翼地喂給他水。
“顏,這藥真的很苦,你還猶豫。”吞下幾口水,韋均泰一臉委屈地連連咂嘴。
朱顏幸災樂禍地笑道:“是嗎?有多苦呢?唔!”
兩分鐘后,偷襲成功的韋均泰放開她,眼里有著明顯的笑意:“知道有多苦了吧?”
朱顏不停地咽著口水,又把杯子里剩下的水全都喝光,咬牙切齒地瞪著他,卻不敢再亂說半句話:這個陰險的妖孽,居然將藥丸咬碎,藏了一些在舌頭底下,再經(jīng)由親吻送到她嘴里,苦得她起雞皮疙瘩,簡直是損人不利己!
微微挑眉,韋均泰很聰明地轉(zhuǎn)移話題:“明天我要去上班。”
搖頭制止她要說的話,韋均泰又道:“你也知道,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集團內(nèi)部剛開始整頓,這次整頓的范圍很廣,牽涉的東西太多,我必須親自指揮。”
看看她嘟起的嘴,他無奈讓步:“休息半天,我下午再去,如何?”
朱顏猶豫半響:“好吧,下午我和你一起去,如果你再拉肚子我們就立刻回家。”
“嗯。”
第二天,朱顏剛跨進辦公室,還沒來得及和親密戰(zhàn)友李探打招呼,就看到胡婉琳捧著一個小盒子走上前來:“朱特助,今天你能來真是太好了!這是我親手做的巧克力,送給你做個紀念。”
看著被送到眼前的小盒子,朱顏才記起,今天是她實習期的最后一天了。
想到以后都不用再見到她,朱顏的笑容不禁燦爛了幾分:“親手做的啊?謝謝你!”
“朱特助,韋總裁也來了么?我想去送給他。”見她收下,胡婉琳又掏出一盒:“我做了三盒,送給你們和李秘書。”
“總裁……”朱顏略微遲疑后點頭:“你去吧。”
反正是最后一天了,不如賣個小人情給她,而且以韋均泰的性子,收不收還是個問題呢。朱顏看著關上的木門,心里莫名地煩亂了一下,隨即又安慰自己:今天下班后就結束了,忍忍吧。
話說胡婉琳出去了十分鐘后回來,手里還是捧著那個小盒,無精打采地走回座位:“韋總裁不收。”
看吧,我就知道。朱顏有些幸災樂禍地躲在電腦后面,可心里卻沒有一絲放松,反而更加煩亂,她咕嘟嘟地灌下一杯涼茶,有些摸不著頭腦:就算不喜歡她吧,可她即將要走了,怎么今天特別心煩?算了,去總裁室吧,眼不見為凈。
說做就做,朱顏立刻開始收拾桌面,抱著手提拐進總裁室:不能趕你走我還不能躲么?
看她進來,韋均泰只挑了挑眉,繼續(xù)埋頭忙碌,分心N用地處理著公務,辦公室里只剩下紙張翻動和鍵盤跳動的聲音。
兩個小時后,韋均泰收拾桌面站起來:“顏,我要去巡查,你來么?”
“好啊。”朱顏迅速地存檔關機:“巡查的任務是什么?”
韋均泰聳聳肩:“沒有任務,就隨便走走看看而已。”
朱顏沉默,跟著韋均泰走進電梯,看他摁下25層的按鈕。那是基層管理考核部所在的樓層,負責幾大部門以下的員工招收,考核和提拔,是一個自由度頗高,操作性很強,據(jù)說油水很足的部門,由一個老頭子管理。
朱顏只在開會時見過那老頭幾面,是個肥頭大耳,滿面笑容,看上去頗為親和的人,但聽朱翠說,他的管理手段很強硬,作風很彪悍,是出了名的嚴管,員工們還偷偷地送給他一個外號,叫“笑面虎”。
對于這樣的人,朱顏并沒什么特殊的評價,她認為,這種水分大的部門就應該嚴管。
韋均泰看她一眼,狀似隨意的說道:“這是一個過渡的部門,沒有水就渡不起來,水太多了又會發(fā)洪災,是個重不得輕不得的部門,其實并沒多大用。”
朱顏還是沉默,盯著他垂下的修長手指看了半響,才緩緩地開口:“妖孽,你在懷疑我?”
“怎么可能?”韋均泰伸手揉揉她的頭發(fā):“我懷疑誰也不會懷疑你。”
不爽地甩開他,朱顏往墻角移了幾步:“近來你的行為很奇怪,不要問問我具體哪里奇怪,女人都是靠第六感來判斷的,更何況我還有第七感,說吧,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如果你真的懷疑我,我辭職便是。”
“亂說什么?”韋均泰按下電梯開關,讓它保持在閉門的狀態(tài):“我沒有哪里奇怪,更沒有懷疑你的意思,別胡思亂想。”
看她動也不動地盯著他,顯然是不相信他的話,韋均泰沉吟一會:“顏,最近集團內(nèi)外都很不安寧,有很多莫名其妙的事發(fā)生,這些事之間都沒有直接的關聯(lián),但我總覺得它們都是為同一個目標服務的,而且現(xiàn)在正是集團大改的關鍵時期,這是我和李探策劃了好幾年才剛搬上臺面的東西,不得不謹慎對待,你知道,集團太大了就難免產(chǎn)生蒼蠅,與其說我在懷疑你,不如說我在懷疑你身邊的人,我不能讓任何人有機可趁,更不能容忍他們傷害你,相信我,好么?”
思慮半響,朱顏看向樓層顯示燈:“也許,我和這個部門一樣,只是個過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