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小哥怎么這般盯著奴家,盯得奴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苗女一手扯著一條淺綠色的繡花手絹在陸子羽的面前抖了抖道。
被苗女這么一戲弄陸子羽立馬覺得自己反倒有些扭扭捏捏了,當下微微一笑,立起身,湊到苗女的跟前,臉對著臉,鼻息互聞,輕輕調笑道:“美人多嬌,又如此多情,貧道自然看得癡狂,如此倒不如美人放得開了。”
那苗女忽地勾著陸子羽的下巴,隨即身形一動,緊緊的伏在他的背上,像一條蛇一樣緊緊的貼著,對著他的耳垂吹著口氣道:“喲,小哥如此就不怕公主吃暗醋格了你的腦袋?”
陸子羽聽言微微一愣道:“男兒本色,生性風流,女人家又如何管得了男人心思?”
“是嗎?我可聽說上一任附馬就是因為在外還有一老婆而惹得公主大怒,最后掉了腦袋,小哥就不怕嗎?”苗女咯咯一笑,小手撫著陸子羽的背,吐氣如蘭,不知是威脅還是想看他出丑。
“李德全雖然平庸,又貪污不少,但道君只不過路經此地,何不網開一面,日后也好見面。”苗女淡淡道。
“哦?”陸子羽喝了口水,等了片刻才疑惑道:“理由呢?”
“理由?哈哈哈。“苗女突然大笑出聲,轉過身像看怪物一樣看著端坐于石桌前的陸子羽道:”與黑巫的前塵往事,白巫可以一筆勾銷不再追殺你以及那三千御林軍。”
“似乎貧道沒有拒絕的理由,如果我不答應是不是就要喪命于此了?”陸子羽聞言眉頭一挑,放下杯子,沉吟半刻道。
苗女不答,翩翩走至桌前,取出一只杯子,自己倒了一杯,輕抿一口,體態優雅而儀態萬方,隨后道:“殺了一個李德全還會有下一個李德全坐居鳳陽,小哥走后又能如何?”
陸子羽愣了一愣,聽苗女所言似乎話里有話,緊緊盯著風情萬鐘的她道:“什么意思?難不成李德全并不是真正的父母官,而是有人背后操縱?”
“小哥,隨我來。”苗女起手牽起陸子羽的手,小手入手溫涼,柔弱無骨而滑膩舒爽,當真十分受用,陸子羽不由自主緊緊攥住了如緞般的小手。
陸子羽不應,滿臉疑惑的看著苗女點頭示意她講下去。苗女見此,以手遮面,咯咯嬌笑道:“活蠱之術乃苗疆移植活物的特殊蠱術,雖然不能斃敵,亦不能活人性命,但是對于花花草草卻有獨特之處,若非這些蠱術又怎能令這滿園花草四時同開?”
陸子羽聞言才知世間之大奇術不少,更是長了見聞,只是輕哦一聲,算是應允。然而此事剛解,心中卻又躥出一個更大的疑問,為何苗疆如此大張旗鼓的在鳳陽府搞這么一個園子,它們想在此長居?
唯一能夠解釋這等怪異之事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苗人意圖不軌,甚或者李德全實為他們操縱的傀儡,想到此陸子羽心中一驚。
如果他的猜測是真的,想來苗人并非與湘西白巫爭斗那般簡單,只怕另有所圖而且所圖不小,只是不知他們到底圖些什么。
“貧道雖不知你們為何如此,但也不像表面那般簡單,千萬不要告訴一些亂七八糟八竿子打不著的理由。”陸子羽沉呤了半刻,才似要挾又似商量的說道。
“呵呵,道君果然心思洞明,沒想到還是瞞不住小哥。”苗女抽出手絹沖著陸子羽抖了抖,妸娜多姿看得他心猿意馬。
陸子羽清了清嗓子,抵受住苗女的誘惑,苦笑道:“美人說得如此清楚,貧道仍想不透其中玄機,哪里比得上美人手眼通天?”
“得,奴家就直說吧,鳳陽府雖一直被李德全掌管,實為苗疆設在此地的分壇。”苗女突然收了笑容,不緊不慢說出足以令陸子羽震驚的消息。
“分壇?”陸子羽張大了嘴巴,一時愕然,這個消息真的驚人,一直存于大理國的苗疆竟在大宋的眼皮底下設有分壇。
“你放心,我們苗人只是在此經商維持生計,不會攻打大宋。”苗女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本正經的告與他聽。
陸子羽想了一想,還是強壓好奇,不打算趟渾水,畢竟這等事并不是他能管得了,何況歷史上從來也不存在著大理國攻打大宋之說,現在糾結于此實在有點杞人憂天。
萬一因此而得罪苗疆,一行三千余人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畢竟巫蠱之術無質無形,想要加害他們一行,只怕不費吹灰之力。退一萬步講,就算苗疆不憑巫蠱之術,單就苗女自身手段就足以搞掂他們。
再說了,即使苗人真的存心不軌,又與他何干?他一個即將踏上修仙旅程的人,俗世一切只是過眼煙云,糾結這些作甚,豈不是徒增煩惱?
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三千軍士都不能與苗疆為敵,明哲保身方是存身之哲學。然而不欲參加國家大事,但是也不能眼瞧著李德全魚肉鄉里禍害百姓,即使殺不了他以慰天下受苦之百姓,但是撤他的官,想必不會惹怒苗疆吧。
“貧道不管你們所圖為何,但是苗疆辦事不得滋民擾民,李德全必須除去,至于如何處置,你們自己商量,我只要結果。”陸子羽抬頭看了看從容鎮定的苗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