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說完以后侍立老者身后,看也看不向二人,反倒是中間老者眉尖一挑,雙目射出精光掃了過來。掃到包文,老臉喜色連連,不住點頭,好像撿了寶貝,然后又故作鎮定的清了清嗓子。
接著掃向了陸子羽,陸子羽只感到一股溫暖舒適的光芒如靈蛇般躥入體內,然而也只停留在血肉之中,至于骨骼深處卻不能更進一步。
老者皺了皺眉,輕咦出聲,接著不甘心的加大了力度,隨之,陸子羽身體灼熱似火,好像要融化了,但其體內如春風化雨般躥起絲絲涼意,只一接觸,熱力就頹然敗退,而老者一個不防下,悶哼出聲。
老者但覺熱血上涌,緊緊壓下翻涌沸騰的鮮血,趁眾人不防咽了下去,如此他更對陸子羽多了分好奇,如此奇怪的體質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自主產生抵抗之力的奇人不是沒有出現過,但像他這般能夠反噬的少之又少。
老者暗運真氣,真氣循環往復,奔涌的氣血終于被壓了下去,徐久之后才嘆了一口氣,隨后轉與其他二位老者商量了起來。
商量的內容不得而知,但由其余二位老者驚疑不定的眼神可以看出,一定說出了什么令他們也為之吃驚的事。而最后另外兩人齊齊緊盯著陸子羽與包文,眼神中的熱切與復雜神色更令其余圍觀之人心生嫉妒。
得到三位老者注視,是場中一群人夢寐以求卻又求之不得的,而三位老者不約而同頷首并小聲嘀咕、相互商量更令他們為之發狂。
人群一頓騷亂,無數嫉妒艷羨的眼神令陸子羽如芒在背。環顧四周,一群人正看著他與包文指指點點,不知說些什么。
騷亂之后,中間那位老者咳了幾聲,頓時人群安靜了下來,掃視一周,最后他停留在陸子羽與包文的身上,問道:“你們來自世俗?”
“是。”陸子羽與包文不約而同的回答,聲出如一。
“那你們跟著白石去測試吧。”老者并無異色,隨即吩咐著那位帶他們來的白衣男子。
測試?什么測試?陸子羽與包文一頭霧水,而那位叫著白石的白衣男子看了過來,笑笑,不說話,一馬當先的離了人群。二人互視一眼,雖然仍不解,還是乖乖的跟著他離開了。
三人離開以后,圍觀的人群卻炸開了鍋,三三兩兩交談著,有的羨慕,有的卻抱怨,更有甚者甚至大罵出口說什么走后門,說他們憑什么后來居上先測試,總之這群人亂了,所有的不滿以及心中的憤懣全部爆發了。
三位老者見人群躁亂,皺了皺眉,也不說話,袖袍鼓舞,一道勁風吹過,頓時飛沙走石,愁云漫天,高空之上更出現了一只手掌,碩大的手掌遮天蔽日,似乎隨時都會落下。
眾人突見高空手掌,個個縮頭縮尾,再也不敢多言,當即老老實實十分乖覺的排好隊,依次站在石桌前。三位老者見此,滿意道:“報名繼續。”
白石帶著陸子羽與包文來到一座小山前,小山不高,一眼就能看到頂,大約只有數百米的高度,一層層的石階沿著山石而上,統共約有千階,除此之外就是裸露的山石,再無奇特之處。
包文上躥下跳,看著這座山不明就里,不知白石帶他來這里干嘛,近乎諂媚道:“白石師父,帶我們到這座光禿禿的小山來是干嘛啊?”
白石微微一笑,出神的看著一級級的石階道:“眼前的石階名喚青云梯,帶你們來這里是例行其事,測試你們的資質。”
“資質?難道修煉還講究資質?”陸子羽不解。
“只不過依資質劃分等級,如此才能因材施教,如此也才能使資質高絕者快速增強實力,資質較差的也能循序漸進。”白石似乎想起了什么,沉吟了一會,才緩緩說出這種極官方近乎敷衍的解釋。
陸子羽還要問些什么,白石卻不耐的擺了擺手道:“上去吧,盡最大能力向上爬,爬到上不去為止。”
不說就不說,陸子羽見白石有些不喜,與包文一道來到石階前。石階寬只能立半只腳掌,兩級之間相距成人小腿那么高,很明顯,他們只能一級級的攀登,想要一次橫跨數個臺階簡直是癡人說夢。
但是除了只能一步一級之外,所謂的青云梯除了名字別致以外,再無奇特之處,如此卻要測人資質,當真有些荒唐,如果讓他們測試的不是方寸山的仙人,他們肯定不會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
測試就測試吧,反正也就耗費點體力,就當爬樓梯了,至于其他也沒什么。包文與陸子羽互望一眼,二人齊齊踏在第一個臺階,腳掌微斜以使整只腳全部踏在上面。
隨后兩只全部踏在上面,除了身體有些不穩外,沒有任何不適。二人見此,小心翼翼探出一腳,隨即踏在了第二級,接著余下一腳也踏了上來,仍然沒有任何不適。
陸子羽側頭看了看身旁的包文,他也如他一般輕松自如,這是什么測試?不就是變相虐待他們的雙腿,陸子羽心中不停嘀咕。
不滿歸不滿,大步仍然朝前邁,一步一步往上登,好在這個什么青云梯不像天姥山那道石梯那般詭異,走了一會兒,陸子羽的體力竟然詭異的沒有一絲消耗,而他身輕如燕,越走越舒坦。
與此同時包文仍然待在他的身邊,他的衰老身體走了幾十階竟然腰不酸腿不痛,連個大氣都不喘,甚至連汗都沒流一滴,反而面色紅潤,滿面春風。
陸子羽看到他如此,拍了拍他的肩,嚇得包文大喊大叫,差點滾了下去,好在陸子羽眼疾手快,穩穩的扶住了他才不致釀成人間慘劇。
“干嘛,怎么不走了,趕緊走完。”穩了下來,包文翻了個白眼道。
“不是,你最近是不是吃了什么高鈣片,一口氣上五樓不喘氣的那種?一點都不像你,你平時可是天天喊著累啊累的,現在爬了那么高,竟然沒事。”陸子羽撓著他的胳肢窩,陰陰笑問。
“吃你娘的鈣片,這說明現在我的身體好了。”包文使勁掙脫開來,狠狠剜了陸子羽一眼。
他們二人在此吵吵鬧鬧,山下的白石早驚得下巴都快掉了,瞪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他們。
他們也太逆天了吧,這等重壓之下竟然談笑風生,竟然渾然不覺壓力,竟然大氣不喘的連續爬了數十階,雖然不知他們是為何停了下來,但看得出他們并不是因為累了。
白石仍清清楚楚的記得當年他爬青云梯的感受。除了第一階不怎么費力之外,每登一級壓力都成倍增加,待到后來激增的壓力甚至會壓垮身體,一個不小心就會血脈暴裂而亡,正因為如此,三位長老才會派他前來監視。
然而他們二人攀登青云梯竟沒有一絲異樣,如此體質,實在匪夷所思,那個年老的也就罷了,其資質上佳,區區數十階只怕不會有什么反映。然而那個青年資質平庸竟能如此從容自若,如何讓他不驚。
與此同時,負責登記報名的三位長老,雖然神色平淡,但是三人的神識正激烈的交談,其驚訝程度絲毫不弱于白石。
“紫云,紫霄,你說這倆小子到底什么來頭啊,這青云梯在他們面前似乎沒什么用處啊?”中間的老者問向左右兩邊的老者道。
“連續攀登數十階仍沒有異色,只怕我們的祖師青云上人也做不到。”說話之人卻是右邊的紫云。
“堪稱一代俊彥,只怕方寸山要在他們手中大興了。”左邊的紫霄神思興奮的道,好像見到了日后方寸山又出現了兩位絕世的大能。
“老夫不明白,那個青年明明資質不好,為何能夠承受住青云梯漸次倍增的壓力,而且他一身邪乎乎,好似有什么東西籠罩著,始終看不透他。”為首的老者疑惑道。
“大抵是此子資質絕佳,以你我能力看不透罷了,紫清師兄放寬心,且看他以后如何。”右邊的紫云道。
陸子羽與包文在青云梯上嘻嘻鬧鬧,全然不知他們的逆天壯舉已經引起了白石以及更高層的長老的注意,更不知他們的一舉一動已經全部被三位長老探知。
戲耍之后,二人仍舊繼續向上攀行,隨著高度的上升,漸漸的陸子羽也感到了逐漸增長的壓力,但每次壓力增長的同時體內的土黃光芒就自動奔轉運行,將壓力消彌于無形,仍如之前那般身輕如燕。
自身身體的變化,陸子羽心知肚明,畢竟之前天姥山就已有過類似的經歷,因此也不在意,但是令他吃驚的是包文仍然如影隨形的跟了上來,而且還如開始那般,面色紅潤,不喘氣,不扶腰的。
陸子羽向下看了看,他們短短一段時間已經來到了半山腰,距離頂峰也不過數百級臺階了,按理說壓力已經成幾何倍的增加,尋常人恐怕早就不支,然而包文卻沒有任何不適。
(仍在參加婚禮,不能兩更,見諒了,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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