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藍色小劍,包文沒有任何猶疑的走向靜靜懸空的小劍,小劍除了散發(fā)藍色光芒以外并無其他奇異之處。而有過前面幾次取劍的經(jīng)驗也已經(jīng)明白該如何取劍才不會貽笑大方,于是仍如前幾次一樣小心的試探,最后再成功取劍。
自始至終陸子羽都看沒正眼瞧過包文是如何取走那把劍的,不是他不關(guān)心包文,只是他盲目的相信以包文的資質(zhì)有那個實力順利取劍。
與包文不同的是三位長老,此時的他們心情非常復(fù)雜,雖然面上仍然鎮(zhèn)定自如,但是內(nèi)心早已翻江倒海,他們一是真心希望方寸山能出現(xiàn)一位天縱奇才的后輩來壯大山門,二是害怕掌教師兄搶走門派中最有潛質(zhì)的弟子,正因此他們才既希望成功取劍,也希望他失敗。
而掌教雖面上也無任何表情,但心思卻單純的多,他一直秉持好弟子需好師父帶領(lǐng)的原則,至于誰帶,誰能夠帶,無關(guān)緊要,重點是山門中能出現(xiàn)這么一位曠古奇才。因此他一直希望包文能夠順利取劍,甚至可以超過祖師取走青色小劍以上的劍。
陸子羽仍懶洋洋的待在場中,場中四位仙風(fēng)道骨的道人卻緊張起來,因為藍色小劍之后,包文要取的正是青色小劍,當(dāng)年開山祖師也只取到青色小劍就再無寸進,自此以降也再無人超過,歷代掌教也只是藍色小劍。
包文緩緩的走向青色小劍,這把小劍明顯不同于之前取過的四把小劍,好像它就是之前與之后的分水嶺,只要能夠取走它也就意味著能夠再進一步取走其他的小劍。
青色小劍光芒內(nèi)斂,只有淡淡的似有若無的青光散發(fā)而出,遠觀則無跡無形,只有近察才能察覺縹緲的青光,除此之外小劍不再靜止不動,而是在緩緩的旋轉(zhuǎn),每旋轉(zhuǎn)一次似乎就有不同變化,好似有數(shù)十把小劍同時疊加組合才形成青色小劍。
他也知此劍非同小可,深吸一口氣,下盤穩(wěn)穩(wěn)立于地面,隨后左右手同時開弓,突然大手罩住旋轉(zhuǎn)小劍,本以為能夠抓到劍柄,沒成想?yún)s抓了個空,手里空空如也。
包文凝神靜氣,慢慢出了口長氣,大眼一眨不眨的盯著青色小劍,隨著他的旋轉(zhuǎn)而不停的轉(zhuǎn)眼。當(dāng)劍柄沖其胸部而來時,大手如蒼鷹搏兔猛然探向劍柄,然而劍柄不疾不徐灑下一片青色光華,光華一陣模糊,小劍詭異的不見了。
手中抓的卻是劍刃,好在此劍為木質(zhì)并不能傷人,也不存?zhèn)酥模駝t適才那一下只怕要廢掉他的一只手,如此驚險,包文腦門出了一層冷汗。
小劍不斷旋轉(zhuǎn),明明瞅準(zhǔn)了卻抓不住,包文一時莫可奈何,他想不到有什么更好的辦法能夠制止小劍的旋轉(zhuǎn),當(dāng)下一橫心,在劍柄將至未至之時閉上雙眼,猛然探手抓去,這一抓未成想?yún)s抓實了。
而小劍除了比其他小劍沉了一分更光滑以外,也沒有其他特殊之處,手上用力穩(wěn)穩(wěn)的抓住劍柄,小劍青光漸漸消失,終于成功的取走了青色小劍。
在場眾人除陸子羽以外紛紛長吐一口氣,剛才包文的一舉一動都牽扯著四位老道的心,而如今取劍在手,終于可以放下懸著的一顆心了,從此方寸山也出現(xiàn)了一位能夠在資質(zhì)上與祖師青云上人相提并論的弟子。
接下來的三把劍,綠、黃、橙三色小劍除了比青色小劍更加沉重以外,靈活性反不如青色小劍,因此這三把劍無一例外的被包文成功取走。
紫清、紫云、紫霄三位長老自知此子天賦異秉,非他們所能教,也不再期冀著能夠做他師父,放下內(nèi)心包袱反而海闊天空,更希望包文能夠再進一步完成亙古未有的創(chuàng)舉。也因此他們甚至比當(dāng)事人還要更加緊張,一顆心甚至快跳出了喉嚨。
掌教與他們不同,但見包文取青劍之時并無吃力只是被其靈活性所阻,深知九色小劍奇異的他就已經(jīng)明了綠、黃、橙三色小劍必然被其取走,如此超越青云祖師并不在話下。他唯一有所期冀的就是包文究竟能不能取走最后一把赤色小劍。
赤色小劍的奇特之處雖然記載不多,但觀其通紅火焰,望之而令人神迷的火光,就知其必有不同尋常之處,對付青色小劍容易,赤色小劍能否取走還是個未知數(shù)。如此天縱奇才到底會有多高的天賦?仍舊是個謎。
包文走到赤色小劍跟前,陸子羽終于開始密切注視了,不是因為他覺得此關(guān)難過,而是他打定了注意要由包文的身上吸取一些取走赤色小劍的經(jīng)驗。
他的目標(biāo)就是直取赤色小劍,可不會像包文那般磨磨蹭蹭,因此他要觀察觀察這把赤色的小劍究竟有何不同,又要用什么方法才能取得這把火光熊熊的小劍。
但見包文雙腳交錯站立,神情凝重,直視小劍,然而目光方一觸到火光,心神無端被其拉扯,到了一片火紅的世界,此方世界到處是火焰。
天上沒有太陽卻赤色千里萬里,腳下不是泥土卻是通紅灼人的焦巖,空氣中滾滾的灼浪襲來,呼出的水汽瞬間化為騰騰的白氣消散于空中,身上的片片衣衫早已火化飛灰。
他想要動,腳底的血肉瞬間化為肉粉飛散于四野,只剩一根枯骨苦苦的支撐著身體不倒,聞著枯骨慢慢的變焦,想要動卻不敢動,因為他知道只要一動,骨頭就會四分五裂,接著全身的血肉就會化為粉末,而所有的骨架最終也會消散于這片空中。
然而意識還是清醒的,似乎身體的變化并不能帶給他強烈的灼痛感,甚至他看到自己的雙腳白骨森森時也沒有任何的驚訝,仿佛那不是他的腳而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的。
如果肉體上的傷痛并不能帶來內(nèi)心的疼痛,那么這個世界就不是真實的,只有幻象可以解釋眼前的一切。想明這一點,他安靜了下來,任由身體一點一點的化為肉粉、化為骨粉最后倒在這里。
包文陷入困境之中,外面的四人以及陸子羽卻看得莫名其妙。包文先是慢慢走到赤色小劍前,本以為他會抓向小劍,然而卻是靜靜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等了很久,覺得要有行動時,卻只見他張牙舞爪一頓揮舞,卻沒有抓向小劍。
如是舞動了一會,又再次安靜了,不見絲毫動作,像個木偶,呆立場中,面對著火光漸漸黯淡的小劍無動于衷。
陸子羽再傻也能看出出了什么狀況,如果此時的包文是清醒的,他也不會傻到不取小劍,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此劍具有奪人心神的獨特作用。奪人心神可就棘手了,如果是單純的力量,他自信能夠憑借著體內(nèi)那股神秘的力量抵抗過去,但心神方面的可真的沒什么有效的手段。
四位老道當(dāng)然也不明所以,以他們經(jīng)驗也看不透包文現(xiàn)在是個什么狀況,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但他們并不為包文擔(dān)心,因為九色小劍只有測試的性質(zhì)不會攻擊,至多也就是取劍失敗失去了問鼎最高的機會罷了。
況且即使不成功又能怎樣,現(xiàn)在的包文已經(jīng)是千古奇葩了,縱橫修仙界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方寸山稱霸修仙界也是遲早的事,所以他們并無遺憾,只是在等著包文知難而退罷了。
然而身處幻象之中的包文卻十分安靜,他盤腿坐在通紅的焦巖之上,對于刺鼻的骨焦味不理不問,仍自埋頭思考著,思考著闖出去的良策。
不過任憑他想破了腦袋也不知道如何破除幻境,除了他知道這是城是幻境以外,再無他法。而不知為何這方世界卻越來越熱,空氣在沸騰,騰騰的熱浪卷遍天地,上方天空冒出滾滾的黑煙,黑煙之中無數(shù)條水桶粗細的赤色閃電咆哮著沖擊下方焦巖。
閃電過后出現(xiàn)一個個深不見底廣圓千里的大坑,方一形成,坑內(nèi)就涌出漫天仿若水浪的烈火,火焰熊熊能灼燒一切,就連四周的巖石也在慢慢的融化化為汁液注入其中。
汁液流入仿佛為大火加放了燃料,轟然一聲卷起更大的火浪,如此溫度更甚,焦巖融化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四周的溫度也正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爬升,直到這方世界迷迷蒙蒙再也難見分毫。
如此饒是包文意識清醒也抵擋不住漫天的濃煙撲鼻而來,一股刺鼻熏人的怪味躥入身體,頓時身不能動,口不能言,而身體腐爛的速度卻在加快。
不再是由下至上一點一點的腐爛,而是大面積的全部腐爛,身上的血肉成片成片的往下掉,一塊一塊的掉下去。雖然沒有任何的不適,但是刺鼻的味道卻更甚,腐爛、灼臭的味道令他漸漸的迷失。
包文不再清醒,也無法保持清醒,一股股氣味撲來令他避無可避。他像風(fēng)浪中的孤舟雖能保一時安穩(wěn),但最終還是不可避免的被風(fēng)浪拍在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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