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天漸漸的黑了,那圍著烏篷船的人也躲了起來,藏進了一邊農(nóng)戶的家里,而船上也沒了聲響,莫愁知道,這些人肯定是要等她回去。
莫愁抓著腦袋,俏麗的臉皺成一團,看著茫茫的大水,再看著那烏篷船,本來很沉靜的眼神現(xiàn)出一慧詰,本來就壓得很底的身子更低的趴了下來,沿著草叢,慢慢的滑進水里,三年的修煉雖然還沒有真正走上修行大道,但不可否認,莫愁已經(jīng)步入了武者行例,后天真氣已經(jīng)有些火候了。
因此,潛入水里,她可以閉氣相當(dāng)一段時間。
莫愁整個人沉到水里,小心慢慢的朝著烏篷船的方向走去,外面天黑,水面上些微的波紋不足以引起別人的注意,很快的莫愁就到了了烏篷船下面,莫愁小心的將耳朵貼著船底,摒著呼吸。
船上都是修行界的高人,那秦風(fēng)更是直逼結(jié)丹境界,以莫愁的修為,所有的行動是瞞不過人的,但一來,秦風(fēng)很自負,這三年來,他表現(xiàn)的很好,也取得了莫愁的信任,自然不會知道莫愁識破了他,也就不會利用感知去探測,自然就沒發(fā)現(xiàn)船底下的莫愁。
莫愁的心有些緊張,她知道,一但她發(fā)動,能用的時間非常的少,耳朵在貼著船底仔細聽了一會兒,小心的拔出綁在小腿上的匕首,這是董先送給她的,削鐵如泥呢。
運氣于匕首,在船底劃了一個大圈,一個人就從那洞里掉了出來,正是被制住的小紅。
而于此同時,秦風(fēng)也發(fā)動了,一道紫電劃出,居然由水面直透水底,是那把奪魂傘,將莫愁和小紅罩著,莫愁感到一股大的吸力,將她和小紅吸出水面,就那么的浮在水面上,動也不能動了。
“莫愁,你干什么,發(fā)瘋啦。”秦風(fēng)整個人飄立在空中,皺著眉頭看著莫愁。
莫愁氣的咬著唇,理也不理他,將臉轉(zhuǎn)到一邊。
“你發(fā)現(xiàn)了?怎么發(fā)現(xiàn)的?”秦風(fēng)到這個時候也不再隱瞞,只是他真的很好奇,莫愁是怎么發(fā)現(xiàn)自己別有圖的。
“你給我的儲物戒指里面是空的,我爹爹的東西呢?”莫愁轉(zhuǎn)過臉,眼眶有些紅,但卻強忍著。
“你居然打開了儲物戒指,用真氣是不可能,那是粘了血嘍。”秦風(fēng)一改以前那種淡然的神態(tài),挑著眉,手托著下巴,帶著一絲噬血的味兒。
莫愁恨恨的不再看他。這時,那奪魂傘慢慢的收起,莫愁和小紅也身不由己的被吸到傘里。
“什么人,好大的本事,居然對我妖族下手。”就在這時,空中傳來一陣蒼老沙啞的聲音,同時,一道青光夾著一條碧玉草藤,卷起莫愁和小紅就脫離了奪魂傘的控制。
“青山鬼婆……”秦風(fēng)皺著眉頭,有些難辦,這青山鬼婆的本體是婆婆樹,據(jù)說是已成金丹的老妖,實力相當(dāng)?shù)膮柡Γ约哼@一邊雖然人多,但修行各階的實力絕不是一加一般的簡單,差一個階層,那就完全不是一個檔次,人多也沒用。
“婆婆,我們并不是要對付你手中的鯉魚妖,我們要的只是那個人類的女孩。”秦風(fēng)故作無辜的道。
“婆婆,別聽他的,剛才他們還要抓我呢,再說,我身上的功德就是莫愁轉(zhuǎn)給我的,你不能見死不救。”小紅身上的禁制已經(jīng)解開,拉著青山鬼婆的衣袖道。
青山鬼婆皺了皺眉頭,那手一甩,那草藤帶著一道青光,往秦風(fēng)等人處砸去,立時整個地面就裂開了一道大口,那小小的烏篷船立時成了木硝,秦風(fēng)等人雖然勉強躲過,卻也有好幾人受了傷。
“人我?guī)ё吡恕!鼻嗌焦砥耪f著,話音落的時候已去了很遠。
這時,莫愁才松了一口氣。
“人妖殊途,鯉魚妖我?guī)ё吡耍憔偷竭@里吧,山下就有村莊。”在飛過一座山的時候,莫愁聽到青山鬼婆的話,還沒反映過來,整個人就輕飄飄的從空中落下,正好落在一株高大的樹冠上。在一片清冷的月輝中,可以看見那樹冠鋪開很廣,直徑足有三十尺。
莫愁落在上面,然后下墜到樹中間的樹杈上才停住,周圍一邊深黑,月光完全被樹冠上的樹上擋住。到了這個地步,莫愁也管不了太多,之前的打斗消耗了她太多的體力,連姿式都不換,抱著身邊的樹干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
當(dāng)?shù)谝豢|陽光透過樹冠照在莫愁身上時,莫愁醒了,當(dāng)然她不是因為太陽光的照射而醒的,畢竟才一縷陽光,實在說不上大亮,她是餓醒的,昨天傍晚她肚子餓去抓螃蟹,發(fā)現(xiàn)了秘密,就一直餓到現(xiàn)在。
活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身體,掛在樹干上睡覺的事,實在不是人類該有的行為。
小心的爬下樹,莫愁看了看四周,這是一片森林,草木都出奇的茂盛,滿眼的綠色,一片生機勃勃的樣子。
周圍山藥,黃精的隨處可見,這要是讓村里的大山伯伯看到,那還不喜翻了心,大山伯伯是個采藥人。
莫愁挖了點山藥和黃精,又在不遠處的小溪里抓到兩條魚,這些并不費什么勁,唯一讓莫愁花大勁的是鉆木取火,好不容易才打著火堆,烤了魚和山藥吃下肚。
吃飽后,莫愁并沒有急著下山,現(xiàn)在下山,她身無分文,如何生活,而這山上,草藥不少,還有很多都是難得一見的,她打算留在山上,采點藥,要是碰得著的話,再打點獵,以她現(xiàn)在的身手,收獲應(yīng)該不會太差,這樣,拿到山下,不就能換點錢過生活了嗎。
接下來幾天,莫愁就在大樹邊搭了一間竹屋,竹床,竹凳,一應(yīng)俱全,還采了些草藤,編了一張草藤網(wǎng)床,系在大樹上樹杈的中間,有危險的時候,她還可以住在樹上。
幾天下來,收獲不錯,還在一胩山洞里發(fā)現(xiàn)山鹽,有了鹽,烤的東西就美味多了。采的藥,莫愁直接就丟在儲物戒指里面。
日子過得倒是有些悠哉,只是沒有酒,當(dāng)身上怪病發(fā)作的時候,就尤為難熬。
盛夏的天很熱,莫愁大部份時間都睡在大樹的網(wǎng)床。
這天,一大早,莫愁還在沉睡著,卻不知被什么砸在頭上,砸的生痛,眼睛還未張開,就聽到一陣吱吱的叫聲,張開眼一看,卻是一只大的金毛猴子,而且這只猴子讓莫愁有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從那眉間的一簇銀毛來看,這只猴子很可能就是以前她曾在神仙渡遇到的那只,也許水患后,它逃難到這里。
看到這只猴子,莫愁就想起了猴兒酒,那肚子里的酒蟲就有些發(fā)作了,跳下大樹,就在林間追起了猴子來,莫愁的身手本來就挺不錯了,再加上林間這段時間的生活,那在林子里,這靈活并不亞于猴子,所以,一直緊緊的綴著金毛猴,很快就到了一株玉樹的邊上,玉樹的材質(zhì)如玉,是最好的器具的材料,一只玉樹做的碗,那價值并不比真正的玉碗差多少。
遠遠的,莫愁就聞到了一絲酒香,正是猴兒醉那久聞的味道,近前一看玉樹底下有個洞,洞里一汪碧青的液體,莫愁也不管其它,跪了下來,雙手捧著一捧就往嘴里倒,久違的香醇讓她迷醉。
于是干脆的,她從儲物戒指里拿出一塊風(fēng)干的肉,打了個火堆烤了起來,不一會兒就烤熟了,又挖出埋在土里的山藥,帶著一點淡淡藥的苦味,吃過后,卻特別清心,一邊那金毛猴子看到莫愁一個人吃獨食,立馬急的抓耳撓頰起來,莫愁看著它那急樣,不由的好笑起來,便切了一塊肉給它,于是,這小樣的,就一手掏著酒,一手拿著肉,忙得不亦樂乎起來。
此后,這一人一猴便常在一起,莫愁還把猴兒釀酒的本事學(xué)會了,她還給這只猴子取名大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