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安德·吉米沙小姐嗎?在這里干什么?你不是負責照看王的祭品的嗎?”撒·切爾瞇下眼盯著一臉發青的吉米沙,聲調突然提高,“咦,王的祭品呢?怎么沒看見?”
“我……她……”面對著撒·切爾的逼問,吉米沙一下子想不出什么辦法應對。王雖然下令任何人都不能進入這座王殿,但是眼前這個女人不同,她是王尊敬的姑母。如果撒·切爾強行進入,她就是算十條命,也要玩完。
見吉米沙吞吞吐吐,撒·切爾倍感怪異。她之前就聽線人說撒·瓦西亞經常進出這座已經廢棄的王殿,難道說……撒·切爾冷冷一笑,大步上前企圖推門而入,她倒是要看看里面到底藏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撒·切爾大公主,您不能……”吉米沙見撒·切爾伸手推門,情急之下擋在了大門前。完了,她這可是得罪了一個之下萬人之上的人。更糟糕的是她這般舉動會引起撒·切爾更加懷疑。
“姑母,這么晚了,您怎么有興致到我這邊來了?”身后傳來撒·瓦西亞不緊不慢的聲音。他橫掃了一眼立刻跪在了地上的吉米沙,向撒·切爾走去,“我派人一直找您,晚上還有一個重要的議會,您沒忘記吧?”
“吉米沙小姐,我說的是后面那座王殿,您讓王在那等了您一個下午,您不知道這座王殿除非得到王的應允,任何人都不能擅自入內嗎?你想被絞死嗎!”加索里走到吉米沙面前厲聲喝斥,眼角卻悄悄看了一眼撒·切爾倏然變綠的臉。
“是是是,是我弄錯了。”吉米沙是個聰明人,她連忙向撒·瓦西亞扣頭請罪,“王,請原諒,請饒恕。”
“吉米沙小姐您先回去,王這會有議會要開。”加索里做了個請的動作。
“是。”吉米沙躬了躬身體立刻離開了。她邊走邊大口喘息,總算逃過一劫。她早就聽聞撒·瓦西亞的眼線無所不在,無所不能,看來她們的一切都落入他的眼皮底下。
撒·切爾愣了一下,把正要推門的手縮了回來。她走到撒·瓦西亞身旁,臉色已恢復正常:“我這不正是要去議會的路上嗎,這吉米沙站在一座廢棄的王殿門前實在是太可疑,畢竟她是被你派去做祭品看護的。”她朝撒·瓦西亞婉轉地笑了笑,“瞧我,我可能是多心了。”
“的確,您過于操心了。”撒·瓦西亞也笑了笑,大步向議政廳走去。撒·切爾低低一笑,也緊跟了上去。只有細心的加索里看到,撒·瓦西亞的額角強忍著憤怒。
……
一墻之隔,他的聲音那么遙遠。秋小桐用眼神懇求貝·狄多爾讓她出去,可被他制止。她真的好想見他,好想見他。他明明就在王宮里,為什么就是不肯來見她?
回到偏殿后,一連幾天,秋小桐都打不起精神,看得吉米沙都心疼。這丫頭總是坐在長長的走廊一角,倚著柱子呆呆地望著天空。天氣越來越冷了,吉米沙拿了件裘袍披在她身上。
忽然,灰蒙蒙的天空里飄落一朵雪花,接著,一朵,兩朵,三朵……下雪了!細如絨毛的雪花讓秋小桐眼中閃過一絲雀躍,她伸出手,接住那一朵朵細微得幾乎看不到形狀的雪。從小生長在南方的她對雪概念一直停留在格林童話的故事里,沒想到在這兒,反倒讓她看到了真正的雪!呵,她已經不知不覺在這個世界將近一年了,原來的世界越來越模糊,越來越讓她覺得遙遠。
只有長及腰間的青絲,陪伴著她走過這個世界的每一天。她記得她以前總是愛留著俏短的發頭,穿著帥帥的T恤,套上小馬甲,不顧家人反對穿超短牛仔褲,再加上她最愛的AD板鞋,走到路上總是愛把手插在屁股后面兩只兜里,坐的時候總愛蹺著腳。愛吹風,愛聽歌,愛上網,愛浪漫……
還有海若,每個月的某一天,兩個人都要為還清各自的信用卡而頭撞南墻,埋怨銀行收太多利息,可還是會跑去Pizza店里happy一餐,或者去某貴得要命地專賣店刷上一件喜歡得要命的衣服,或者周末去飄流去尖叫……時間過得真快,她只是從一種無聊的生活過度到另一種痛苦的生活。她還是那個她,只是站在她面前的人變了而已。
貝·狄多爾讓她把握,但她可以把握住什么呢?
雪,一連幾天下得越來越大,整座橘色宮殿都是刺眼的銀白。吉米沙告訴她,自從上次她去撒·彌拉的王殿找過貝·狄多爾,撒·瓦西亞就下令將他們悄悄遷出王宮,具體下落加索里也守口如瓶。因為她的緣故,撒·瓦西亞不得不在議會不顧眾長老反對加封了撒·切爾的權力,以此轉移她對撒·彌拉王殿的注意。
雖然吉米沙講得很委婉,但她聽得出弦外之音。她靜靜地待在她的橘色宮殿里,安靜地看書,安靜地寫字,偶爾會在走廊上看看雪,天氣好的時候,傍晚能看到月亮。
就要到酒會了,秋小桐內心開始焦慮不安,其實她一直被那種無形無蹤的焦慮束縛。她坐立不安,到晚上總是睡不著覺。她會爬起來坐在椅子上,一坐便是一個漫漫長夜,畢竟撒·瓦西亞并沒有向她承諾過什么。
深宮院墻里,除了吉米沙就只有她一個人,她現在連只鳥都難見著,更別說人了!
他到底要把她禁錮到什么時候?他到底在想什么?她好想飛出這里!哪怕怕變成一只小蒼蠅!
……
此時,秋小桐孰不知因為酒會與百年月圓同一日,酒會已經被提前三天舉行。整座克里汀城沸沸揚揚,張燈結彩,鑼鼓鞭炮響遍深巷,眾多權貴已陸續進入王城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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