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天手勁一撤,愣愣地望著那婦人道:“我以為你使眼色叫我給這臭小子點教訓呢。”
“呆子!”那婦人罵了一聲,轉目對離憂:“丫頭你想怎么樣,說罷。”
離憂輕輕一笑:“很簡單,你放了他,我自然就會放了你兒子。”
那婦人道:“你們不傻,我們難道就傻么?若放了那小子,到時你反悔殺了我兒子,我們找誰評理去?”
離憂道:“笨女人你不會用腦瓜子想么?你們倆武功比我們高那么多,我敢殺你兒子么?眼下我們只求自保,但若不能自保,殺人也是無可奈何之事,大不了就同歸于盡。”說著手上勁又加重了幾分。
那婦人思索著有理,若是放了人后她還敢再耍花招,以他們夫妻倆的武功再殺這二人是措措有余的。想到此,她轉頭喝道:“天哥,放了那小子!”
雷震天向來最聽老婆話,手一松,放開人質。殷然一得自由立馬站到離憂身后,揉著被捏痛的胳膊,笑道:“還是娘子好,看相公受苦立刻設法營救。”
那婦人道:“臭丫頭,你的姘頭我們放了,你快把我兒子也放了。”
殷然道:“放了你兒子再被們兩個合伙追殺么?”
離憂道:“這傻兒子還在我們手上,你說話也給我放客氣點。”
雷震天怒道:“你還想怎么樣?若敢傷著我兒子,有你好看!”
離憂笑道:“你這傻瓜兒子只有你們這兩個傻瓜爹娘才會寶貝,我多碰一下都覺得惡心。不過咱們既然有了過節就不能不妨,這樣吧,先把你們手上的刀劍丟到二樓,然后退后,等我們撤到店門外,自然會放人。”
那夫妻倆對視一眼,只得依言,手一揮,刀劍斜斜地飛出直插到二樓的扶欄上。離憂和殷然以那傻子作擋慢慢地朝店往外退去,當腳一跨出店門外時,離憂高喝一聲:“還你們兒子!”提起那傻子,用力一擲,那傻子“啊”的一聲慘叫直直地往店里砸去,眼看就要砸到柱子上,夫妻倆急忙飛縱而起,雙手一托,接住了兒子。當雷震天再沖出店外時,但見街人來人往,卻早已不見那二人的身影,腳一跺,怒道:“別再讓老子看到你們,否則決不輕饒!”
那婦人心疼地抱著兒子替他抹去臉上的淚以及嘴邊流出的血,心中早已將那二人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偏那傻子卻不記打,依然嚷道:“娘我要那個漂亮的小妞做媳婦,你快把她給我抓回來。”
婦人道:“那臭丫頭兇得狠,做不得媳婦。乖兒子,回頭娘給你找個更漂亮的妞做媳婦。”
那傻子將方才的一切都拋到腦后,拍著手笑道:“好好好,我今天就要!今天就要。”
“好,娘立馬就給我兒和找!”婦人摟著兒子,一臉的愛憐。
離憂和殷然逃了幾條街,確定那對夫妻沒有追來時,方才扶著墻頭大口大口地喘氣。
殷然一邊喘著粗氣,一邊道:“早跟你說過那兩人不是好惹的,你不聽,現在好吧,知道厲害了吧?幸好跑得不及,若不然被那兩個捉到可沒好果子吃。”
離憂平定了氣息,撫著下巴,似在思索著什么。殷然見她不語,怪道:“平常話不是挺多的么?不會是碰了個硬釘子,吃了點虧就傻了吧?”說著作勢就要敲她的額頭,離憂一掌揮開,瞪他一眼,道:“你才傻了呢!我只是在想,他們那對刀劍倒是挺不錯的,若是賣了,不知能值幾個錢?”
殷然驚道:“你瘋了?還想去招惹那兩個瘟神!方才打斗時,我順便問了一句,他們就是江湖上有名的‘龍刀鳳劍’,男的叫雷震天,女的叫白冷鳳。在高手中可是排得上號的人物。放眼整個江湖能打敗他們最多不超過五十人。你還竟然還妄想盜他們刀劍?”
離憂道:“你若不說或許我還就算了,你這般一說,我倒是非盜不可了!既然他們那么厲害,盜他們的兵器必然有趣。明的打不過,暗得他們卻不一定是我的對手。”說著眼眸不禁放出精光來,看得殷然一陣無語。
入夜,客棧的一間客房里,雷家的傻兒子正扯著父親雷震天的手嚷道:“娘怎么還不回來,她說要給我找媳婦的,怎么去這么久?”
雷震天原本粗大的嗓門此時卻變得極其溫柔,撫著兒子的頭安慰道:“再耐心等等,你娘就快回來了。”龍刀鳳劍一對眷侶,在江湖上混跡多年,也算是名揚在外,可無奈卻生出一個弱智的兒子。初時龍刀不喜,幾番想將他丟棄。但鳳劍心軟,好歹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執意不肯,還百般疼愛。龍刀見妻子這樣,也只能無奈。必竟是血濃與水,時間一久,天性的父愛激發,對那個傻兒子也是越看越喜歡,越是喜歡就越是百般縱容,凡是他看的東西夫妻倆必全力為其取得。
正在此時房門吱的一聲開了,白冷鳳抗著一個麻袋走進屋里。那傻兒子歡喜地蹦上前,道:“娘,你給我找的媳呢?在哪在哪?”
“這不就在麻袋里裝的么?”說罷將那麻袋往床上一扔,拉下袋口,里頭果然露出個年輕女子來,相貌雖算不上絕色,但也是眉清目秀。此時雙目緊閉,正陷入深度的沉睡中。
那傻子一瞧,小眼中放出淫褻的精光來,伸出胖乎乎的手在那女子的臉上摸著,裂著嘴咯咯直笑。
雷震天瞧了一眼,道:“鳳妹,這丫頭倒是不錯,打哪弄來的?”
白冷鳳道:“街邊賣花的,我瞧著不錯,勉強配得上咱兒子,所以就弄回來了。”這夫妻倆丈著功夫好,欺男霸女之事,在他們看來卻是稀松平常。兒子需要女人,隨便抓一個就能弄來給他玩。
傻子摸了幾下見那女子沒什么動靜,不禁納悶道:“娘,這小妞是不是死了,怎么都不會動了?”
“上回娘給你弄回一個小妞,結果你一個不小心就被她給跑了,所以這回呀,娘先把她的睡穴點了,隨便你怎么玩她都不會再跑。”說罷留下兒子和那個沉睡的女子,拉著雷震天轉到了隔壁也準備歇息。
白冷鳳坐在梳妝臺前,散開了頭發,還沒梳兩下,忽地咦了一聲。雷震天吃了一驚道:“怎么了鳳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