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憂道:“你既然認識婆婆,自然就改知道她的毒有多么厲害。我方才剛吞了一粒斷情香,此毒會散發(fā)出一股奇妙的香味,凡男子只要聞上幾口,從此以后便再也不對女子產(chǎn)生任何情欲。我本想對你施毒,但你手段太厲害,毒粉什么的根本無法侵入。所以我只能自己吃下,這斷情香不會對女子產(chǎn)生反映,但若是女子吞下此毒,斷情的毒素便會蔓延在整個身體上,哪怕只輕輕碰一下我的手指,便會中毒。我本來想讓來近前來品幾口斷情香味,不料卻被你躲,哎,實在是可惜。”
“方如珠那毒婆,竟然能煉這種毒來!”這種奇怪的毒若是旁人說起,或許風萬流根本就不會信,但這丫頭即是方如珠的徒弟,身懷此怪毒自然不足為怪。此時他大為惱怒,眼見到手的肥肉,轉(zhuǎn)瞬間卻鍍了一層毒,讓人吃也不是丟也不是。
“好了,姑奶奶還要找人,先行一步了。至于那什么鬼巫山留著你自個慢慢爬。”說罷沖著他得意地一笑,然后轉(zhuǎn)身離去。剛抬腳走了兩步,便覺身子一緊,低頭一看,一條麻繩已牢牢地捆在身上,而繩子的另一頭正握在風萬流的手中。
離憂轉(zhuǎn)身怒道:“臭蛤蟆你還想干什么,不怕姑奶奶身上的斷情香讓你變成太監(jiān)么?”
風萬流笑道:“你那毒雖是厲害,但若是就這么放了你這么個小美人,我實在是心有不甘。現(xiàn)在我用繩子遠遠地牽著你,說不定哪天你身上的毒味揮發(fā)了,便可讓我好好享用了。”
“臭蛤蟆快放了我,不然要你好看!”聽聞這話,離憂的臉色頓變。這毒雖是厲害,但對女人起不了太大的作用,隨著身體代謝的揮發(fā)頂多也只能維持七天左右。她方才吞下的斷情香是她身上最后一顆了,而此毒煉制方法極為復(fù)雜,一時半會兒,根本無法煉出。七日之后,一旦失去了毒的保護,下場可想而知。想到此,離憂心一橫,喝道:“混蛋我跟你同歸于盡!”足尖一點,整個人便朝風萬流撲去。風萬流嘿嘿一笑,足下一頓,向后飄去。離憂撲了個空,心有不甘又縱身躍上前。風萬流又再次向后退去,始終不讓離憂靠近。
“小美人你的武功不濟,我若不想讓你靠近,你即使是使出吃奶的勁也是無法靠近的。不過你放心,只要你身上的毒散了,我一定讓你好好的親近。好了,天要黑嘍,咱們該走了。”說罷牽著繩子,大步地走去,嘴里還大聲地念道:“關(guān)關(guān)雎鳩,在河之洲。窈窕疏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離憂被他牽著,逼不得已只能一路跟著他走。
走了一夜,待到天色蒙蒙將亮,遠遠地看到一處集鎮(zhèn),偶有幾個早起的農(nóng)人拉著牛,扛著農(nóng)具沿著在田壟慢慢地走著。晨曦初露中,遙見前頭一座矮房前插著一根棒兒,挑著一面否黃色的酒旗,隨風招搖。風萬流回頭看了眼悶悶不樂的離憂,笑道:“前方有地投宿了,咱們歇一歇,睡上一覺再走。”
離憂冷哼一聲道:“洛陽城多好不你不去,非得舍近取遠,走了一夜走到這鬼地方來。”若是能到洛陽城,若許殷然還能找到她,但鉆到這鄉(xiāng)下里,縱使殷然想破了腦袋也不會想到她會在這兒。
風萬流道:“等我辦完正事,你要上哪我都奉陪到底。”
離憂冷笑道:“正事?你能有什么正事,不就是四處虜劫良家女子么。”
風萬流道:“我風萬流雖是風liu千萬,但卻不是隨意的人。一般的庸脂俗粉看也不會多看一眼,但若是絕色的佳麗卻是萬萬不能放過。”
離憂眉眼一挑道:“這么說姑奶奶我在你眼中也算是絕色佳麗了?”
風萬流正微笑默認,卻見離憂搖頭嘆息,他不解道:“小美人你這是什么表情?”
離憂道:“我是在為你感覺到悲哀。枉你自稱風liu萬千、閱美無數(shù),可連我這樣的平庸姿色在你眼中都成了絕色,可見你平常所見的女子有多么丑陋,難道這還不叫悲哀么?”
風萬流笑道:“小美人你又何需妄自菲薄,你的姿色若還算平庸那世上還有誰敢稱絕色?”
離憂道:“那是你太無知。難道你不知道這世上有一個地方絕色的美人數(shù)不勝數(shù),我這樣的與那里的美人相比簡直就是粗陋無比。”
“是么?這世上還有那么好的地方?快說是什么地方?”風萬流的胃口被吊起,唇角又忍不住流出口水來。這是他一向的習慣,縱然外表多么光鮮,但色心一起口水便忍不住流出。
“那個好地方就是長安逐鹿候府,逐鹿候喜好美色天下皆知,南詔、波斯、吐蕃、蒙古各地的絕麗美人盡入他的府中。哦,對了,其中還有一個二夫人,更是絕色中的絕色。乃是逐鹿候最為寵愛的女人,你若是去了那地方可一定要會會那個二夫人。”離憂滔滔不絕地道,當然逐鹿候喜愛女色不假,府中也確有不少美貌的女子,但絕不像離憂說得那么夸張。她這么說只是想將風萬流引向那里,從而令自己擺脫對他的吸引。
萬風liu聽罷搖著扇子呵呵地笑道:“逐鹿候身旁的美女再多,我也不敢去招惹,那可不是好相與的人。有你這么個小美女跟在我身邊,我就知足了。”
“膽小鬼!”離憂嘟著嘴罵了一聲。她沒想到自己的父親在江湖上還這么有威懾力,一場好計就這么輕易的落空了。即然風萬流忌憚遂鹿候,或許離憂亮明身份便可令他不敢對她下手,離憂心中在暗自盤算著。若是不到萬不得已她是很不愿意提及那個父親。
“不是膽小,我只是不會笨到去摸老虎屁股。”
說話間二人已到了客棧門外,因是鄉(xiāng)下地方,客棧只是幾間低矮的民房改成,根本無法與大城鎮(zhèn)上的相比。客棧的小二剛打開店門,打了個哈欠,睡眼迷蒙間看到有客臨門,精神一抖,笑著迎上前招呼。看到來人用繩子捆著一個少女遠遠地牽著走,正滿心疑惑間,卻聽風萬流道:“這是我新買的小妾,不聽管教一路上跑了幾回,沒法子才用繩子捆了走。”
離憂狠狠地瞪了風萬流一眼,道:“臭蛤蟆誰是你的小妾?哼,也不知道撒泡尿照照就你那副德性給姑奶奶提鞋都不配!”
風萬流道:“你這小姑娘好沒良心啊,當初可是你哭著喊著求我,說什么只要能給你那死了的爹下葬就情愿跟了我去。結(jié)果呢,你爹是入土為安了,可你一轉(zhuǎn)眼就想不認帳,這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他胡謅一頓,卻是將離憂氣得不輕,瞪著眼罵道:“你爹才死了呢!你全家都死光光,斷子絕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