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大把錢財的莫如言與燕飛凌直接是先后去了幾家大錢莊，將黃金全部換成了便利的紙幣，盡管如此，那一沓紙幣加起來的直徑厚度也是非常有形可觀的！
......
淮江第一大城臨州境內，東南一邊，可是各式青樓妓院館閣林立，庸俗情欲與文雅藝伎交雜，美人、公子、老爺聚集的誘人繁華地段。
而這里最出名的便是那號稱淮江第一閣的三層小樓——馥香閣，而那裝飾精致高檔的馥香閣里最吸引人的便是有著名列“天下第一舞”的雙十妖嬈大美人——碧卿。
“所以，你是沖著那啥舞姬碧卿來的？十萬兩黃金要砸的也是她？”
“嗯，正是。”
此時莫如言與燕飛凌兩人已是身在馥香閣內的二樓雅間。雖說是雅間，但依臨州一帶青樓館閣妓院開放大度的一貫風格，任何座位均是純開放性、沒有任何簾幔遮攔。因而所謂雅間也只是視線較一般座位好些，服侍、裝扮較一般規格高些，僅此罷了。
“唉......沒想到小十四也是個好色之徒啊......”莫如言裝模作樣地適時擺出一副痛心失望的表情。
“唉......可惜我欲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江心照溝渠啊......”論裝模作樣，燕飛凌的功力絲毫不差。
依著莫如言與燕飛凌的一貫性子，早早便把所有侍女姑娘什么的全部遣退完了，更何況這二樓個個雅間通通都是寬敞無比，而雅間間距離也是相隔甚遠。于是乎，這兩人毫無顧忌地隨便聊天，隨便肉麻。
莫如言聞言驚愕地睜大眼：“啊？什么意思啊？總不可能你向人家兇猛表白，而人家不甩你吧？”
“啊......”燕飛凌極幽怨地瞥一眼故作一臉好奇不信的莫如言，深情款款地低頭緩緩道：“那怎么可能？你要知道，即使有一天我真的可能喜歡上哪個女子，那也一定會是你啊......要知我們可是自我十二歲而你八歲那年相遇，便是一起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了整整七年啊......七年......”說著便是抬頭癡癡凝望過來。
“也是啊。”如此肉麻惡心的話，在莫如言看來稀疏平常、早就無所謂了，于是也是一臉深情，癡癡凝望，“相處七年......直教我......日日夜夜......日日夜夜都是離不開你......夢里全是你......全是你......”
砰地一聲，正進來添茶的小侍女臉色蒼白，手腳發抖，直把那滾燙的茶壺掉落了地。承受力很不好的心肝直顫。這......這兩人真是太肉麻了！太......太不合理了吧！明明都是兩男子......想歸想，這嚇壞了的小侍女急忙跪伏在地，軟軟糯糯地認錯求饒：“兩位公子恕罪，旋兒一時不小心失了手，擾了兩位公子的興致！實在是不應該，但求兩位公子......”說著說著那名喚旋兒的小女子便是淚珠連連，泣不成言，好不惹人憐惜。
莫如言皺眉，她平生最討厭女子軟弱無能，哭哭啼啼。但話語卻平和，道：“好了。你下去吧。沒吩咐就別再隨便進來。”
“是！是！”那旋兒甜膩小聲地答道，卻是跪伏著不動，只抬起淚眼直望著說話的男子裝扮的小俊俏公子莫如言。心想這位紅衣公子，不僅模樣生得好，連聲音也很清越動人......更甚至這容貌......好生熟悉......
可惜這旋兒發癡膩著不走，那一旁被人忽視的燕飛凌不高興了。當下便是刻意釋放出高壓冷氣，語帶濃濃不悅，“還不下去？”
意識到自個兒太過逾越了小女子立即害怕得再低頭，連連快快道：“是！旋兒知錯！不打擾兩位公子了！”說完，那叫旋兒的小女子便是后退著低頭快步逃去了。
就在這時，馥香閣一樓大廳驀然響起一陣大聲的諂媚笑語。正是馥香閣的管事媽媽鳳姨娘見了一人身影，急忙招呼討好的聲音。
“啊！莫公子您來了！快請進！快請進！碧卿可是一直哀哀念叨著您呢！！”
聞言，許多客人、姑娘、侍女、護衛什么的都是將灼熱視線投了過去，那視線中或戀慕或嫉妒或疑惑，各式交織。
而緩緩獨自踏門進來的紅衣小俊俏公子莫逸書，明暖臉蛋笑意不減，直把那各式視線當享受。“呵呵......鳳姨娘，您可真還是如此的美艷動人啊！”莫逸書悠悠搖著手中小紅羽扇，挑花眼亂燦。調笑作不相信狀問道：“怎么......碧卿姐姐當真就這么思念逸書？”
“那是自然了！”半老徐娘，風韻猶存的鳳姨娘一手掩唇，彎著個細腰，直笑個不停，“莫公子可不要開這等玩笑啊！這臨州，乃至這淮江，誰人不知，我家好姑娘碧卿那是對您相思成疾、愛慕依依啊......”
混慣了各色風月場所的莫逸書迷人地輕笑，道：“呵呵......方才逸書那是開個玩笑來著。碧卿姐姐的心，逸書可是一直都知......”
鳳姨娘扭著細腰，遞一個媚眼過去，討好笑道：“呵呵......那就好！來，莫公子，姨娘親自領著您去二樓小雅間，您的老位置。咱碧卿啊，再過些時候就出來了呵呵......”
莫逸書收起折扇，點頭，“嗯。隨姨娘。”
此時樓下莫逸書與鳳姨娘兩人老熟人般笑談甚歡，馥香閣四處因這騷動連連，可樓上的莫如言卻是有些別扭的蹙眉，那視線，自方才起便是沒離過那惱人的小騷包莫逸書。心中直罵：這個死小子，好好的呆在瀾城不就對了，非要跑到這幾千里之外的臨州！真是好色風流，死性不改！
“呵呵......”一旁燕飛凌斜看一眼有些異色的莫如言，一陣輕笑，拿起一杯茶，慢慢地品。而眼中卻是一縷閃光浮現，那鳳姨娘身旁談笑風流的小少年，可是跟他身旁的死十三長得十分相似啊......怪不得剛剛那喚名旋兒的要盯著男裝的莫如言發呆了......放下茶杯，燕飛凌傾身到莫如言的面前，低低問道：“呵呵......小十三，我這次可就是為著他來的啊。”
“他？”莫如言回眸，疑惑，“你為那紅衣臭小子？”
燕飛凌一笑解釋道：“呵呵......我可是聽說這‘天下第一舞’的碧卿放言非他不見。想想這雙十年華的妖嬈誘惑美姬竟然愛上個僅僅十五開頭的毛小子，我就忍不住好奇啊。其實吧，我更好奇的是，傳聞這位獲得佳人傾心的毛小子也是偏愛紅衣著裝，于是啊，我就想著怎么著也得見上一面不是？”
這淮江對此事可是傳得沸沸揚揚。媚艷群芳的第一舞姬碧卿竟然癡愛上一個比她小了整整五歲的莫姓小白公子，竟然還為那小生閉門不出！
“呵”莫如言神色不變，一聲嗤笑，湊到正暗暗觀察她的燕飛凌面前，道：“那你打算砸的所謂美人該不會就是這臭小子吧？還是你突然發現，你真真喜愛的是男子？而且還是個長得跟我十分相似的小男子......”燕飛凌又不是傻子和瞎子，自然一眼就能瞧出她與莫逸書那臭小子的相似......
燕飛凌撤回身子，笑著搖頭，道：“我要砸的是碧卿。我就是好奇想知道這口口聲聲說癡愛的女子是否是真的有真心。”一時興起而已。說來，他也是沒事閑著無聊罷了。燕飛凌重又翹起二郎腿，兩指有節奏地敲桌，慢慢道：“我可是男也不愛，女也不愛。人家唯一愛的可是你。”
莫如言只當他是放屁，也是翹起二郎腿，不留情道：“呵。那你還說來這兒是為了那紅衣小騷包？”
小騷包？燕飛凌視線轉到二樓另一邊雅間里，那正與兩艷麗姑娘摟抱調笑的莫逸書。面上十四五六的白嫩嫩小年紀，本就長得風流明暖俊俏過了頭，卻偏還著紅衣執紅扇，一雙迷人桃花眼更是不停歇地飛花流電......呃果然......小騷包。“呵呵......”燕飛凌輕抿一口冷茶，仔細解釋，“我是偶然間聽到這一傳奇感人的姐弟戀，想那人竟然也偏著紅衣，年齡也與小十三你相同。直覺這個姓莫的小公子就跟你有關系。所以啊，好奇。”
莫如言望一眼遠處該死的小子莫逸書，再望回燕飛凌，勾唇，皮笑肉不笑道：“好奇？我看你是無聊！單憑這一點，你就想到用萬兩黃金砸人，我看你是無聊透了。何況這天底下，嗜穿紅衣的男男女女也不少。還直覺呢，哼！”
“人家哪有無聊啊？！人家是關心你！”燕飛凌裝出一副不被理解的可憐兮兮模樣。
哼！還關心呢，是試探才對吧！這死十四就差沒直接問她是不是也姓莫來著。莫如言心里直罵燕飛凌陰險混蛋，面上卻是驀然間感動地一笑，道：“那還真是太令我意外了！沒想到小十四你這么關心人家！”
說謊成篇的人立即點頭，道：“那是！唉......直嘆我情意隱隱，無人知啊......不過......”燕飛凌惡心肉麻一句后，驀然好奇問道：“小十三，你怎么老穿紅衣啊？”
莫如言挑眉道:“你不也整日穿一深紫嗎？這幾年，我可沒見你穿過其他色的衣服。”
燕飛凌低頭一望自個兒身上的搶眼紫衣，不臉紅地道：“我穿紫衣那可是為了更好地配合你啊！你看咱們走在一起，大紅大紫，多般配啊！”
莫如言睜大眼點頭，道：“是啊！小十四你想得可是真周到！”
燕飛凌自然一陣謙虛道：“小十三過獎了。你還沒說穿紅衣的緣由呢。或者要不然我去問問那啥同樣紅衣的莫公子？”燕飛凌本不在意什么緣由，只是好奇這兩人關聯。
“沒什么緣由啊。”莫如言笑顏依舊。心里再罵死十四陰險混蛋，無聊透頂！明罷著，這人一系列舉動緣由，全是沖著他那所謂的臭直覺！對莫逸書好奇？哼！怎么可能？明明是想弄清她莫如言現實中的另一身份罷了！
“沒有？”燕飛凌不依不饒，繼續裝傻廢話。
莫如言廢話煩了，索性臉色一斂耍狠直問：“死十四，我看你是有目的，有陰謀的吧？”
“我......”
“叮......”驀然一聲清脆長聲打斷了燕飛凌欲要狡辯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