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龍山主峰,雷龍峰高1175米,周圍有七座小峰,高低不同。
雷龍山與別的很多山一樣,地勢險峻,植被茂密。但有一點與別處不同,那就是好大雷!一到夏天的時候,隔三差五的,不管下不下雨,總會莫名其妙的陰云密布,雷聲隆隆。
自古就有傳說,這里是雷龍眷顧的地方,故取名“雷龍山”!八座山峰對應八卦而取名,分別是“天地水火山澤風電”,其中有三座峰名字為了易讀,有稍微的變動,其中“電峰”是主峰,改為“雷龍峰”;“山峰”不好聽,雙山為“出“字,所以改為“出峰”;“風峰”重音,改為“重峰”,與“重逢”諧音,故老百姓在此峰上建月老廟,供奉中國的愛神“月老”,期盼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離別的情侶能再度“重逢”。
張謙和張父一行到達雷龍山腳下的古鎮“青陽鎮”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了。在一家飯館吃過飯后,張父給了馬車夫三兩五錢銀子,并囑托馬車夫,二十天不見二人返回,即可自行回去了。
過了午時(相當于現在的中午11點至13點),溫度稍微低了一點,二人即開始趕路,向雷龍山行去。張父不會武藝,更沒爬過山,在山間行走很是緩慢,時不時還要張謙拉一把。張謙倒是身手敏捷,爬高上下,輕松自如,但是有張父拖累著,也走不快!
到達主峰之下時,張父實在走不動了,只好停下來歇歇腳。張謙采了一些野果子,打了兩袋泉水過來,父子二人將就著吃了一些,補充一下體力。
由于是山間,植被茂密,還有陣陣涼風,雖是夏季,也不是很熱,反倒很涼爽。二人一邊吃野果子,一邊觀賞山間景色。但見山色秀麗,風景逶迤,花兒清香,草兒翠綠,鳥語花香之下,樹濤陣陣,更添一番別樣之美!
兩人正吃著說著,驀地,張謙心有警兆,心中暗想:“難道姜寶琳和田麗也跟來了?”他想跟父親說,又怕他誤會自己“病情”加重,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這時,從遠處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而且是三個人,張謙馬上機警的一拉張父,向旁邊的灌木叢中躲去。
片刻,從遠處走來三個人,走在最前面的是個儒生,隨后是個道士,最后面跟著的是個光頭和尚,好嘛“儒釋道”三家都湊齊了!
張謙一見三人,眼睛一亮,立馬跳出來,大喊一聲:“三位師兄!”
那三人一愣,待看清來人之后,立馬驚喜的圍上來,抱著張謙,大叫道:“小師弟!小師弟!……”
張父隨后走出來,看到四人如此親熱,也是笑呵呵的,一改近些天的愁眉不展,露出笑容來,心中甚是欣喜!
一陣詢問之后,儒生道:“小師弟,幾年不見,你長高了許多,雙目精光四射,功夫一定精進不少吧?”
張謙笑道:“那是當然,我還想讓師父他老人家看看我的玄關通了沒有呢?”
儒生把住張謙的脈搏一會兒,臉上陰晴不定,口中嘀咕道:“奇怪,奇怪!”
張謙道:“丁師兄,怎么了?我有病嗎?我爹一直懷疑我有什么病,可是我能吃能喝的,沒覺得??!”
儒生是張謙的大師兄,叫丁二酸,深得他師父的醫道真傳;束道髻的是他二師兄“洛沙平”;光頭和尚是他三師兄“焦囊”。
丁二酸沉思片刻后,面色凝重的道:“小師弟,你體內的任督二脈,似通未通,真氣充沛,但偶見紊亂,陰陽不均,帝后不和,實屬罕見的大病!你還是讓師父給你看看吧!”
洛焦二人對醫道的了解,雖然比不上丁二酸,但是與普通的庸醫比起來,還是很有造詣的。二人一聽“陰陽不均,帝后不和”均是大吃一驚。
須知,人體的心臟統攝全身血液,好比一國的皇帝;腎臟乃“先天之本”,好比一國的皇后,此二臟都是舉足輕重的部分,一旦不和,用現在的話說,輕則失眠,重則精神分裂!
精神分裂癥,在古代中醫上叫“癲病”。它的“鄰居”非常有名,叫“羊羔瘋”,學名叫“癲癇”。
最近幾年,醫學上利用“微創治療術”已經可以基本根治“羊羔瘋”了!但是“精神分裂癥”,別說在古代,即便在醫療技術突飛猛進的今天,仍然是個頑癥!此病種類橫多,比如“幻聽”,“幻視”,“躁狂”等等,可以治療,但很難根治,復發率極高!
張父聽了丁二酸的話,真是如臨深淵,渾身冒冷汗。雖然,他不知道什么是“帝后不和”,
但是,一看丁二酸的臉色,他就知道兒子的病肯定不輕。
由于是第一次見面,在張謙的介紹下,張父不免要和丁二酸三人寒暄幾句。丁二酸三人都已三十好幾,雖然,與張父只差五六歲,但是依然稱張父為“張叔”。
張父則連聲道:“不敢!不敢這樣稱呼的!”
張謙帶頭縱身向雷龍峰飛去,丁二酸三人攙著張父,隨后跟去。五人猶如林中飛鳥一般在繁茂的山林中穿梭,高來高去,直嚇得張父緊閉雙眼,心兒“撲通,撲通”幾欲有跳出胸膛的感覺。
張謙四人的師父,姓孫,名同勛,字羅明,其醫術在武林中無人可望其項背,被人稱為“羅明神醫”!其他,諸如筮卜,武藝,奇門遁甲,琴棋書畫,機關算計,可以說是無一不精,無一不曉,真的是武林中一代宗師級的奇人,隱居雷龍山上二十年,不問世事,一心鉆研醫道和圍棋兩樣。年紀倒地有多大,無人知曉,有人說至少七十歲了,也有人說起碼八十歲了。可是看上去只有五十多歲的樣子,體型瘦瘦的,面容瘦削,一縷山羊胡,頭發直白了幾根,給人一種“老學究”的感覺。
張謙五人到達峰頂時,羅明正在一顆古樹下自酌自飲,自己跟自己下棋。張謙腳剛落地,羅明頭都沒抬的放下酒杯:“小要飯的,幾年不見,功夫精進不少啊?想師父了?”
張謙笑道:“沒有,就是嘴饞了,想師父的猴兒酒了!”
羅明扭頭笑罵道:“你個沒良心的小東西,幾年不見,不想師父,倒想師父的猴兒酒了!”
“師父你老人家見面就叫我小要飯的,我自然只想酒而不想師父了。”
羅明哈哈大笑道:“哈!有理!有理!”
笑完后,羅明向張父抱拳道:“張兄弟,進來可好???”
張父抱拳道:“還好!還好!幾年不見,仙長風采依舊!可喜可賀!”
羅明呵呵笑的搖搖頭:“老了,老了,有多了幾根白發!”
“仙長,還是少勞神的好??!”
“呵呵呵,話是這樣說,但是一看到醫書和棋子就把什么都忘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愛好,仙長不比自責??!”
“張兄弟,為何愁眉不展???比上次來可憔悴多了!”
張父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道:“唉!還是仙長給小兒看看吧!都是為了我這不爭氣的孩子!”
羅明怔了一下,目光炯炯的注視張謙一會兒,道:“青陽過損,玉陰輕浮,必是修煉‘玉石俱焚功’出了岔子!”
張謙愣了一下:“沒??!我練功挺順的,而且玄關好像已經通了,真氣挺充沛的,沒什么不順???”
羅明道:“玄關已通之人,必是已達‘三花聚頂,五氣朝元’之境,真氣暢通無阻不說,雙目神光必會盡掩。你雙目神光外露,分明未致返樸歸真,何來玄關已通?”
張謙目光一凝,略一沉思,點了點頭,道:“對!對!”當下,把自己在河邊如何沖擊玄關的事情說了一遍。
羅明聽罷,心中已然明了事情的大概,胸有成竹了,便對張謙道:“修煉玄關之人,必遇魔障!你看到的那些姑娘,都是幻象。你心智不堅,以致被心魔所趁。
“一個人,尤其是練武之人,必須陽氣固密于外,陰氣潛藏于中,這樣身體才會健健康康,活力無限。你修練玄關的緊要關頭,被河邊的濕寒風邪所侵,再加上沒有人護法,焉有不走火入魔之理?”張謙和丁二酸等四人聽得連連點頭,暗道,有理,有理。
張父也聽的似懂非懂,連連點頭。
“師父,那徒兒現在為何沒有‘非死即癱’呢?”
羅明搖搖頭道:“傻孩子,是你命大!幸虧你進入了學武之人,走火入魔的第三境界“癲病境”!否則,你也是一樣會‘非死即癱’的!”
“那徒兒現在該怎么辦?”
羅明道:“清心寡欲,安神定志。什么也不用想,服藥二十來天,師父合你三位師兄之力,給你開個‘天地之療’!”
張謙一愣:“師父,什么是‘天地之療’?。俊?/p>
“服藥,加上借雷電之力擊潰你體內澎湃充沛的真氣,不就是‘天地之療’嗎?”
“怎么借???該不會把徒兒小命給電焦電沒了吧?”
“不會,最多廢掉你六七成的功力而已!”
“?。苛叱桑磕俏揖毩耸嗄甑奈涔ωM不白練了?”
“能這樣就不錯了!換了別人,小命都沒了!武功沒了,還可以從頭來嘛?”
張謙:“那….”還要說什么。
羅明啞然失笑,照頭一巴掌:“哪來那么多的問題???快滾蛋!一會兒,來喝藥!”
張謙面帶苦笑,垂頭喪氣的走了!他從小酷愛練武,張父是知道的。知子莫若父,張謙心中說不出的難過,張父更難過!
雖然,張父不練武,但張父能體會到兒子的心中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