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因為得不到寶物,而倍感失落時,外面有人大叫一聲:“肖梅、孫梅來檢查了!快點打掃!”
閃電堂眾人猛地打了一個機靈,趕忙各自忙碌起來,瘋一般的沖向各自的轄區!
從古至今,江湖人物都講究一個“臉面”!也就是“面子”問題。
在座諸位都是闖蕩江湖的老手,成名人物,如果被執法堂檢查出來屬于自己的轄區有什么問題,雖不至于拉去打板子,但是,如果被罰了銀兩,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一旦傳揚出去,這個“臉面”往哪兒擱?
羞都羞死人了!
這就是包括閃電堂眾人在內的絕大多數商武盟人員的普遍心理。所以,他們一見或者一聽執法堂來檢查,那還不瘋了一般沖去打掃?
最慘的就是張謙!
因為瘋搶的核心區域就在他的轄區那一部分,真的是一片狼藉??!紙屑、灰土、雜物、破碎的木片遍地都是。
桌子上像是被“狗啃”了一般!張謙一邊快速打掃,一邊嘀嘀咕咕咒罵不已,心里暗暗叫苦:“這回檢查,看來是甭想通過了!我可憐的四錢銀子啊!還要被扣掉二十文!看來下月得借債過日子了!媽的,人家是‘過日子’,我是‘日過子’!真他娘的······”
正所謂,“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以前在家里管父母要錢花的時候,總覺得爹娘太“小氣”!什么都得計算著過!今天買米花幾何,買菜花幾何,或者買布、買鞋花幾何,一點兒也不豁達,豪爽!看書上那些俠士,一擲千金,面不改色,多過癮!
現在想來,那樣的想法真是幼稚可笑啊!像父母那樣錙銖必較,收入微薄的小老百姓,能保得全家老幼吃穿無憂,不忍饑挨餓受凍,已經不易,何來“一擲千金,面不改色”的豪爽、豁達?
現實是殘酷的,而書上是美好的!如果連書本都不能給人以慰藉,那還讓在現實生活中深受苦難折磨的小百姓們怎么活?
而把書本上虛幻的浪漫與美好,當成現實生活中的準則,豈不可笑,豈不幼稚?
悟透這一點后,張謙心里倍感亮堂而又羞愧交加!愧對父母?。∠氲剑F在自己為了區區四錢銀子而勞碌、奔波、受苦,甚至百般委曲求全的在商武盟閃電堂內值班伺候眾女;再想到,從小到大在父母身邊過的衣食無憂,安心讀書的日子,真是心里充滿了由衷的感激!
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不養兒,不知父母恩”!現在雖未結婚生子養兒的張謙,在接觸到掙錢“過活”的心酸艱難之后,才真正體會到話中的含義,意義!
心潮涌動的張謙,手腳的速度慢慢降了下來,隱約中好像聽到了紀文和蕭紅的小聲對話。
“你怎么把‘陳花玉露’放到了小謙桌上?!”
“咳,咳!我以為大家都不會在意呢!拿到后,我坐在他椅子上,拍打褲腳上的灰塵呢!隨意的就放到他桌上,忘記了取走。誰知那傻小子,竟然來到后,不吭聲喝下肚子一瓶!唉······真不知道是他太幸運,還是我們倆太倒霉??!”
“你······你······真是的!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說你了?!”
“好啦!好啦!我心里都快難過死了!你還嘟囔我?!快點打掃衛生吧!一會兒還得檢查,還得安排陳露相親呢!也不知道,那傻小子有沒有艷福!唉······”
“好吧!好吧!······”
張謙耳中隱隱約約的沒聽清全部內容,腦中疑疑乎乎的也不知她們所說的“傻小子”是誰!心想,反正不會是自己!正倒霉呢!哪來的艷福?
誰知,人算不如天算,上天或者說月老,又一次把桃花線牽到了他的身上。
只是,這次的“桃花宴”時間短了點!還沒來得及“品嘗”,或者說把“線”系好,姻緣已經逝去!帶來的,雖然不是滿身傷痛,卻是滿心傷痛。
人生得意須盡歡!可是得意的,為何總不是我?這就是后來“傷愈”后的張謙,心里最真實的寫照。
閑話少說。
正在大家已經打掃完畢,而張謙的打掃已經接近尾聲時,外面再次人聲鼎沸!外堂的弟兄不知從哪里得來的“小道消息”,已經先一步探知了執法堂、鳳眼堂、盟約堂“三部委”突擊檢查的時間了。
有時候,張謙都不得不感嘆,人,真是一個有趣兒的“家伙”??!像“小道消息”這一類事物,恐怕也只有“人”,能夠創造的出來或得來!別的“異類”,比如雞啊、鴨啊,別看它們整天老是不停的“嘰嘰喳喳”,“嘎嘎嘎嘎”,估計再過萬萬年,它們也搞不來“小道消息”這種東西。
正在沉思雞鴨等異類的張謙,驀地,一抬頭看見了門口兩張熟悉的面孔。不,三張!還有一張不認識。不!應該說是,不熟悉!
那兩張熟悉的面孔,一是執法堂堂主孫梅,婉約而大方得體的臉蛋兒上,永遠都掛著甜蜜而近似“職業式”的微笑!在這張微笑著,已經近似完美,而又無暇精致的面孔下,不知隱藏著多少已經處死的商武盟弟子的痛苦表情。
前文說過,商武盟之所以能馳騁天下,短時間內一躍成為“武林第一大派”的原因,一是強大的近乎“富可敵國”的財富,二是堅強的接近“無堅不摧”的武力。
其實還差第三樣沒說,那就是堅定、堅決接近“無情”的鐵一般的紀律和盟規!一旦某條盟規被整個商武盟確定下來并實行,那就是盟主、總護法也要遵守,一經違反,全部按盟規處理、處罰!
這就是鐵一般的盟規和紀律。最重要,也是最堅定的一條!商武盟能夠短時間內稱雄天下,就像總護法江城武祖所說的一樣:“絕非偶然!”
這個世界上,偶然的東西太少!很多看似偶然的東西或事物,其實是必然,決然。
孫梅婉約而大方的面孔一旁的就是,鳳眼堂堂主肖梅,簡約而秀氣的面空。
有句膾炙人口的名詩:“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那上半句,仿佛就是在形容她一樣。
簡約而不簡單的一個女子!一個充滿謎一樣的女子!身世全無,經歷全無,武功深不可測,心計城府猶如千山萬壑。
如果在商武盟里,總護法江城武祖是那聲名顯赫的巍巍的高山,那鳳眼堂堂主肖梅就是那無聲無息的萬丈懸崖加無底溝壑!
這話,恐怕也只有“武林第一美男子”武當派首席大弟子韓瑞恩能想得出來!
而,“韓瑞恩”正是張謙將來命中那第二位像“雪蓮”般美麗女子的“偶像”!
此是后話,暫且不提。
話說,那第三位面孔的主人其實在商武盟內的位置也不低,是另一堂口“盟約堂”的主事,也就是堂主——馬娟!
渦陽一片的老百姓取名有個特點,喜歡帶個“龍”啊,“玉”啊,“鳳”啊的,當然還有這個“娟”字,比如上文提到的“張曉娟”,這又出來個“娟”——馬娟!
長相平凡,但不平庸的一個女子,能力也是不平。
話又說過來了,在商武盟內斗如此激烈的情況下,仍然能身居要職的,而且是個女兒身,那她一定有其不平凡又不平庸之處!否則,想在商武盟這塊寸土寸金的“地兒”,占有一席之地?
門都沒有!
說到這里,總結一下!到現在已經提到多少個堂口了?
比如說,經常提到的閃電堂、鳳眼堂、執法堂、神機堂四大堂口!還有最沒有名,人數最少的“維修堂”,專門訓練人員的“武訓堂”,以及負責聯絡各門各派,并與之達成初步盟約的——盟約堂!
當然,在商武盟里負責給盟主、總護法、護法做飯的,那是“食堂”。可惜!它不是堂口,不能算一堂。(嘻嘻······小韓跟大家開玩笑啦!)
說這么多,只是想給大家做一個總結,回顧一下,免得有的讀者朋友看著前面的,望著后面的,最后看完書后,一回想?!連商武盟這個最主要提及的門派,有多少堂都不知道?!(那·····那小韓就太沒面子了!呵呵·······)
大家記住哦!仔細算來,到現在,在本書中已經出現商武盟七個堂口了。它們分別是,閃電堂、鳳眼堂、執法堂、神機堂、武訓堂、維修堂、盟約堂,七個!
還有木有?
大家接著往下看。
三人,三位女人,三位不平凡又不平庸的女人,走進閃電堂內,環顧四周。先是走過殷紂王的轄區,稍微看看后,走過;然后是靜逸師太的轄區,燕婷婷的轄區,紀文的轄區,徐婷婷的轄區,蕭紅的轄區。經過這些轄區時,基本就是走走過場,沒仔細看,也就摸摸,沒明顯浮灰,就沒事了?。ū娕迸男乜?!深舒一口氣。)
但是,到張謙的轄區后,就不一樣了!先仔細看看,摸摸,再東找西找,最后臨走時回頭又看看。
張謙以為沒事了!正要深舒一口氣。
馬娟猛地一個“回馬槍”!掀開整理的挺整齊的書本,一抹!一手灰!
隨即在手中賬本上寫下“張謙”二字!
張謙直覺頭昏腦脹,我的二十文錢啊!
馬娟臨走時,還不忘加上一句:“唉!你沒打掃吧?”
張謙猛地一個機靈:“沒啊!打掃的挺仔細的!”
馬娟一伸滿是灰塵的右手,道:“那這是怎么回事?”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