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不笑生單薄,但卻穩如泰山,充滿神秘,深邃之感的身軀,張謙感覺這人真是個“有意思”的人,一個像“紫色謎團”一樣充滿魅力的偉岸男子!
張謙想:“假如有一天,我像他一樣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充滿神秘感的話,或許就會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子喜歡上我了吧!那時,可能就不會再像個‘丑小鴨’一樣,遭人白眼了吧?”
正在張謙心里充滿猜想時,不笑生轉頭問道:“小謙,你在商武盟里的身份是‘威龍堡’外派主事代表吧?”
張謙一怔,心想:“還真厲害啊!這也知道。”于是,他點頭道:“是啊!我是威龍堡的外派主事代表啊!”
不笑生露出難得一見的一絲微笑,接著道:“有名無實的吧?”
張謙看著他冰山雪蓮式的罕見笑容,本來還想夸贊兩句,調侃他一下呢!結果一聽“有名無實”四個字,頭頓時像霜打得茄子一樣——蔫了!低聲嘀咕道:“嗯······是啊!小弟是個笨蛋,只當了一個有名無實的外派主事,給大哥丟臉了!”
不笑生道:“商武盟是一個極為罕見的盟會,也是一個靠實力發展的盟會,這一點不管是對內對外都是一樣的。”
張謙點頭稱是,這一點確實如此。
不笑生接著道:“作為一個閃電堂里的外派主事,更應該講究實力。因為商武盟是全武林最講究實力的門派,而閃電堂恰恰又是商武盟內最講究實力的堂口!你作為威龍堡外派主事,之所以有名無實,有職無權,有任而無務,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你沒有根基,準確的說是威龍堡已經沒有了根基。你既沒有威龍堡的嫡傳絕學,又沒有得力親信的部下高手,更沒有什么實際的事物可做,甚至到商武盟內,連個認識的人都沒有,簡直‘一抹黑’!這樣的一個情況下,即便是絕頂聰明之人也是白搭啊!”
張謙越聽越心驚,他簡直比親身經歷,身處其境的自己,還要了解自己,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和狀況啊?!
沉思了一會兒,張謙點頭低聲道:“謝謝哥哥給小弟開脫!不過,小弟真的很笨,讓哥哥失望了!小弟真是汗顏不盡。”
不笑生沉默的搖搖手,好像在努力思考一樣,又像是在做一個重大的抉擇一樣,接著與張謙一起往前方路邊的小樹林里,并肩行去。
“其實,你最大的困難和窘境,不是你有沒有得力部下,有沒有實際權限,也不是你有沒有什么內部熟人,而是你有沒有威龍堡的嫡傳絕學武功!因為,只要你像紀文,蕭紅她們那樣有本門嫡傳絕學的話,靠著屢立戰功,包括部下,權限,熟人等等一切,都會隨之而來的!商武盟是個極講實力的地方,實力往往就代表著武力,江城武祖又是一個極講實際利益的人,只要你有戰功在身,不居功自傲,恃才放曠,那就不怕他不給你‘東西’,知道嗎?”說著,他滿含深意的注視著張謙臉上的動靜。
張謙靜靜思考了一會兒,恍然大悟道:“是啊!紀文和蕭紅姐對我的最大,最主要的幫助,就是傳授我武功。我最大的弱勢,也是因為沒有嫡傳門派武功。只要這一環解決了,那么,其他的一切困境和窘境,也會隨之而解了!”
不笑生滿意的點點頭,意思是說,理解的很到位,一點也不錯。
張謙接著又迷惑道:“可是,我如何才能得到威龍堡嫡傳絕學武功呢?據商武盟的內部文案顯示,威龍堡極有可能已經沒有傳人在世了!即便是有,人家也會藏得比‘遁地術’還要結實,怎么會主動出來把那么好的武學功夫傳授給我呢?”
不笑生神秘一笑道:“假如真的有一位威龍堡嫡傳門人要把武功傳授給你,你又會怎么做呢?”
張謙愣了一下:“我當然會很高興了!”
不笑生撲哧笑道:“你還真實誠啊!當然高興了!誰會不高興啊?天上掉餡餅的事兒,換成傻子,傻子也會高興啊!”
瞬間,張謙老臉“唰”的一下紅得跟蘋果一樣!心里暗罵自己道:“怪不得紀文罵你白癡啊!咋說話跟笨蛋一模一樣呢?”
不笑生能體會到他此刻心里的窘境,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別那么尷尬,沒什么的,然后接著續道:“威龍堡的嫡傳絕學,主要就在‘圣德龍音’和‘龍騰絕音’兩項絕學上,而,這兩項絕學的根本就在一個‘音’字上!只要你能控制好聲音,即便你是沒有任何武功根基的平凡人,照樣能夠發揮出些許威力來,而且那些許的威力,要遠比一般武林人物的所謂‘攝魂術’要來得厲害的多!這就是為什么威龍堡能夠憑借本門絕學傲立武林百年的原因所在。”
張謙感覺好像在聽海外奇談一樣震撼!這也太玄乎了吧?
不笑生轉頭看見他的表情不自然,知道他是因為沒有見識過威龍堡絕學的真實表現,才會奇怪和不信的,換了別人也是一樣。
試想,二十多年來,武林中千千萬萬的飛檐走壁的能人,又有幾個真的見識過威龍堡的這兩項絕學呢?還不是聽老一輩武林人物說得神乎其技的?
不過,每當此時,大家有的相信這是真的,千真萬確,有的則嗤之以鼻,覺得那就是胡扯淡!真正相信的,十成里難以找出兩成。
像張謙這樣頭一次聽到,只是感覺到驚憾,而沒有絲毫質疑的,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
不笑生闖蕩江湖多年,在酒肆茶館中對這樣的事兒,見識多了,豈有不知之理?
張謙頓了一下迷惑道:“那怎么才能控制好聲音呢?”
不笑生平靜的道:“你唱過歌嗎?”
張謙滿臉不解道:“唱歌?唱什么歌啊?”
不笑生道:“什么歌都好,山歌,情歌,野調子,信天游,江南小調,塞外狂歌都行。”
張謙想了一下,自己從小到大都是讀書練武,還真沒正正經經的唱過什么歌兒。
于是,他尷尬的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臉紅道:“沒······沒有哎!小弟還真沒唱過什么歌兒。大鼓書,比如《楊家將》,《岳飛傳》,《柳毅傳》,《西廂記》那些段子,我倒比較喜歡聽。江南小曲兒什么的,黏黏糊糊的,聽了老想睡覺!而且,那些比較好的唱曲兒的姑娘,都在······都在·····”
說著,張謙都不由的臉紅了!
不笑生看他那表情,不由得一怔,隨即笑了!看來,這小子還是個“童子雞”啊!一提“青樓”,“妓院”之類的地方,就臉紅!不錯!
看不笑生別有深意的那一笑,張謙的老臉“唰”的一下紅得跟“關公”似的,紅中帶紫,紫中帶醬,簡直跟“豬腰子臉”似的!
不笑生看得有趣兒,“哈哈”大笑起來!
張謙又羞又氣,跟未出閣的大姑娘似的,一跺腳,轉身就要走!不理你了!
不笑生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拉著他,不讓他走!
張謙轉過身來,一腳跺在不笑生腳面上!
不笑生笑的得意忘了形,竟然連護體神功都沒有自己反應,疼得“咳咳”聲中,還是帶著笑意!
張謙就待再來一腳!
不笑生嚇得慌忙推開他,連連搖手!
又笑了幾歇,不笑生深呼一口氣,強行止住笑意,臉色快速恢復了正常。
張謙看著他再次沉靜的面孔,不好意思的歉意道:“大哥,你腳沒事兒吧?都怪小弟······”
不笑生搖搖手表示沒事兒,不讓他再繼續說下去,接著背負雙手仰天一聲長嘆道:“唉······為兄二十多年未曾如此暢暢快快的大笑一場了!”
二十多年?!
張謙吃驚的伸出兩根手指頭,看著他怔住了!
那會是如何黑暗,痛苦,非人的生活啊!
一個人如果連大笑一場的權利都沒有,那比監牢里的囚犯還要悲慘十倍以上,簡直就是到了無間地獄一樣啊!
不笑生收拾一下慘淡的情緒,轉頭問張謙:“你可知我為何對商武盟內部情況如此知之甚詳?”
張謙被他問得一愣,不解的道:“大哥不是說商武盟內有你的密探嗎?”
不笑生神秘的微微一笑道:“你可知其中一位是誰?”
張謙不由得有些莫名其妙,我怎么會知道呢?
不笑生不待他開口詢問,伸出右手食指,止住他說話,然后,閉目運功,查探樹林方圓三十丈內,鳥雀皆無,人影更是無蹤,方才放心的輕聲說道:“那人你認識的。”
張謙一驚:“我認識的?”
不笑生低聲道:“張曉娟。”
“張曉娟!!!”張謙驚呼出聲。
不笑生嘿嘿笑道:“沒料到吧?”
張謙點點頭道:“沒料到,真的沒料到!她把威龍堡外派主事的虛職轉給我時,聽說已經在商武盟內待了兩三年了。而且,聽別人說,上面的堂主啊,護法啊,甚至總護法他們都挺喜歡她的,干的挺好的!”
不笑生嘆息道:“是啊!那丫頭是我在商武盟里頭,安排的最好,最穩,最安全的一個眼線。可惜啊!人家有了歆慕之人,而且還······”
后面的話,不用說,張謙也知道,當然是她有了身孕。
女孩子嘛!都比較單純,喜歡對方,就把自己的一切,甚至一生的幸福,都獻給對方,無怨無悔,毫無防備!生孩子,只是其中一項而已。
要么怎么說:“癡心女子,負心漢。”
當然,極少數也有“癡心男子,負心女”的,但是,那都是極罕見的。
即便是人家女孩子真的讓某個男孩子,嘗到“癡心男子,負心女”的滋味了,可是大家想想,那男孩子除了心里受打擊之外,還有別的什么損失嗎?
如果反過來,角色換一下,那就不一樣了!世上還沒有哪個男子,在得到對方的真心后,絲毫都不動對方一根手指頭的。
所以,每當這個時候,女孩子的損失往往要比男孩子大的多!男孩子最多也就是挨頓打而已,受點皮肉之苦。
這不是作者瑞恩偏向女性同胞,而是事實。
瑞恩也是男性,沒有偏袒女孩子的動機和必要,只是深有感觸而已。
在此與諸君共享!
張謙在不笑生嘆息之聲時,已經在腦海里把以上作者說的那些道理和念頭在腦海里想通了,電閃火花似的過了一遍。
他在心里暗暗懺悔道:“罪過!以前,少年時,朝三暮四,朝令夕改,三心二意,朝秦暮楚的花花心思真是該死啊!倘若,那時真有哪個倒霉且善良的女孩子,跟自己好上了!那最后的結果,一定是以淚洗面。那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
想到這里,已經成年的張謙,在心里再次暗暗立誓,以后,一定對自己的女人從一而終,至死不易!絕不做那喪盡天良的負心漢!
可是,他沒有料到的是,恰恰就是因為他此時心里決絕的“忠貞不渝”的念頭,才導致他以后徹底辜負了一個愛他的,并且溫柔善良,體貼大方的女孩子!
那個女孩子正是那日天櫻神僧身邊的少女——滿紅!
那日,天櫻神僧之所以嘆息,就是因為早在滿紅剛來到他身邊時,他就已經用佛家五眼(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中的法眼,辨識滿紅前世今生,諸多細微之處,當然,也免不了滿紅的姻緣之事。
他早就知道,滿紅命中當有此一段恩愛情緣,并因此落淚而歸。
作為師父的他,面對自己疼愛的寶貝徒弟,真的一步步走入命中的“情劫”,如何能不為之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