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沐苦笑,她現在處于兩難的境地,她不愿意讓西岐那邊的人受到一丁點傷害,內心里希望這次拓跋麟出征能夠失敗,可是拓跋麟失敗了之后他的結局又會怎樣?這世界向來沒有兩全的事情,上官沐只能選擇一邊,而現在,就是她即將做決定的時刻。
“襲香,丹香,我需要你們的幫助,在這里,我能相信的也只有你們了。”上官沐有些傷神的說道,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她的嘴角很少再掛上笑容,就算帶著笑容,那也是一種別樣的苦笑。
“小姐,有什么事你盡管說便是,你也是我們在這里唯一的親人。”襲香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便答道。
上官沐瞥了一眼遠遠站著的楊虎楊豹兄弟,沒有說話。這兄弟二人一直跟在拓跋麟身邊,即使以前在西岐做質子的時候身邊不宜呆太多人,這兄弟二人也是一直在的,足以見得拓跋麟對他二人的重視。
三天之后,襲香收到家書,她的母親病重,讓她回家見母親最后一面。襲香家境貧困,是家里最大的孩子,父親去世的早,家里靠母親一人苦苦支撐,所以她從小便被送進宮里來。這些年在上官沐身邊也算是混出頭來,家境條件有所改善,只是母親常年辛勞,積累了不少病根,如今年齡不大卻已經病入膏肓,怕是命不久矣,襲香丹香此前也通過楊豹以給家里寄過書信,當然是以東燕皇宮的名義送過去的,這次書信也是通過楊豹傳來的。
“小姐,請恩準襲香回家見母親最后一面。”襲香看完信之后撲通一下跪在上官沐面前。
“誒,這是干什么?先起來再說。”上官沐伸手去扶她起來。
“襲香,你快起來,小姐當然會讓你回家的,別擔心。”丹香出口安慰道。
襲香起身,但依舊是抽泣著,上官沐有些為難,“讓你回去是件小事,但是如今這情況、、、、”上官沐指的是她們現在還身處北渡,處于一種見不得人的狀態。
“小姐放心,出了這皇宮,襲香便不再是襲香,也不認識什么北渡皇后,只是一個孤苦無依回西岐尋親的弱女子。”襲香說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北渡到西岐,一路艱險,若是不從長計議,我怕你這小丫頭根本沒命回到西岐。”上官沐擔心的沒有錯,別的不說,關東燕現在就虎視眈眈的盯著她們,何況現在還是東燕北渡即將交戰的敏感時期呢。
“小姐多派點人去保護她不就行了。”丹香問道。
“你這傻丫頭,你生怕全沄愔大陸的人不知道她是我身邊的人嗎?再說派多少人我都不放心。”夙諾身邊的人又不是全部吃素的,吃了一次虧之后他還會再吃虧嗎?何況現在拓跋麟并不在北渡。
“額,我倒是沒有想這么多,唉!要是有一個絕頂高手跟在她身邊就好了,絕頂高手?小姐你身邊不就是嗎?”丹香指著門外的楊虎楊豹激動的說道,門外的兩人早就將這話聽在耳里,皆是一愣。
“這,呵,他們倆不歸我管,我無法差遣他們。”上官沐苦笑。
聽到這里,襲香又開始輕輕哭泣,她從小就失去父親,母親是她在世上最重要的人,如今連最后一面都見不著了,怎么可能不傷心。
上官沐于心不忍,“我去找楊虎楊豹談談,但是、、、、、”上官沐露出為難的表情。
“奴婢明白,小姐不用為難,你就隨便派一個普通侍衛跟著我便行,哪怕再危險,奴婢也要想辦法回去,若是有什么意外便咬舌自盡,絕不連累小姐。”
“你這傻丫頭在說什么胡話呢!”丹香聽后呵責道,也是一臉的愁容。
上官沐推開門去,將剛才的事對兄弟二人解釋了一番,并且說出了自己的打算,露出非常為難的表情。
“襲香與我情同姐妹,我實在不忍心看她傷心,若是順利,應該可以趕在皇上回來之前回來,到時候我自去向他請罪,決不讓你們倆為難。”上官沐說道。
“娘娘嚴重了,您是我們的主子,您的所有吩咐我們都會照做。”楊虎恭敬的說道。“那么這次就由我來護送襲香姑娘回西岐吧。”
“太謝謝你了,這個恩情我會記住的,事不宜遲,你們趕緊出發吧,一定要讓襲香見到她母親最后一面”上官沐對楊虎說道。
“微臣遵旨”,楊虎對上官沐行禮之后便退下去簡單收拾一下,一刻鐘之后,兩人已經是一副普通百姓的打扮來到上官沐的面前告別。
“小姐,你放心,我會記住你的交代的。”襲香堅定的說道。
“我相信你。”這四個字說完之后上官沐便不再說什么,直接讓二人趕緊上路。時間,真的一分鐘都不能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