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天色昏暗,但路燈卻仍未開啟。
柴威正拿著手機打電話,旁邊停著一輛火紅色的法拉利敞篷跑車。
遙望了一下法拉利敞篷跑車,楊帆的腦袋閃過了一個邪惡的念頭,趁著公路無車之際,飛快地跑到公路的對面,向左邊走了一段距離。
躲開柴威的視線,再橫過公路回來,靜悄悄地跑到法拉利的車底下。探頭出來,偷瞄柴威,見他注視著院門口那邊。
楊帆壞笑了一下,退出車底,縱身一躍,跳上跑車的真皮座椅上。用兩只前爪連劃數(shù)下。可惜只在真皮上,留下幾條劃痕,爪子卻隱隱作痛。
“我靠!”楊帆嘀咕了一句,蹲坐著,轉(zhuǎn)動腦袋,左右一看,看見中控臺上方的儲物盒上,有一支包裝精美的玫瑰花。
他縱身一跳,跳上儲物盒的旁邊,一只爪子按住玫瑰花的枝,另一只爪子狂拽了幾下。頓時把玫瑰花撕拽得粉碎,枝葉,花瓣紛飛散落。接著,又刨又拉地打開儲物盒的蓋子。定眼一看,瞳孔霎時放大了。
只見儲物盒內(nèi),放著幾包天價香煙,一只精美的不銹鋼打火機,以及一扎約有五萬元的鈔票。
楊帆心頭大喜,毫不猶豫,一口咬住鈔票,叼著在嘴里。回臉瞅了瞅柴威,見他走到院門前,隔著鐵門與陸雪芹交談。他眼珠子狡黠地轉(zhuǎn)了轉(zhuǎn),調(diào)轉(zhuǎn)身,分開后肢,半蹲著,憋著氣,試了試,感覺能拉屎。于是拉了一大砣貓屎下儲物盒。
他很爽很解氣地笑了笑,迅速蓋上蓋子,叼著錢,縱身跳了下車,飛快地跑到公路的對面,鉆入綠意盎然的矮樹叢內(nèi)。放下錢,喘氣,休息。
休息了一會,楊帆把錢藏好,鉆出矮樹叢,跑回到陸雪芹的別墅院門前。見柴威依然厚著臉皮,討好陸雪芹,哄她跟自己出去玩。
“你走吧,我要陪老媽吃飯。”陸雪芹撇了撇嘴,沒好氣地丟下一句,轉(zhuǎn)身,就返回別墅樓去。
“雪芹,雪芹。”柴威不甘心地喊了兩聲。
“喵!”
柴威聽見背后有貓叫聲,怔了怔,厭惡地轉(zhuǎn)身看去。發(fā)現(xiàn)一只約四五斤重的小花貓,正蹲坐在地上,很萌很可愛地看著自己。
“喵!”
楊帆用一只爪子指了指陸雪芹的背影,另一只爪子指了指柴威,然后把兩只爪子合起來,比劃了幾下。最后抬起一只爪子,搖了搖,要和柴威握握手,做好朋友似的。
柴威眼睛一亮,暗思:“難道它要幫我泡陸雪芹?叫它幫我送支玫瑰花也好。”笑吟吟道:“嘖嘖,你好聰明哦!”蹲了下地,伸出兩根手指,去和小花貓握手。
楊帆的嘴角泛起了一絲壞笑,突然騰空一躍,一只爪子猛地伸向柴威的小白臉,狠狠一拽。后肢一蹬其肩,借反彈之力,快速墜地,一轉(zhuǎn)身,一道灰色閃電般逃跑了。
唰!
“啊……”
柴威霎時傻了眼,臉上的笑容也凝固了。猛地彈起身,殺豬般嚎啕大叫起來。白嫩的右臉,已經(jīng)被拽了數(shù)道血淋淋的爪痕。
他捂住血臉,眼睛噴火地盯著小花貓?zhí)优艿姆较颍藓拗淞R了好一陣子。咬著牙關,強忍住痛,轉(zhuǎn)臉看向別墅內(nèi),大喊道:“雪芹,我被貓拽傷了,快幫我包扎一下。”
別墅樓的門口。
陸雪芹回頭遠遠地,鄙視地瞧了一眼柴威,心道:“哼!當我是傻瓜么?你騙女孩子的手段,誰不知道?”毅然走入客廳,懶得理睬他。
“呸!”柴威無奈地吐了口痰,可憐兮兮地回到法拉利敞篷跑車上。一坐下,立刻發(fā)現(xiàn)玫瑰花已經(jīng)被撕得稀巴爛,花瓣,枝葉散落的到處都是。
氣得七竅生煙,屎臭味又鉆入鼻孔中,一陣惡心,幾乎嘔吐了,柴威急忙捂住口鼻,掃視了一下各處,找不到臭味物。目光最后落在儲物盒上,伸手揭開蓋子,赫然看見一大砣黑糊糊的貓屎。
噗!
柴威氣炸了,慌忙縮回手,別轉(zhuǎn)了臉。胃里一陣翻騰,喉嚨一甜,噗地嘔噴起來,把糊狀的飯菜和胃酸胃液噴了出來,從指縫間,噴在方向盤,中控臺和擋風玻璃上。
儲物盒的蓋子,隨之合上。
“喵!”
化身為貓的楊帆,蹲坐在不遠處,用兩只爪子輕拍著,一臉得意地瞅著柴威。
柴威頓時氣得渾身發(fā)抖,嘴鼻都歪了,雙手胡亂地摸了摸身上,摸到新買的iPhone5手機,想也沒想,一把拿出來,稍一瞄準,奮力一擲。
手機脫手而出,呼嘯飛向小花貓。
楊帆騰空一閃,輕松躲開,一轉(zhuǎn)身,一溜煙地逃跑了。
嘭!
手機砸落地面,摔得粉碎。
“畜生,我宰了你……”
柴威盯著小花貓的背影,忿怒地大罵起來,罵了良久。才一手捂住口鼻,一手握著方向盤,駕車飛馳而去。
找了幾只垃圾桶,楊帆才找到一只較為干凈的黑色塑料袋,叼著塑料袋,回到藏錢的地方。把錢裝入塑料袋,然后叼著,往海角漁村的家跑去。
用塑料袋裝著錢,是防止被人看見會搶奪。畢竟一只貓叼著一扎錢,走街串巷,太惹眼了,太容易招引別人犯罪了。
愛琴海岸別墅區(qū)與海角漁村,只隔了一條愛海大道。
半小時左右,楊帆把錢叼回到自家的院門口放下,解除與小花貓的無線鏈接。
小花貓恢復自主意識,一臉懵然地甩了甩腦袋,倉惶跑離院門口,鉆入雜草叢中,尋路回家去。
二樓書房里。
楊帆長長松了口氣,睜開眼睛,頓時眼冒金星,腦袋眩暈得很,用腦過度,精神衰歇似的。
揉了揉太陽穴,休息了一會,楊帆才站了起身,出了書房,下樓,快步走到院門前,打開門。彎腰一撈,撈起塑料袋,拿出整扎錢,隨手扔掉塑料袋。興奮地點了點數(shù),恰好是五萬元。
“嘖嘖,發(fā)達了!”楊帆高興得心花怒放,拍了拍錢,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濃濃的笑容。
退回院門內(nèi),轉(zhuǎn)身,正想關門之際,楊帆眼角余光瞥見遠處有幾個人影,正邁步走來,心里咯噔了一下:“奇怪,誰會找我?”抬頭定眼望過去,赫然望見五個身穿花花綠綠的衣服,樣子很叼很囂張的混混。他心里一沉,慌忙把錢塞入后褲袋里,扣好鈕扣。
這座庭院,獨處一角,路也是專用的。五個混混走來,顯然是沖著楊帆來。不過,楊帆自問不認識他們,也沒得罪過他們。他們?yōu)槭裁匆獊恚織罘桥鲆娬啥饎偂恢X袋了。
楊帆猶豫了片晌,還是膽怯地關上鐵門,忐忑不安地等著。
沒多久。
嘭……
鐵門被混混大力拍著。
“臭小子,快來開門!”一個混混大大咧咧地道。
楊帆吃了一驚,緊皺眉頭,沉默了好一會,才回應道:“你們找我,有什么事?”側(cè)著耳朵,仔細聆聽著門外的聲音。
砰!
鐵門又被混混蹬了一腳,劇烈震動起來。
“小子,有好事找你,快開門,不開,我們拆門了。”一個混混粗聲大氣地道。
楊帆擔心不開門,鐵門也被他們踢爛了,猶豫不決地拉開閂門的橫鐵。
鐵門立時被混混們大力推開。
楊帆駭?shù)猛撕罅藬?shù)步,硬著頭皮,看著五個叼著香煙的混混。
五個混混涌入院門內(nèi),半包圍著楊帆,冷冷地或不屑地打量著楊帆。
其中一個留著板寸頭,鼻子奇大,袒胸露腹,露出鮮艷駭人的虎豹紋身,像是頭領的混混,用夾著香煙的兩根手指,指了指楊帆,扯開嗓門,發(fā)出破銅鑼般的嗓音:“你就是楊帆?”
這混混,姓羅名強。
“嗯。”楊帆懵然不解地點點頭。
羅強咧嘴一笑,抬手環(huán)指了一下院門外的四周,陰著臉,冷冷道:“有個大老板,看中這塊地皮。想要你搬走,明白么?你開個價,多少錢?才肯定賣了這棟破樓?”伸手拍小孩般,輕輕拍向楊帆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