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皮卷!還真的就只是一份羊皮卷。不到一尺長,規整的卷成了一個卷軸,表面成灰白色,略有些霉斑。
箕瑪驚訝的看著木盒里的羊皮卷,猜想那里面記載著的一定都是些及其神秘的內容,她很想馬上就打開來看看,不過她不能那么做,雖然大祭司已經說過允許她看其中的一部分內容的了,但還是要等大祭司拿給她看,否則,那就是違背了祖訓。
大祭司看到箕瑪那熱切的眼神,知道她心里在想的是什么。而且救人在即,耽擱不起。他把木盒鄭重其事的平放在了雙腿之上,兩只手緩慢的從盒中取出了羊皮卷。記得上次自己幾乎也是這樣的動作,懷著恭敬和忐忑的心情打開它的。雖然那次只是隨意的一翻,不過因為那畢竟是自己年少時的荒唐行為,記憶十分深刻,所以即使是過了這么多年,他還仍然清楚的記得那個位置。
大祭司雙手展開了羊皮卷,沒錯,就是這段文字,他緊張的心終于放下了一些。如果看到的是其他的內容,他不知道那算不算是違背祖訓,特別是當自己做了大祭司之后,恪守規矩早已經成為了自己的唯一信條。
“來,箕瑪,就是這段,我為你展卷,你就在我的手里看吧。”
說完,大祭司把手里的羊皮卷調轉了一下方向,伸到了箕瑪的面前。
箕瑪知道大祭司這么做是因為自己只能看他讓自己看的這段,而其余的內容,必須仍然按照祖訓封存。
深吸了一口氣,箕瑪將目光落在了羊皮卷上。那上面的文字有些潦草,像是用炭灰寫上去的,年頭久了很多地方都已經有些模糊。
這段文字不是很長,記錄的是書寫人自己的一段經歷。大概意思是有一天他突然遇到了一個人,自稱是從南邊來云游的,結識之后兩人相談甚歡,不覺便談到了蠱術。那人對蠱術也很好奇,為此留在此地和記錄者相處多日,并以自身的一種術法相贈,這種術法被他們成為降,與蠱術頗為相似,但卻更為神秘詭異,記錄者曾稱之為鬼道也。
后面更是記錄了一些降術的名稱和變化,著實的詭異莫測。看得箕瑪連大氣都不敢喘,驚于世間竟有如此詭異秘術。
在后面便是那人離開之后,記錄者自己對降術的一些研究和猜測,其中就有一種名叫生靈降的,和今天他們所遇到的情況非常相似,相信大祭司當初也是看了這段,所以今天才會肯定傷者體內沒有種子。
不過寥寥數言,卻不能盡表,降術的秘密仍然還是個迷。大祭司已經不再繼續展開羊皮卷,箕瑪所能看到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怎么樣,有什么感受?”
大祭司將羊皮卷收回到了木盒中,重新上了鎖,問道。
箕瑪看著被放回到供桌上的木盒。“這降術,便是降頭術?”
大祭司點了點頭。
箕瑪吸了一口。“果然鬼道也。”
“可有破解之法?”大祭司問。
箕瑪搖著頭,想了一會兒。
“降頭幾乎可以說無處不在,根本很難破解。除非...先下手為強,不給他施術的時間。”
大祭司點著頭站了起來。
“好,那...我們這就出發吧。”
箕瑪跟隨著大祭司走出了房間,來到大長老的住處。現在那個傷者已經被送到了這里,一起的幾個獵戶也在。大長老正在給傷者施以引蠱,去除體內殘留的青藤。
大祭司也沒有去打擾他,只是叫出了其中的一名獵戶,說明要去林中營救烏嘎,讓他帶路。那人馬上就答應了,在他們的心中,從來沒有懷疑過圣女的能力,不過區區一個怪人,自然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沒有驚動任何人,一行三人離開了村子,走進了茂密的樹林深處。
今晚的天氣不錯,月朗星稀,在樹林中即使不點火把,也是可以看清道路的。那獵戶順著自己的記憶向前尋找著,看看已經走到深夜。
“就在前面不遠了,這里我們打獵經常過來,不會記錯的。”
獵戶的話音剛落,圣女和大祭司幾乎同時停住了腳步,就在那獵戶還沒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時候,就聽到前方不遠處傳來了那怪人沙啞的聲音。
“你們終于回來了。”
跟著一陣腥風吹過,那只受了傷的豹子突然從林間竄了出來,在三個人面前不遠站定,呲牙瞪視著幾個人。
箕瑪從小便服食蠱藥,身體異于常人,在這昏暗的環境當中,仍然目力過人。她仔細的審視著對面的豹子,見它的后腿處的確沾有血跡,那應該就是烏嘎他們用箭造成的,不過從行動上,那豹子卻完全無恙,根本不像受了傷,相信必是那降頭師用秘藥治療過。這么短的時間既能行動如初,降頭術果然了得。
“對客人不可無禮。”
隨著聲音,一個高大的身影慢慢的從黑暗中走出,而且手里還提著一個人。當然,這句話是對那只豹子說的,而他所提著的自然就是烏嘎。
怎么這林子反倒成了他的了,自己幾個人卻被他說成是了客人。大祭司暗討此人必定狂妄之極,恐怕本事也不會小。
“烏嘎,烏嘎,你把烏嘎怎么了?你不是說不會傷害他的嗎?”
帶路的獵戶看到那怪人手里提著的烏嘎,閉目不覺,四肢無力的垂著,忙緊張的叫嚷了起來。在他認為,雖然他們離開的時候烏嘎被弄昏了過去,但是現在也早就應該醒了的。認準一定是那怪人不尊守約定,下了毒手。
“烏嘎沒事,他只是中了降,昏死過去了而已。”
箕瑪冷冷的說道。自從那怪人出現到現在,她一直死死的注視著對方的一舉一動,要不是烏嘎還在對方手上,她可能已經按捺不住率先出手了。
“哈哈哈...好眼里,我是降頭師蒙坦,你是誰?”
“我就是你要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