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藏,我來了!
高闖登上追擊船的時候,心中大喊著。在他看來,此行最重要的當然是寶藏,逮到陳祖義這個海烏龜只是個添頭兒。
一上船他就先看了光軍一眼,光軍極其輕微的點點頭,高闖一喜,知道他籌劃的事完全成功了,下面就要看他怎么把寶藏弄到手了。
“陳祖義向哪個方向去了?”他問。
光軍向右側(cè)方一指,高闖循勢一望,就見大約有五、六只船隨著陳祖義的主船倉皇逃竄,跑得倒挺快的,看來不容易追上。
高闖明白這是一場拉鋸戰(zhàn),不是一、兩天就能完成的,恐怕最少也要十幾天,多則要好幾個月才行,這樣的話就肯定趕不上與鄭和去古里了。
不過他對些并不在意,古里和船隊要去的其他地方不一樣,據(jù)說那是這些蠻夷小國中比較文明的一個,政治制度和市場系統(tǒng)也比較發(fā)達,對大明天朝相當友好。古里國和柯枝國一樣,盛產(chǎn)胡椒等香料,船隊這一趟的貿(mào)易是以香料為主,還要協(xié)助古里王登基,并承認古里王的合法地位。
香料是好東西,有著巨額的利潤,可惜他帶不走,所以興趣不大。其實去古里的目的,無論政治目的還是經(jīng)濟目的,對高闖而言都沒有搞頭,倒不如讓他來追海盜,順便抄了賊窩更實惠,更刺激。
抄賊窩從來都是個肥差啊!
“別含糊他的,一個字,追;兩個字,死追;三個字,玩命追。把船上的兄弟分為四班,每班三個時辰,停人不停船,要逼得老陳頭兒恨不得扎海里死了算了。”他話一說完,跟在身邊的傳令兵和一名下級軍官立即應了一聲,轉(zhuǎn)身去辦了。
高闖嚇了一跳,沒想到他說的話有朝一日也能成為命令,成為一眾水師士兵的最高指示。其實他這么大喊大叫有點自言自語的意思,沒想到馬上有人恭敬的去執(zhí)行了。雖然他一直是個有品級的武官,但他從沒把自己當做軍官看過,吃住也和士兵在一起,看樣子其他人雖然嘴里叫著他高大人,但也沒怎么把他當回事過,如今真有了點大人的樣子,他這現(xiàn)代來的土包子還真不太適應。
在船隊里,每只船上的船長才有最大的權(quán)威。每一位船長都是御封的,皇上御準他們可以在危急的時候做出靈活的判斷,對自己船上的人行使先斬后奏的權(quán)利。這一次,五只追擊船是由高闖統(tǒng)一指揮的,他相當于五只船的總船長,權(quán)威無比巨大,他在這一刻才感受得到。
本來他是不在意這些的,不過男人大概都是愛權(quán)利的動物,那種絕對支配感的滋味相當好,不是憑想像可以感受得到的,就連兩只眼睛都掉在錢眼兒里的高闖都感覺無比受用。
追擊船隊向陳祖義逃跑的方向追去,在沒追上前,暫時沒有“最高指揮官”高闖什么事了,所以他被他的“近侍”光軍扶到了船艙內(nèi)。臨入艙前,他看了一眼船隊的后方,見一縷幾不可見的輕煙從留在后方的商船處升起,顯然想要沉的船已經(jīng)沉沒。
“沒波及到其他船吧?”看左右無人,高闖低聲問。
光軍肯定的點點頭,當初那個羞澀的鐵匠經(jīng)過這一番出海的歷練已經(jīng)有了些兵痞的樣子,雖然還是很忠厚,并且每回見到看過他屁股的小弓就臉紅,連路也走不動,不過卻完全可以獨擋一面了。
“大哥你算無遺策。”光軍有點興奮,“我照大哥說的,又審問了一遍那三個人,然后把他們單獨押起來,等陳祖義一逃跑,就放了李勝和滿堂紅那兩個王八蛋。我告訴他們有本事就自己游回去,是死是活聽天由命,還告訴他們要沿著水船走,別走彈藥船那邊,因為那邊看守多。果然不出大哥所料,越不讓他們走哪邊,他們就越走哪邊,等他們走到空彈藥船那兒,我就一只火箭射過去。本來我還擔心船雖然毀了,這兩個王八蛋還有救,可是他們見船頭擺著一只箱子,大概以為是財物什么的,居然爬上去想偷拿,結(jié)果直接給炸死了。”
“確定死了?”
“大哥放心,我親眼看到的,落海時都翻了白了!”
高闖贊許的拍拍光軍的肩,心里長嘆一聲:我的那個腦子啊,我的那個壞心眼兒啊,費了多少才弄到這一箱寶貝。
他從秘密神殿中弄來的寶貝都被裝在一只大木箱中放在主船的倉庫里,而這些東西太少,不值得沉一條船,但自從他知道陳祖義的事以后就覺得機會來了。他想盡辦法搶到了追擊海盜的活兒,然后又想辦法把這箱東西導出來。
在被嚴密看管的條件下導出那箱寶貝,除了他的精心策劃,還需要各方配合才行,沒想到大伙兒那么客氣,事情完全按照他預想的發(fā)展,讓他可以順利實施自己的計劃。他說服鄭和在寶船上放些彈藥,以備不時之需,為了防止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往寶船上裝運彈藥的事很秘密,高闖趁機導來導去把寶物放到了自己的船上,卻告訴鄭和放到了一只彈藥船上。
寶庫每天都有人清點封好的寶箱的數(shù)目,放入一箱彈藥就要拿走一箱寶物,他利用的就是這一點,而且在神殿中的寶貝放入寶庫時,他已經(jīng)在箱子上做好了沒人能發(fā)現(xiàn)得了的記號。
然后就是找替罪羊了。他需要兩只羊,一只會小小的挨上一鞭子,另一只是死羊。正當他發(fā)愁怎么找到羊的時候,李勝等三個人送上了門,他留下了膽小怕事,容易說實話的麻桿,用其余兩個人當做了死羊。放走他們當然是故意,他們會游到彈藥船那邊也早就預料到了。
那只彈藥船早就搬空了,除非開船,在停泊時是沒人守著的,而彈藥船又是與水船間隔混排的,所以不用擔心會引燃其他彈藥船,所有的一切就在于火候的把握。船隊開拔前,花想容要偷上光軍所在的追擊船,她是文職人員,又住在禁區(qū),根本沒人會注意到,然后在鄭和下令讓追擊船出發(fā)的時候,光軍立即放出死羊。死羊為了逃命會游得很快,等光軍乘的船開始加速,死羊正好游到那只在船頭擺了一箱火yao的空船邊。
這個時候,只要光軍把火箭射到那只火yao箱上就行。
在這個麻煩的計劃中,如果有其中一個環(huán)節(jié)出錯,高闖就要再想辦法蒙混過關(guān)。可正如人們所說,有幾分膽色就有幾分福氣,所有環(huán)節(jié)都很給勁兒,時機恰到好處,只要光軍能把握得住就行。
光軍面對守神殿的巨蟒時,最關(guān)鍵的一箭射偏了,但高闖依然信任他,而這一次,光軍沒有辜負信任,當死羊游近那只做了記號的彈藥船,他準確的放箭,把那只不存在的寶箱和兩名逃犯一起炸到想找都沒地方找的海里去,然后指揮旗手通知主船,告訴他們那邊發(fā)生了什么事。
這時候,追擊船已經(jīng)加速成功,鄭和不能叫光軍來問話,等他們回到主船隊,時間過那么久,又有陳祖義當獻禮,鄭和會忽略這件事。一箱寶物,一條船對于寵大的船隊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但對于高闖而言卻是第一桶金!
還有一只小小的、只會挨點小鞭子的小羊――花想容。看守俘虜,卻讓其逃脫是有罪責的,特別是因此而損失了一條船和一箱寶物,而如果把事情說成是花想容偷偷上船造成的疏忽就可以過關(guān)了,雖然花想容可能會受到一點小小的懲罰,但肯定不會太嚴重。
鄭和極其欣賞花想容的才華,船隊龐大的貿(mào)易往來和旅程耗資全是她來做,她用現(xiàn)代科學的觀念和手法來做這些古代的賬目,當然異常出色。
“咱們是一字長蛇陣,老鐵哥在最前面一只船,舒老大押后,大哥你放心休息,要不要調(diào)三船上的醫(yī)官來看看你的傷?”兩人站在艙門口又說了幾句后,光軍問。
“你不是把小弓帶來了吧?”光軍不說還好,一問之下他覺得渾身都疼,小腿上那只斷箭剛才被先鋒船上的軍醫(yī)以極快的手法拿出來了,麻藥的藥勁兒還沒過,可現(xiàn)在卻來感覺了,疼得發(fā)木。
“不是!”光軍的臉漲得通紅,雙手亂搖。
“沒出息的,讓一個女人嚇成這樣。大哥教你個乖,女人是很奇怪的,她還不是你的人的時候,就怕你碰她,可是你一旦得了手,她以后就一直怕你不碰她。所以,想辦法把小弓變成你的人,回大明后這房老婆就跑不掉了。小弓長得那么秀氣,一定要咬住了不放手。”
光軍窘得不得了,雖然在做事上沉穩(wěn)很多,不過在情事上還真是天真,比那個現(xiàn)代的傻叉二子不知純潔多少倍,光軍那位不知道是第多少代的玄孫就擅長兩件事――魚和女人。
“軍醫(yī)就不要了,有個丫頭侍候一下還不錯。”高闖不再逗光軍,自己發(fā)了一回白日夢。
可是他的運氣實在好,夢想成真了,艙門開處,一個穿著男裝的女人突然出現(xiàn),抓住高闖的衣領(lǐng)用力一扯。高闖正下盤不穩(wěn),踉蹌著沖進艙內(nèi)。回頭一看,光軍那張幸災樂禍的臉被關(guān)上的門擋在了外頭,看那眼神是說:怎么樣,大哥,你對女人又有什么辦法?
高闖對女人一直很有辦法,但對眼前的這位花想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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