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聲短促的驚呼從胡俊生書房院落的茅廁里傳出。

“小姐？怎么了？”守在外面的張秀云急忙問道。

“沒……沒事！乳娘你別進來！”綠蘿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慌亂和窘迫。片刻后，她蒼白著小臉，捂著鼻子沖了出來，仿佛逃離什么可怕的地方。

張秀云了然，溫和地笑著：“第一次都這樣，習慣就好……”

“習慣？”綠蘿猛地搖頭，翠綠的眼眸里滿是驚駭和委屈，“這……這太……太污濁了！我再也不要吃那些東西了！一口也不要！”她回想起剛才那源自自身、難以忍受的惡臭，以及那陌生的、失控的排泄感，一股強烈的羞恥感和對凡塵肉身的厭惡涌上心頭。仙家的潔凈與超然，在這一刻被徹底打破。

張秀云看她反應如此激烈，也意識到自己失言，忙道：“好好好，不說了。咱回書房吧，少爺該等著了。”

兩人剛走到書房門口，恰逢胡俊生開門出來，也撞見了特意來找他的胡佳月。

“俊生哥！”胡佳月甜甜地喚道，可胡俊生滿心想著綠蘿的情況，目光第一時間就鎖定了她，關切地問：“綠蘿姑娘，你感覺如何？昨晚……”

他話未說完，胡佳月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她看著胡俊生眼中那毫不掩飾的、從未對自己流露過的關切，又看著綠蘿那張美得驚心動魄的臉，一股邪火“噌”地直沖天靈蓋！妒恨瞬間吞噬了理智，她一步上前，用盡全力，狠狠一巴掌扇向綠蘿的臉頰！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起。

“啊！”綠蘿痛呼出聲，捂著臉頰，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疼！火辣辣的疼！這感覺如此陌生又清晰！

這一巴掌，不僅打在了綠蘿臉上，更如同驚雷劈在她心頭！昨夜那污濁的體驗，加上此刻真切的疼痛，一個可怕的念頭瞬間攫住了她：我的仙力……消失了？

而與此同時，出于本能和被打的憤怒，綠蘿想也沒想，反手也是一巴掌揮了過去！

嘭！

胡佳月被打得一個趔趄，直接摔倒在地，半邊臉迅速紅腫起來。她懵了，所有人都懵了。

“你……你敢打我？！”胡佳月被小翠扶起，發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像瘋了一樣又要撲上來，“賤婢！我殺了你！”

胡俊生急忙攔住她：“佳月！住手！”

混亂中，綠蘿卻捂著臉，呆呆地站在原地，對周圍的吵鬧充耳不聞。她心中只有一個驚恐的聲音在吶喊：仙力！我的仙力沒有了！我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