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沈氏她們的樣子,蘇寒月心里有些過意不去,她們被罰,和她有很大關聯,而她們娘三個還能過來,恐怕也是韓老爺子和吳氏怕韓洛殤真的和他們徹底斷了關系的緣故。
“三嫂,外面有王三他們在,您和若娘他們在屋里歇會吧。”
蘇寒月跟春柱媳婦做了一中午的斗爭,再加上韓洛殤確定她已經沒事了,才被獲準下地行動。招呼沈氏在屋中坐會,沈氏心里正想著事,也就同意了,若娘忙著給軒娘上藥,蘇寒月去外屋給沈氏三人熱了些飯菜,吳氏當真是個極品,竟是罰這娘仨一個月不許吃飯,想來韓老爺子也是知道蘇寒月供飯的,否則,別說一個月,就吳氏和韓清菲那娘倆折騰人的功夫,兩天就得把這娘仨活活餓死。
娘仨在屋里吃飯,蘇寒月又去外屋拿了三個木桶,倒了三半桶水,趁四下無人,每桶里面又加了一小瓶高濃度的水靈泉。
水靈泉不同于木靈泉,只能提高植物的味道,而無法促進生長,蘇寒月要做葡萄干,木靈泉是不行的。
蘇寒月將三個木桶拎進屋,又拿進來幾筐山葡萄,把葡萄粒都揪了下來,撇進了裝著水的桶里。若娘已經給軒娘上完了藥,姐兩個也過來幫忙,沈氏則去紉針了。
沒一會,一筐山葡萄就揪完了,桶里的葡萄上下浮動,水靈靈的,很誘人。
“四嬸,這是干什么呀?”軒娘糯糯的問道,從這個四嬸進家門到現在足有大半個月了,小孩子的本能告訴她,蘇寒月不會像家里的那些女人一樣對她不好。
“軒娘乖,三嫂給你變個法術,來嘗一個,等下四嬸告訴你。”
剝了一個山葡萄粒給軒娘,軒娘吃了一個馬上奇怪的看著蘇寒月。
“四嬸,葡萄變甜了。”
“好吃嗎?”
“好吃。”軒娘說著,難為情的問了蘇寒月一句,“四嬸,我能拿三顆葡萄嗎,一顆給姐姐,一顆給娘,再給爹爹留一顆。”
軒娘的話讓蘇寒月一下僵住了,并不是有什么不好,只是,她也想自己的親人了,那些如今遠在現代,恐怕此生無緣再見的親人。
“當然可以啦,四嬸等下給你多拿幾串,晚上讓你爹爹來這里吃。”蘇寒月捏捏軒娘的小臉道:“軒娘真懂事,等下四嬸給你做點心,好不好?”
“嗯,好,四叔說了,好東西不往家里拿,老姑見了,就不是我的了。”軒娘說完,拿了兩個葡萄粒歡喜的跑去找沈氏去了,蘇寒月聽了最后的幾句話差點沒暈過去,自己相公真是教育從娃娃抓起,不過也好,至少這兩個孩子以后不會變成愚孝的包子。
“四嬸,軒娘的話,您別在意,她還小。”若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沈氏也紉完了針,從屋里出來了。
蘇寒月上午就和沈氏說了要做葡萄干,也告訴了她要怎么做,軒娘還小,雖然也學著繡花做女紅,但是蘇寒月還是有些害怕軒娘拿針扎到手,便讓軒娘在一邊揪葡萄了。
一顆顆葡萄串起,汁水流了一堆,蘇寒月趕忙進空間找了幾塊防雨綢(現代的傘布)出來。
蘇寒月承認自己是貪多的性格,釀酒能用的葡萄必定有限,而且在鎮上窯場定制的缸還沒做好,莊稼人賺錢不容易,肯定會利用這個機會多賺些,葡萄肯定不會少,釀酒用不了那么多,倒不如曬成葡萄干,省地方,而且經過水靈泉的洗禮后,山葡萄的味道很是甜美,一點都不比種植的葡萄差。
西邊的空地上,有蘇寒月昨晚連夜做的涼棚,地底下埋了用幾塊低級風靈石拼成的風陣,用的是蓋房剩下的木料,蘇寒月本來是打算把葡萄散開,自然風干的,可是實在沒有那么多的地方,索性就穿成串,成串晾。
一串串葡萄掛上去地底埋藏的風陣開始運作,不過因為怕別人懷疑,蘇寒月的風陣能力比較低,風很弱,成串的山葡萄直接暴漏在村民們的眼前,很多人開始議論,蘇寒月心中笑了笑,她要的就是這樣。
做葡萄干不僅是為了消耗葡萄,賺錢,還是為了轉移注意力,葡萄酒只有西番才產,她做葡萄酒,是準備把葡萄酒弄成低端大眾貨來銷售,獨一份的生意,如果提前讓別人知道了,對她很是不利,青山村的民風雖然淳樸,可是想連孫氏這樣的極品也不少,萬一有個小偷小摸的溜進倉庫,葡萄酒的秘密就會泄漏,蘇寒月不得不防。
忙忙活活的又是一下午,韓洛殤從山上回來時打了兩只野雞四只野兔,其中有兩只野兔竟然懷了孕,蘇寒月把它們圈在了后院的柴房里,柴房是燒麥(春柱媳婦給的貓)的領地,突然見到兩個陌生的大家伙,可把這小奶貓嚇了一跳,溜到隔壁找自己老媽去了。
蘇寒月下廚做了兩桌子好菜,男一桌女一桌,劉春柱夫婦還有王三他們以及沈氏娘仨被留下來吃飯,韓洛殤也罷韓洛壽叫來了,韓洛祿也想來,可是韓老爺子正因為他跑到仙味樓“敲詐布匹”生氣,沒敢跟來,男人們喝酒,在客廳吃,女人們和春柱媳婦的兒子則在蘇寒月的房里吃。
都是相熟的,誰都沒客氣,小石頭(劉春柱的兒子)和若娘軒娘三個孩子早就餓了,各自夾著自己喜歡吃的菜,吃著吃著,沈氏身子一轉,竟是有些干嘔。
“娘,你怎么了?”
“三嫂,沒事吧。”
沈氏搖搖手,趕忙出了屋,蘇寒月和若娘也都跟了出去。
“三嫂,你怎么了,好些了嗎?”
蘇寒月拿了一小瓶未經濃縮的水靈泉給沈氏喝了下去,靈泉對于植物和人是有不一樣的功效的,對人,水靈泉則有溫補滋潤的作用。
“沒事,就是問道油腥味就覺得要吐,出來了就好了。”喝下水靈泉,沈氏覺得身體很舒服,倚在墻上舒了口氣。
聞到油腥味就要吐?蘇寒月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連忙抓過沈氏的手腕,果然······
“三嫂,恭喜啊。”蘇寒月笑著,沈氏卻有些摸不著頭,若娘想到了什么,興奮的看著沈氏和蘇寒月。
“四嬸,你是說······我娘有了?”若娘信息的問道,蘇寒月點點頭,又補了一句,“已經兩個半月了。”沈氏聽了,分外欣喜。
若娘要去告訴韓洛壽,被蘇寒月攔下了,他們正在喝酒呢,三人回了屋,春柱媳婦見沈氏若娘都很欣喜,一文,得知沈氏竟然有喜了,也是高興萬分。
沈氏嫁進韓家十五年,孝敬公婆伺候丈夫,從來不敢有一丁點差池,可為什么還是抬不起頭來,一方面是有吳氏那樣的極品婆婆,另一方面就是她沒兒子,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在這種一個孝字便能壓死個人的時代,沒有兒子,就算是做得再好,也是不孝。
喝了水靈泉沈氏倒是不再反胃,歡歡喜喜的吃了飯,沈氏吃的比平時多了些,畢竟肚子里現在還有個。
小石頭吃飽了就跑出去玩了,軒娘若娘跑到柴房里看兔子去了,春柱媳婦家里有點事先走了,就剩下蘇寒月和沈氏,蘇寒月從梳妝臺前的首飾盒里拿了顆藥給沈氏,沈氏不解,問道:“老四媳婦,這是······”
看著沈氏,蘇寒月全然不復剛才的欣喜,也不瞞她,道“嫂子,你是懷了孕,可是今天上午跪了一個時辰,這孩子,已經開始不穩當了,你又常年吃不飽飯,再加上上次流產的根,這孩子恐怕危險的很,我手里沒有安胎藥,這顆是補藥,你先吃下,最起碼,能把這孩子先保住了。”
“你說什么?”沈氏嚇了一跳,她確實在中午時就感覺身體不適,可沒想到會如此嚴重。
“放心吧嫂子,沒事,我明天給你配一副安胎藥,喝幾天就好了,您不用擔心。”說著,蘇寒月又拿出一小瓶水靈泉,合著藥給沈氏服了下去。
“老四媳婦,真的沒什么嗎?”沈氏害怕極了,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難道真的要和她母子無緣嗎?
“嫂子,我是醫者,難道你連我的話也不信!”蘇寒月假裝責備到,沈氏聽了略有放心,蘇寒月又道:“不過嫂子,你可不能再讓自己出岔子了,這跪是不能再跪了,容易下產,還有,和三伯商量商量,能避著婆婆她們就盡量避著,白天你在我這,晚上回去后,要小心些。”
沈氏點頭答應,這是她在韓家唯一的翻身機會,她不能讓肚子里的孩子再有差錯。
客廳里的男人喝好了酒,若娘跑去告訴他們沈氏有喜了,韓洛壽聽了,高興的又喝了兩大碗。
王三等幾個伙計留在宅里過夜,韓洛壽醉得不行,韓洛殤將他背回了老宅,并把沈氏有喜的事情告訴了韓老爺子,并將臨出門前蘇寒月叮囑的話帶給了韓老爺子,韓老爺子算得上還是個可以的,再加上名聲作祟,韓洛壽沒兒子,他臉上也過不去,也就同意了韓洛殤的話,沈氏在生產之前不用在家里干活,領著兩個孩子在蘇寒月那里做活就成,一日三餐韓洛殤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