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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欲破重生

第六十章阿雅(上)

在狼谷的晨霧中現身的那名白衣女子,似乎毫不懼怕那些指向自己的弓箭,帶著身畔的那名少年,一步不停地向眾人身前走來。

此時此地,狼谷之中,所有的人都靜默著,看著那名女子在晨曦中一步步行來。蘇簡身邊的一名南征軍士兵,驚地張大了口,一動不動地木然立著,仿佛中了邪一樣,手中的弓弦也松了下來,這一箭約摸是萬萬射不出去的。

蘇簡當然明白眾人因何有異——那名白衣女子的清麗容貌,世所罕見,攝人心魄。只見她頭上沒有釵環飾物,只戴了一只束發金環,漆黑的秀發如瀑一般垂落在兩肩。晨間淡淡的光亮,似乎為她如玉的面頰薄薄染上一層胭脂。她走到眾人面前大約三四丈之處,停下了腳步,一雙秋水般清澈的眸子靜靜地掃視一番。蘇簡見她體態輕盈,纖腰一握,衣飾也是極簡,一襲素衣,長袖挽起,露出皓腕。她足上只穿了一雙草鞋,露著一雙潔白的秀足。此女背上背著一只背簍,里面似乎滿滿的都是些藥草之類,兩只肩帶在此女肩上勒出兩道深痕來。

恰在此刻,白衣女子身邊的瘦削少年突然指著蘇簡叫起來:“是你!”

蘇簡腦中飛速地轉了一圈,想不起來自己在何處曾見過此人,定睛看去,只見那少年眸中泛著一層綠色,馬上想起了烏延城中曾遇到的那名小乞兒,立馬也叫起來:“是你——”

兩人既已認出了對方,隱隱地便生出些敵意來。然而那位白衣女子卻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蘇簡,輕輕地問那少年,道:“阿勛,你認得此人么?”

那名叫阿勛的少年此時恨恨地道:“認識的,姑姑,他是天元部的軍官。我在烏延城與他交過手。”

那女子聽了“嗤”地輕笑一聲,道:“那你謝過他不殺之恩沒有?這位軍爺軍銜挺高的,你一定不是他的對手。”她在敵人環伺之下,還巧笑嫣然地與自己人玩笑,蘇簡不禁有些佩服她的膽色,不知不覺心中竟生出些親近來。

那女子的眼光沒有繼續在蘇簡身上停留,而是望向樹上的“玖”,道:“玖,你怎么打扮成這副樣子,是打算到天元部營中玩玩么?”那“玖”道:“聽姑娘的號令,已經將所有在谷中昏迷的天元部士兵找到,老柒已經著人送出谷去了。”他說著指指下面的陳去華、韓博等人,道:“這一批是玖找到的,正愁著人數太多,送不出去,沒想到天元部的人自己尋了來。玖便忍不住手癢,想到天元營中去玩一玩。”

阿雅眼珠一轉,道:“玖,那你借了哪位軍爺的衣衫呀,他人呢?”

那“玖”對著庾信努了努嘴,道:“這位軍爺,喏,樹后邊還有一個,您再點點,莫數漏了。”說畢嘎嘎而笑。庾信臉色有點發青,手一揮,立時就有人轉到樹后開始搜尋起來。少時,一名南征軍士兵被抬了出來,身上軍服被剝去,只剩一身單衣。木清寒親自看過,朝庾信點了點頭,一名士兵走上前來,將那名昏迷的士兵扶到一邊。

而阿雅這時突然直著眼道:“且慢!”蘇簡仔細看她的神色,只見她的雙目不離那名昏迷的士兵,直如失魂落魄一般。蘇簡覺得奇怪,不禁上前一步,問道:“怎么了?”她此話一出口,突然覺得自己的口氣仿佛非常熟稔,就像與一個相識多年的人說話一般。

阿勛見蘇簡上前,馬上用手扶住了腰間的刀柄。而阿雅則心不在焉地搖搖頭,看也不看蘇簡,道:“這人中毒之癥,與其余之人不同。可否讓阿雅把一把脈?”她的神情就像一個突然見了新奇事物的孩子,眼中放出光來,自行走近那名士兵身側,左看右看,嘴里嘖嘖嘖地,說道:“奇怪,奇怪,所有因狼瘴中毒之人,都不見皮下出血,可是這人頸項上、手臂上都有血點。”她忍耐不住,手一伸,將那士兵的眼皮翻開,立刻將手縮了回來,左右手相互搓了搓,眾人都聽見她自言自語道:“眼底卻發黃!”接著,她伸出左手,快速地搭上那名南征軍士兵的手腕,眼珠轉動,面上從剛開始的驚奇,轉為了一副恍然的樣子,神色放輕松,抬頭看了看,唇邊微微露出笑容來。

蘇簡奇道:“你是大夫?”

那名叫阿雅的女子聽了,站直了身體,問道:“天元部的諸位,請問這里哪一位是管事的?”蘇簡與庾信兩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木清寒。木清寒冷然道:“在下木清寒,請問姑娘有何見教?”

阿雅的目光在木清寒面上轉了一圈,嘴一嘟,就轉開了眼光不再看他。蘇簡暗笑,心知怕是這位姑娘以貌取人了。這名阿雅姑娘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若是“以貌不取”木先生怕是也不足為奇。接下去,阿雅說話時就只看著蘇簡與庾信,只聽她施施然地道:“我叫阿雅,是個大夫,想和天元部的軍隊做個交易!”

眾人面面相覷,實在想不通此女究竟是何人。從她的語氣來看,此女定然是天炎部中之人無疑,而且與“十宗將”關系密切。但是從她與“玖”之間的言談來看,這位姑娘卻不像是身列“十宗將”之中,地位怕是還在“十宗將”之上。

木清寒神色沒有絲毫的改變,依舊冷冷地道:“姑娘有何把握我軍愿意與姑娘做這筆交易呢?”

阿雅輕輕一笑,道:“昨夜共有四批天元部士兵在狼谷中失蹤。我已經遣人將其中的三批送出狼谷,至貴部行轅附近。貴部只需要略略搜索便可以找到他們。”她說到這里,略頓了頓,道:“他們每人腰間都別了一枚藥囊,里面有一枚解狼瘴之毒的丸藥。”

此言一出,南征軍諸人面上表情都十分怪異。那名女子尚未透露她所說的交易究竟是什么,卻先已經安排了給南征軍的恩惠。如此一來,木清寒想不聽她所說的交易都不行。

接下來阿雅指著南征軍中中了瘴毒而昏迷的士兵,道:“而這些人卻不同。”她說著抬起頭,笑著對“玖”說:“阿玖,你待在那樹上,也不怕主人回來!”

“玖”一愣,道:“什么?”,一邊說一邊抬頭查看。突然,他駭然色變,從那株大樹上一躍而下,站到阿雅身邊去。眾人隨著阿雅的眼光望去,只見樹上原先“玖”蹲著的樹枝之后,大約一丈遠之處,掛著一條長長的蛇蛻,呈半透明狀,總長約有兩三丈,應是一條巨蛇。蘇簡從老爹蘇越的筆記上讀到過南方潮濕,深林之中往往有巨蛇出沒。這些巨蛇往往晝伏夜出,但是居所極為固定。因此既然天色漸明,怕是居住在這株大樹上的巨蛇,就快回來了。

阿雅接著說:“在此地吸入狼瘴而中毒之人,除了狼瘴以外,還中了蛇誕之毒。因此,你們可以看看,在這里中毒昏迷的人,身上有血點滲出,而眼底卻發黃,脈搏時快時慢,這是先中狼瘴,再中蛇誕之毒的后果。如果這毒不能拔除,所有中毒之人,活不過三日。”說到這里,她神情變得嚴肅,道:“我師父曾經說過,這世上能解狼瘴之毒的,大約只有十余人。而狼瘴之毒配上頸斑蛇之毒的,除了我師父,怕是只有我了。”

庾信早已以眼示意,有士兵上前檢查了陳去華等人的身體、眼底和脈搏。那人微微地向庾信點頭。蘇簡心中了然,知道阿雅姑娘所言非虛。南征軍眾人似乎一下子便站在了劣勢,這下子怕是無論如何,都要跟這位阿雅姑娘好好談談條件了。

果然,木清寒問:“姑娘所說的交易,就是救治我軍中中毒之人對么?那么姑娘向我軍所開的價碼是什么?”

阿雅說:“這位先生,我阿雅是名大夫,我索要診金的時候,總會考慮這病人能不能出得起這診金。”她有些凄然地笑笑,道:“我向你們南征軍開的價碼,就是一個承諾——我要你們承諾,在南征之時,不殺手無寸鐵之人。”

這句話出口,南征軍眾人明顯松了一口氣。“幸好沒有讓南征軍承諾不要南征,”蘇簡心想,“否則還真的承諾不來。不過這姑娘也太天真了,兩軍交戰,承諾,承諾這玩意有用么?”

站在阿雅身邊的“玖”和阿勛,面上也是神色變幻,阿勛忍不住說:“姑姑!這些都是壞人啊,壞人說的話,能信么?”“玖”也道:“姑娘,這昏迷之人中有一人軍銜甚高,不如……”言下之意,竟是要以陳去華的性命作為價碼。

這時候,木清寒也忍不住開口,道:“這位姑娘,你的要求并不過分。我們雖然是軍人,可是并不是嗜殺濫殺之人。我天元朝大軍,只會堂堂正正地與貴部軍人決戰。手無寸鐵之平民,也都是我朝子民,我軍本無傷害之意。只是,姑娘為何如此相信我等一言之諾,就不怕我等食言而肥么?”

阿雅垂下眼簾,輕輕地道:“信不信在我,食不食言在你們,我并沒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在狼谷中中毒之人,我原本就要救的。如果你們能夠因我一言,而少傷害幾條性命,那么我便賺到了。”

大愛非攻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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