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只手擱在了我的肩膀上,耳邊傳來撩人的熱氣,我故意將肩膀壓低避開他,而他竟又纏了上來,我沒好氣地回過頭瞪他,而他卻是滿臉帶笑的看著我。
天吶,美人師傅,你怎么放心讓我與狼共處一室?雖然我料定他就嘴上犯賤不會真對我用強的,但是,被騷擾也是很麻煩的……
我用手肘撞向流錦的胸膛以示警告,轉念一想,他是殊影的師傅,那他興許知道殊影的下落,便又開口問道:“你徒弟呢?”
他挑了挑眉,調笑道:“嘿……我還以為你見了美男就忘了共患難的姐們了呢。”
我白他,他扯唇壞笑,“得你憐惜,實乃殊影之幸……”
我抖掉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人說話怎么總是這么曖昧。好好的一句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就變了味,若是讓不清楚狀況的人聽了去,指不準還以為我跟殊影玩百合呢!
我沒答話,繞過他走到了石桌前繼續吃點心。
即便他這人沒個正經,但殊影是他的徒弟,而且聽殊影的口氣流錦也是很照顧她的。雖然我跟疏影被抓去牢房的路上與他錯過了,但是他回到品仙樓絕對會有人給他報信。就算殊影說她不想因為自己給流錦還有蝶谷丟臉,但是流錦怎么看都是個不要臉面的人,我就覺得他壓根不會在意名聲這回事。
所以,他肯定會去牢房的。救不救,我不敢斷言,但他肯定會讓人查查他徒弟的處境的。現在,他既然能這么悠閑地同我說笑,那就說明殊影那丫頭現在沒事。
“真是沒良心啊,可憐我那徒弟竟為你這般……”
我咽下嘴里的那口綠豆糕,迷惑地看向他,“她怎么樣啦?她現在在哪兒?”
殊影中了毒,又為了保我強行動武……
越想越心驚,眉頭也在不知不覺中慢慢擰緊。
流錦似是被我的這幅認真勁嚇了一跳,他收起了慵懶的笑,走過來捏了捏我的鼻子,“傻瓜,她是我穆流錦的徒弟,我絕不可能讓她有事的!”
我松了口氣,懸著的心也落了下來,“她在哪兒?我要去看看她!”
他揚唇輕笑,一手托住了我的下巴,用指腹輕柔地為我擦去嘴角的點心屑。我身子震了震,拉下他的手,急道:“快說啊!”
他邪笑著看著身下,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才發現我竟然握著他的手。
一時驚震,觸電般地連忙松開他。
他順勢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也沒急著調侃我,“有人用內力幫她調養,她也損耗了不少精力,身子虛得很,回品仙樓后我就直接抱她去客房休息了。她現在肯定睡得跟死豬似的,你就別去吵她了。”
說完,他又從食盒里拿了塊桂花糕給我。
我看著那塊桂花糕沒有接,皺著眉,問道:“她下午抱著我飛來飛去的,肯定餓壞了,你應該先讓她填飽肚子再睡的。她現在在哪兒,我找她去。”
我就合上了食盒的蓋子,提起食盒踹了流錦一腳示意他帶路。
他牢牢地看著我,眼里的笑意愈深,輕而易舉地從我的手中奪過食盒又放回了石桌上,“哎……怎么在你心中我就不是個體貼的人呢,我可是剛踏進品仙樓就喊了小二去準備吃食的……”
我撇撇嘴,接了他還拿在手上的桂花糕,在另一邊的石凳上坐下。
“那還差不多。”
“你貌似不排斥我了,下午你看著我的眼神里,殺氣很濃的……”
心里咯噔了一下,沒想到他會突然說起這個,說起來對他態度的改觀與殊影也是有一部分關系的。還有一點,就是我欣賞他,他是個有能力又魄力的人,雖然狂妄自傲了點兒。不過,現代人有幾個不高調的?只能說他是古人中的奇葩吧。
就我的經驗來說,對付這種人就不能給他“陽光”,就得不斷地打壓!
我佯裝迷惑,“奇怪,我有必要去排斥一個剛認識的‘陌生人’?”
他的眼瞇了瞇,沉著臉,說道:“陌生人?你說我是陌生人?”
我暗自在心里嘀咕了一聲,就算不是陌生人也算不上朋友……
不過,看著他那神情,又想到現在我跟她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心里不免有些后怕。雖然說他正常的時候確實不會把我圈圈叉叉了,但是,難保他暴怒時不會“過分侵犯”我。我又沒有蓋世神功,真惹毛了他我還能指望繼續保住我十八年的處子之身?
于是,我裝乖地把點心塞在他嘴里,賠了個笑臉,“除了親人,誰不是從陌生人混成熟人的?”
他的臉不再陰沉,眼里也蓄了笑意,他開始咬著點心。
看著他這樣,我終于松了口氣,又給自己拿了塊糕點咬了下去。
然而,他卻說了句讓我噴血的話,“你既然想讓我吃你的口水又何必把你吃了一半的點心給我,比起咬這點心,我更喜歡咬你的唇……”
“咳咳……”
我是真的被點心嗆到了,還順帶噴了不少點心屑出來。來不及管那一桌的狼籍,我連忙給自己倒了杯茶,但是,為什么大冬天的這屋里放著的不是溫水而是冷水呢!這水冷得我一哆嗦,我都能感覺到這水下肚的全過程。
流錦拿過了我的茶杯,就在我剛才喝過的那個地方又喝了一口。我郁悶地看著他,他也不怕得傳染病嗎,雖然我身體很健康也不見得是帶菌體,但是他就這么不避諱嗎!!
更讓我郁悶的是,他喝了那一口水竟然沒有立即咽下去而是把它含在嘴里。在我愣了兩三秒后他開始向我靠近,就在他的唇要碰到我的唇的時候,我連忙伸手捂住他的嘴把他擋了回去。
天吶!他到底要干嘛!!!
此刻,他竟然一臉委屈地看著我,似是極不情愿地咽下了那口茶水,“你不是嫌這水冷嗎,我這不是想幫你捂熱了再喂你嗎?”
“穆流錦,你個大變態!”我氣得徑直往他地腳背踩去,而他還一臉享受的樣子,我氣得又踹了他一腳,說道:“你一定是故意的!”
“哈哈……”他雙手擱在石桌上,低著頭一臉暗爽地悶笑。
直到他笑夠了,他才又抬起頭看著我,似是很滿意我此刻石化了的樣子,“是啊,誰讓你說我是陌生人呢?”
“你!”天吶,我怎么就攤上了這么個小心眼的臭無賴,吃人豆腐還能吃得這么理所當然!
“穆流錦,你不是跟美人師父說你很忙的嘛,既然很忙,你就給本小姐滾一邊涼快去!”
他又沒臉沒皮地又向我靠了過來,“我本就是忙著跟你調情……”
我抿著唇,瞪圓了眼。
最終,還是服輸得撇過頭,直接無視他。
人至賤則無敵,我今天算是真正領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