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穿越是一件很爽的事。以前看書看電影,瞧人家穿到古代,穿到未來,穿到異界,穿到太空,穿這穿那,或者左擁右抱帥哥滿天飛,或者錦衣玉食財寶家中堆;也可行俠仗義江湖游,也可位高權重宮里守。而我如今,是變身變形洋洋得意到處跑。
“螃蟹能寫《山海經》!”是非果紅光一閃,我的右手瞬間伸長了好幾倍,一把就捏住了正在草叢中奔跑的長耳兔,絲毫不憐惜地在地上摜了兩下,這才縮回手把奄奄一息的兔子遞給星冕。
“把皮剝了,一會烤了咱們吃肉。”我讓是非果變成匕首跟兔子一并交給他。
“老大,我們能不能不要吃它……這只兔子太可憐了,我們放了它吧……我那里還有兩個蘿卜……”星冕閃著他的小星星眼,一臉哀求地看著我。
“放了它?我費這么大勁抓來,你居然讓我放了它?要啃蘿卜,你自己啃,我可沒空理會你這些無聊的同情心。”真是,這種人你不罵他他能氣死你,“兔子拿來,我自己殺,你給我找木柴去!別告訴我你不認識枯枝爛葉長什么樣。”
“認識……”星冕還在用悲傷的眼神看著那只兔子,被我一瞪,灰溜溜地找木頭去了。留我一個小女生在這兒費力地剝兔子皮。真是,能怪我殘忍嗎?雖然我不喜歡貓啊狗啊那些毛烘烘的東西,也不至于變態到喜歡虐殺。但現在可憐這只兔子,誰可憐我的肚子?弱肉強食本就是世間法則,有同情心的話,不如放到更恰當的地方。星小子如果連這些道理都不能理解,他一輩子只能做個種蘿卜的蠢漢。
用木棍穿好了兔子,是非果懶洋洋地變成打火機,點著火后就自己化成發卡躲到我頭上睡覺去了,任我怎么呼喚也不再理。無奈,我本來還想讓它給我弄點作料的說。星冕是肯定指不上的,算了,就這樣烤吧,以我的手藝,應該不至于烤焦,畢竟自己做飯已經做了很多年了,談不上精,好歹算個手熟。
好不容易烤好了兔子,星冕居然告訴我,他不要吃。奶奶的,不吃餓著,省了!正好我一個人嫌不夠呢。啃蘿卜吧,啃一輩子才好。怒沖沖地吞下半只兔子,借著憤怒的余勁兒,我拖著軟蛋包星冕一路沖至了胡家兄弟的木屋前。
“喲,這不是小星子嘛。”正在門口抽煙袋的中年長須男子沖我們微微一笑,他的面孔白皙,長發干凈爽潔地束在頭頂,臉孔瘦削細長,嘴微尖,嘴唇很薄,身穿一件深褐色長袍,雖然看起來不新,卻很爽潔。看來又是個清羅大陸的移居者。
一瞅就是個中年小白臉與潑婦的結合體。我在心里惡意地想道。還留長須呢,想裝諸葛亮李靖啊?下輩子吧!
“這是胡二。”星冕小聲對我說,“就是他出主意讓胡大搶我的蘿卜的。”
哦,是老二。看起來這家伙滿精的,肯定一肚子壞水兒。我先探探口風。
“你就是胡二先生嗎?久仰久仰!”我抱拳作揖道,胡二趕忙回禮:“不敢,姑娘過譽了。不知姑娘今日來胡某家中,所為何事?”
“聽說兩位胡兄弟借走了我們星冕的鍋子和菜刀,今天我們想來問一下,能不能把東西暫先讓我們拿回去用兩天?如有失禮之處,還望海涵。”
“借?……”胡二略一沉吟,小眼睛里光芒一閃,突然道:“不知姑娘是什么人,怎會今日到此向我兄弟二人討要物件?”
“我……我是……”我一咬牙,姑奶奶今天豁出去了!“我是他的夫人!”
“夫人?”胡二上下打量我一番,“恕胡某直言,姑娘這身打扮可不象個夫人的樣子,倒象是前些日子村里請來跳大神的半仙娘娘。”
“你——!”我氣結,“廢話少說,我們就是來要東西的,人證在此,物證在你家里,你就說給不給吧!”
“姑娘此言差矣,莫急莫急。”胡二一收煙袋,不知從哪里抓出一把破破爛爛的折扇,裝腔作勢地扇動著,“姑娘要找物件,可以啊,可是你為什么說要這是我們借用的呢?這明明是小星子曾經從胡某這里借去的,我們收回來,也是情有可原的嘛,對不對?你說人證,人證在哪里?”
可惡,被這個老家伙擺了一道。“他就是人證,怎么,不可以嗎?”我把藏在我身后的星小子一把拽出來,上不了臺面的東西!
“一面之辭可是不可信的哦!不知姑娘可否還有其它物證,信物或是帶有胡某手印的契約?如果你只是平白領個人空口白詞就想哄騙胡某的東西,可莫怪胡某不客氣。”
哼,名字叫胡二,人怎么一點都不二?尖得跟錐子似的,真是糟蹋這名字了。不客氣,你能怎么著?我倒要看看你這老家伙能有什么本……
…………狗。
——好多狗!!!!!
那個老不死的竟然給我玩關門放狗這套把戲!(胡二:我沒關門。)星冕那小子溜得比我還快,真是氣死個人。
我一邊逃,一邊把是非果從頭發上揪下來使勁搖,這家伙不醒我變不了身。一個果子睡什么覺?真是耽誤事。好不容易等那兩只圓溜溜的大眼睛慢騰騰地睜開,我趕緊大聲叫道:“地球不在太陽系!”
身后刷地伸展出一對潔白的羽翼,我一把揪住星冕的脖領子,在他的狼嚎聲中將他懸空拉起。星小子看起來滿瘦的,事實上卻沉的緊。我不得不用力拍打著翅膀飛至半空中。本來想對那些狗進行一下攻擊報復,無奈手空不出來,是非果還一個勁的不聽我指令,只好在空中與那幾只狗大眼瞪小眼。最后一只領頭狗帶著其它的狗們凱旋歸去,恨的我牙直癢癢。
我數過了,一共四只可惡的狗!我已經把你們的形象深深刻入腦海之中了!一條黑白爪的(就是毛黑爪白);一條黃褐雜斑條紋的;一條身上亂七八糟沒注意但臉又細又長,長相跟胡二似的;最后一條,就是那帶頭的,又粗又壯,一身白毛,冒充藏獒!就是它一個勁兒的追累得我差點沒缺氧而死。這一條條累累血債,我都記著呢!血債只有用血來償!(某狗:不就追你會兒嗎?咱咋又欠上血債了。)
沖動是魔鬼。什么也不準備一口氣沖過去是我的錯。仔細詢問過后,我得出了如下結論:
胡家兄弟,胡大是莽夫,頭腦簡單,但蠻力無窮。(據某個不愿意表明身份的內情人士透露,他曾被胡老大一腳踹出好幾米遠。)胡二呢,說好聽點是個智者,說難聽點就是尖得冒油,整個一腹黑,一個陰謀家,一個城府很深的壞蛋,一個笑里藏刀的大惡人!對人語言攻擊就罷了,攻擊完還放狗!整個就一岳不群!還有那四只狗,絕對是助紂為虐的頭號幫兇狗腿子!
想達到目的,首先要從細節入手。認真地準備一番后,我自信滿滿地帶領著我的手下星某(實際上是強拽著死活不想去的星冕)踏上了前往胡家兄弟木屋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