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考試的監考比起一高平日里月考的監考要嚴得多了。雖然還是在自己的學校參加考試，沒有像高考那樣分到不同的考場學校去，可是高考該有的監考手段也都用上了。

一高的每一間教室里都安了監控器，何木知道這些監控器其實平時也都是打開著的，就是保衛科負責看著監控室的人不會認真地去就是了，反正都是在教室里，也不會出多大的事情，最多就是有人的錢財被偷，要查監控的時候再去翻找記錄而已。

而這次一模考試，監控室里可不是保衛科的保安大叔們，而是學校的領導老師。

這次考試安排的考試教室沒有按照學校成績來，好像為了和高考的感覺更想似，所以都是隨機安排的考場。

何木很幸運的被分在了自己班的教室里。

曹佳璐就得爬五樓去考試了。

看了班上各個同學的考場安排，何木也發現幾乎沒有幾個同學能恰好安排到了同一個教室里。為了達成和高考一樣每個教室里只有三十人考試，學校把高一高二的教室也都征用了許多。所以這也是在同考場教室找不到同班同學的原因之一吧。

考試當天，何木比李老師要求的八點半到校準備還要早了一些到達學校門口。到達的時候，校門都沒有開。何木還想提前進去的，沒想到保安叔叔告訴何木，學校里要求他們到八點整的時候才開門。何木拿出領域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好嘛，還有三分鐘到八點整。

就在何木等著這三分鐘的時間里，校車到達了學校門口，從上面下來了四位老師，手里拿著檢查身上是否攜帶手機等工具的儀器。

嘖嘖，這也太嚴了。

實際上，何木都忘記自己上輩子的一模考試是不是也經歷過這些檢查了。

這四位老師下車后，校車繼續往另外一邊的三號門開去。何木估計三號門也會有四個老師守著的。

八點整，校門準時打開，四位手拿儀器的老師站好各自的位置，等著學生過來。

何木趕緊跑過去。

一位女老師笑瞇瞇地幫何木上下左右前后掃了一遍，儀器一聲沒吭，何木就被放行了。

然而，進了學校里，卻還是被擋在教學樓下。居然要在八點二十分才開門。

何木很是怨念，高考的時候感覺沒有這么羅里吧嗦的呀。

過了沒一會兒，何木身邊已經漸漸多了很多人。相熟的人都在小聲地打招呼，有一些人還拿著小冊子抓緊時間再背點古詩文。

何木左右看看，沒有看到曹佳璐或者高深深，但是也看到了幾個認識的，友好地打了招呼，對方拿著練習冊就小跑了過來。

“何木何木，你幫我看看這題。這道題要是解不出來，我等下考試肯定會心不在焉影響發揮的。”

何木接過，是一本文科數學的五三。

題目比較復雜，還好對方只是解不出最后一個小題，何木看了兩眼，幫對方畫了兩條輔助線，寫了兩個公式。

“來，你看，這道題需要把輔助線畫成這樣，上一個小題里添加的輔助線不夠。這題是zj那邊的題目，出了名的刁鉆難解，往往一道幾何題添加兩條輔助線就足夠了，他們的題一開始不加上個四五條看不出來什么東西。你先看看我畫的輔助線，我已經把需要的公式寫旁邊了。”

剛說完，教學樓下的鐵門已經打開了，同學們在老師的安排下排隊上樓，不能擁擠也不敢。

何木就告訴對方，題目再轉幾個彎就好，要上樓了，就不給她詳細說了，關鍵的地方都寫出來了的。

“行行行。”那個女孩拿著五三連連點頭，又從衣服口袋里掏了一顆大白兔奶糖遞給何木。

“請你吃糖。謝謝啦。”

何木喜歡吃大白兔奶糖是全年級來拜托她解題和借筆記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因為那些來拜托何木的人都挺不好意思總是麻煩何木，特別是外班的人更是，何木就讓他們給自己買大白兔奶糖吃，當做報酬。之后，何木的桌箱里就總是出現大白兔奶糖了。

何木也不矯情地接過自己的“報酬”和那個女孩一起上樓，然后在二樓分開，那個女孩在樓上考試。

考前有三道鈴聲。

第一次打鈴的時候，監考老師一人拿著信號屏蔽器一人抱著試卷和答題紙，一前一后走了進來。

這兩個老師不是一高的老師，是別的學校的。模擬考會安排其他學校的老師來做監考老師。

第二次打鈴的時候，監考老師開始發試卷，發試卷前，老師站在講臺上，拿著沒有開封的裝試卷和答題紙的牛皮口袋說:“看看啊，這是還沒有拆封的。”

底下不清楚這是在干嘛的同學發出噗呲的笑聲。老師一點不在意，而是開始發試卷。一邊發一邊說:“先自己看看題目，但是不能拿筆作答，打草稿也不行。等第三次打鈴了再開始寫啊。”

在他開始拆試卷袋的時候，另外一個老師拿來一張紙，是這間教室考試的三十個人的班級姓名和座位號。要他們在各自的名字后面簽字。

何木的位置在第三組的中間，簽到她這里的時候，距離九點開考已經只有八分鐘了。試卷全部發完，開始發答題紙。

答題紙發下后讓同學們填好需要填的信息，其他的不能動，一定要等鈴聲響了才行。

第三道鈴聲終于響起。何木一直被提著心落回，開始答題。

語文，數學，英語，文綜。四門考試兩天考完。考完的那一刻，何木聽到教室里有人輕輕地嘆氣，說:“艾瑪，才一模都這樣子，高考可咋辦，緊張死我了。”

何木挑挑眉，考完了才緊張？

走出考場，學校辦公樓前的小廣場上人聲喧嘩，每一個人都穿著青春象征的紅白籠身衫，來來往往好不熱鬧。

何木都不用去認真聽他們在說什么，就能猜出他們是在討論自己這次的考試，討論剛剛的文綜大題。有的人面帶沮喪，有的人眼睛都在放光，還有的人聽著別人的討論，一會兒喜一會兒愁。

走下樓，手機離開了信號屏蔽的范圍后，何木才開機。

剛剛開機，就接到了十多條短信。

來自林玥的，來自曹佳璐的，來自王茗的，來自許瑤瑤的，來自高深深的，還有小歌也發來了信息。

何木一一看完。然后回復林玥她們自己會去這次的小聚會的，又回復了曹佳璐和高深深自己已經和別人約好了需要換個時間再約她們，最后給小歌說自己一模考的感覺挺好。

小歌他們市的一模考試和省市的一模考試時間不同步，何木他們今天考完，而小歌他們明天才開始。

短信回復完畢。何木就去找林玥她們了。

上了高三以后，四人就很少能聚齊聊天，特別是林玥，有何木給的資料加持高效率，她的成績比上輩子的還要好幾分，現在把著班上的前三沒動搖過，她家里希望她能保持好狀態，最好能再進一步，就給她請了家教，每周上四天課，于是林玥每天上完學校的課，回到家里還要繼續上課，又沒有何木這樣能調節時間的領域手機，每天累得不行。

四人都沒有聊一模考試，而是繼續聊著以后，特別是即將面對的高考，志愿，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