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義聽了我的話,嘴角扯了扯,似乎很是不屑,但卻沒有說話。
經(jīng)過剛才的一番鬧騰,屋子里的眾人也都安靜了下來,都靜靜的等著胖丫開口。
也許是受到了我的鼓勵,也許是胖丫想通了什么,胖丫歪著腦袋,表情時而痛苦,時而快樂,但更多的卻是迷茫。
我看到此時的胖丫,已經(jīng)沒有了先前的局促不安,只是她那雙眼睛里卻一直泛紅,神情顯得有些悲傷,原本俏麗的臉蛋也變的無比的蒼白,眼淚比之以前更多了,止不住的順著臉頰往下滑落。
“你為什么要來?你為什么要點醒我?為什么?為什么你不放過我?”過了好一會,胖丫才開口,與其說是說話,倒不如說是怒吼,像是竭斯底里的吼出來一般。胖丫微紅的雙眼狠狠的盯著楚行義,就像是生死仇敵一般的表情,一雙小拳頭攥成了一團,恨不得將楚行義生吞活剝了一樣,我想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楚行義已經(jīng)死過很多次了。
看著胖丫那略顯猙獰的表情,我有些恍惚,有那么一瞬間的工夫,我忽然覺得胖丫變的有些陌生了,變的我不太認識了,不太像我以前認識的那個乖巧頑皮的胖丫了。
當(dāng)胖丫吼出這段話的時候,我呆住了,腦子里亂成了一團,屋子里的人也是一呆,臉色各異的看著楚行義與胖丫兩個人。
我此時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原來胖丫是真的認識楚行義!
楚行義沒有發(fā)瘋!
但,接下來問題又來了,胖丫是怎樣認識楚行義的?
是以前就見過?
還是因為楚行義的那一指?
亂七八糟的想法在我腦袋里炸開了,亂糟糟的就像麻線一樣,理不出個頭緒,活了十多年的時間,我第一次感覺我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而此時,整個屋子里還能笑的出來的,也就只有楚行義了,似乎他早就料到了胖丫會有這樣的舉動。
“呵呵。”楚行義依舊笑著,搖著頭看向胖丫:“嗯,你還是記起來了?我還以為我的本事不到家呢,不過似乎有些晚啊。”
“我記起來又能怎么樣?”胖丫對楚行義怒目而視,大聲的說著:“我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那個人了,過去的事情就是過去了,你這樣一直揪著不放有什么意思?”
“有什么意思?你說呢?”楚行義看著胖丫,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掌,反問了一句:“呵呵,我的本事你是知道的,一指醒前世,二指夢今生,三指過來世。那種滋味,你已經(jīng)嘗試過了。”
說著,楚行義混不在意似的數(shù)起了自己的五根手指頭,轉(zhuǎn)頭看向了旁邊的我,猛然朝我一指,狠厲的說道:“你說,要不要我在他身上也點上一指呢?”
“不要...”
“你干什么?”
前面的話是胖丫說的,后面的話是我喊的。
此時,我還是沒明白到底出了什么狀況,聽楚行義和胖丫的對話,看來兩人還是舊識,只是關(guān)系似乎不那么融洽罷了。
以前的時候,我也聽說過一些類似的事情,有些陰陽術(shù)士會一些特殊的本事,使用一些秘術(shù),能夠讓人記起上一世的事情的,也就是人們通常所說的前世。
只是,我不太確定蘇醒過來的記憶,到底屬不屬于自己,那些蘇醒記憶的人,還是不是原來的那個人,就不得而知了。
現(xiàn)在的我,有嚴(yán)厲的父親,有慈愛的母親,還有給我講故事的爺爺,更有許多的人和事,讓我難以忘懷,難以割舍。雖然,前世的記憶對我也有著無比的吸引力,但也同樣有著深深的恐懼,至少在我沒有確定我會不會變的陌生,不再認識父母朋友的時候,我不敢冒那個未知的風(fēng)險,不想也不能忘記現(xiàn)在。
我喊那話是出于本能的反應(yīng),此時的楚行義在我的眼中,那是越來越神秘了,胖丫原本是個乖巧的丫頭,都被他一指頭點成了現(xiàn)在的模樣,似乎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變的有些陌生。我不確定他要對我點一下,會不會也變的和胖丫一樣,所以,我側(cè)了下身子,躲開了楚行義的手指。
“你到底想怎么樣?”胖丫帶著哭腔,低低的哀求著:“你別傷害他,你說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
“胖丫,你求他做什么?”看著胖丫哭泣的模樣,我有些詫異,心里有股莫名的疼痛,安慰著她。
“呵呵。”楚行義笑了笑,說:“還是放不下么?你放心,這一次,我不是來找你的,今天也是碰巧遇到了你,我這次來,是要帶他走的。”
說著,楚行義朝我指了指,說:“他也是陰陽眼呢。”
“啊,你要帶他走?”聽楚行義那么一說,胖丫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哭泣著:“你為什么要這樣做?我跟你走還不成么?”
“不成。”楚行義堅決的搖了搖頭,語氣堅定的說:“你知道他是誰嗎?”
“他?難道是?”胖丫轉(zhuǎn)頭看著我,似乎在那一刻,我在她的眼中也變的陌生了。
楚行義這話說的沒頭沒腦,讓我有些疑惑了,我是誰?
胖丫難道不知道么?
難道楚行義看出了什么?
我覺得這個問題一點也不好笑,非常大聲暴躁的打斷了楚行義的話:“我是良子,誰都不是,我只是良子。”
楚行義沒管大吼大叫的我,看著胖丫,嚴(yán)肅的說:“嗯,你和他在一起有沒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有沒有一種很親近的感覺?就像是認識了很久一樣,比如說十幾二十幾年的感覺?”
胖丫和我從小就是認識的,也非常的粘我,熟悉那是肯定的,但,要說到親近,我不置可否,這個事情我總覺得難以啟齒,在我的印象里,似乎只有戀人或者親人才能用親近這個詞吧。
而楚行義所說的十幾二十幾年,那就更離譜了,我才多大?胖丫才多大?
我想楚行義不會不知道這一點,可他為什么要這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