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這是米花來到這個地方第一次出現在人群中,一種新奇、好玩、驚訝、然后歸于孤單的復雜感覺蔓延在她的內心。作為一個如小夕所說‘獨特的存在’的她來說,內心有著復雜的心思也不奇怪。
路上的行人都沒有注意到這具獨特靈魂的存在,對于他們來說生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他的都與他們無關。不像現代人一樣不僅最求物質上的享受還要追求精神上的滿足。
王夕帶著米花來到一家‘全’字當鋪里,米花將手上的包裹遞給掌柜道:“老板,當東西!”
老板是一位中年男人,下顎留著短胡須,國字臉,小眼睛。他咪了咪本來就小的眼睛打量起眼前的小女孩,看她的穿著應該不是平常人家的孩子。接過她的包裹,先掂量了一下,狐疑的打開包裹,看著眼前的珠寶不由一愣。然后抬起頭問道:“小姐想當掉這些珠寶?”
米花點點頭,“老板看看能當多少錢?”
曲同看著眼前的小女孩,又看看手里的珠寶,有些疑惑,這個珠寶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可是卻想不起究竟是在什么地方。他看到米花有些急切的心思,笑著道:“姑娘,小的有眼不適泰山,對東西的鑒定還不是很懂。容我回去稟告一下老爺在為小姐報價,小姐意下如何?”
米花皺皺眉頭,他不懂嗎?那干嘛還站在門口招攬生意,難道是騙人的?她看了一眼曲同,對他說道:“將東西留下,你去叫你們老板出來。”她可不想最后一點錢財就這樣被別人收攬了,到時候她就只有餓肚子了。也不能怪她小肚雞腸或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想法了。
曲同見她不信任的樣子也苦笑不得,不過他一個大人怎可與小女孩一般見識,也只好輯手道:“小姐稍候。”說完便推開房間里的門向后門走去。
“姐姐,他不是壞人。”王夕見掌柜離開了,抬頭對米花說道。
米花疑惑的轉過頭,“怎么說?”
王夕定神的說道:“他目光無異,雙手無企圖的動作,心思細膩,而且客氣,如果他是壞人想獨吞我們的東西的話早就打發我們走了,不會麻煩的去稟告老板。”他從掌柜的外表及動作看出了這個人沒有非分之想,這不得不說他也是心思細膩的小孩。
米花贊賞的點點頭,覺得王夕的觀察能力真不是一般人所擁有的。這讓她想起了婆婆臨走前告訴他叫他回家,那他的家又在什么地方呢?他是不是也是狐?還是其他具有靈力的動物,或者也只是普通的人而已。真當她想問個明白的時候曲同走了出來,他的后面還跟了一位雍容華貴的中年男人,身材高大,身著藍色錦服。別有一番氣勢,讓他在走路的同時也散發著一中威儀。這就是高貴人所具備的氣度,讓米花自慚形穢。
全尋山聽到曲同的話語也好奇的走了出來,想看看這位小姐帶的究竟是什么東西,能難住曲同的可沒有幾個。當他見到眼前的小女孩時不由一愣,微微皺起了眉頭,仔細的打量著她。
米花今天還是穿著昨日的白色衣裙,粉嫩的臉蛋紅撲撲的,肯定是剛才走在太陽下曬成這個樣子的。身邊的王夕也因為米花的幫助將他打扮的靈氣動人。兩個人走在一起就如天使降臨人間般華麗。
“你是老板?”米花問道。
全尋山在位置上坐下,他們之間只隔了一層用木頭做成的隔欄,但是沒有電視上演的那樣很高很神秘。除了那個隔欄外其他的就和自家的客廳一樣大而應有盡有。全尋山的后面墻上還掛著幾副對聯與物品,讓這個當鋪看起來很專業。
全尋山笑著道:“如小姐所想,我正是‘全’家當鋪的老板。我想問一下這些東西小姐是如何得到的?”他也不喜歡繞圈子,直接問道。這也正是他心中狐疑的地方。
米花微微一怔,不會是他認識方家的人吧?聽絮晞琉說方家是醫館,應該和這間當鋪牽扯不上關系吧。而且王夕也說了,這里與方家相隔有很長一段距離。
“老板這說的是什么話,東西在我的手里當然是我的了。”米花掩飾住自己的疑惑,笑著說道。
全尋山點點頭,對站在旁邊的曲同道:“給這位小姐一千兩,東西我就先收下了。如果小姐想收回,隨時都可以。你看如何?”
米花一愣,她對這里的錢財概念一點也不了解,也不知道一千兩折合成人民幣又是多少。在電視上見過貌似一千兩似乎很多。而且讓她有些不明白的是這個老板對她的態度似乎很好,而且當鋪有將當主的東西一直留下的道理嗎?這讓她很擔憂又無計可施,現在她很需要這些錢財。
“好吧!有勞老板了。”米花點頭道。
站在一旁的王夕直接呆立在原地,他可是很明白一千兩是什么意思。這可是能買幾座大宅院的錢啊!方家小姐的東西就這樣值錢嗎?
全尋山站起身,拿起放在他旁邊的包裹,笑著道:“這東西我就收下了。曲同,將銀子都折成銀票,方便小姐攜帶。”
“是,老爺。”曲同點頭道。
“我還有些事情就不陪小姐了,再會。”全尋山朗步走向后院。
曲同對米花輯手道:“小姐請稍候,我就去準備銀票。”
米花木訥的點點頭,不知道說什么好。他們是不是太大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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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外面只剩下米花和王夕兩人時,里堂又多了兩個人。
全尋山看到自身的仆人在一個角落里示意就知道有人來找他了,而且還是有些地位的人。他走到寬敞的后院,就引來兩位風度翩翩的男子。
一位中年男人長的精悍高大,讓有覺得有種無形的壓迫感。身穿簡單的布衣,除了身上略顯示的氣勢外,根本看不出他平常人有什么不同。
“尋山兄,別來無恙。”季商秋笑著走向迎上來的全尋山。
全尋山見到這個模樣的季商秋就覺得心情舒爽,想當年他們可是不打不相識,如今還算是知交,這也是命運的奇特之處。俗話說: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全尋山迎上前,拍拍他的背脊,爽朗道:“今個兒怎么想到來火狐城游玩?真是稀客。”
“玩?我可沒你那么有閑情逸致,來這是為了辦一些事情,順便來看看老朋友。怎么,還不歡迎了?”季商秋指責性的問道。
全尋山知道他的脾氣,就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模樣,看似像是在發脾氣,其實心里根本沒有一點惡意。他大笑道:“哪敢哪敢,我這不是放下手里的事情來招待你了嗎?你看,我連手里的東西都還沒有放下呢。這還不行的話我也無話可說。”他邊說邊舉起手里的包裹示意著。
站在一旁的季如歌看到那個包裹眉頭一皺,讓他想起翠玉所說的話來。不由顧不上禮貌插上話來問道:“在下季如歌,請問剛才當東西的人長相如何?”
全尋山此刻才將視線轉移到季如歌的面前,驚訝于他的美貌,如此美麗與魅力并存的男子他縱橫江湖這么多年,從未遇見過。“這位是?”他將目光移到季商秋的面前問道。
季商秋聽到他問自己的兒子,驕傲的說道:“他正是我的兒子,季如歌。如歌,快參見伯父。”
季如歌低下頭,壓住心里的沖動,“如歌參見伯父。”抬起頭迫不及待的問道:“還請伯父告訴侄子剛才是誰將這個包裹當掉的?”
全尋山和季商秋都疑惑的望著他,不知道他急不可耐的樣子是出于何等原因,難道這個包裹的主人與他有什么關系不成?“這是剛才一位小姐當掉的,看她的樣子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她的樣子我也覺得奇怪,仿佛在什么地方見過,是不是你的熟人?”
“她是不是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裙?”季如歌激動的問道。